等到两个人回米花市政大楼的时候。
已经带上了成人的衣服,变回了大人。
这次的药,是宫野准备好的完成品解毒药,换句话来讲,羽贺晴佑与灰原哀这两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买好衣服后进入准备好的汽车内,换好衣服,给志保换上易容脸才抵达门口的。
虽然朗姆已经知道了宫野志保的身份,但是乌丸莲耶并不知道,还是谨慎些好。
羽贺从车内取好东西,和宫野一起绕到了附近的高楼之上。
从这里可以完全俯视米花市政大楼的位置。
他带着手套,从准备好的琴盒里掏出零件开始组装枪械。
“你这是做什么?”宫野看着羽贺的行为,皱起了眉头,她用望远镜看向米花市政门口。
松平片栗虎和德川茂茂等人正在门口商量着什么,就连目暮警官都在。
羽贺的动作停了一瞬,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脸上凝重道。
“无论是朗姆本人,还是桂,他们都在把我们的注意力往首相的人选那里引导,可他们的目的真的是窃国吗?”
“你是说这是幌子?”宫野思索着。
“以我对朗姆的了解,不....还是叫他樱井吧,那个男人隐姓埋名在人鱼之岛,作为一个人普通人隐藏了那么久,他藏的太深了,如果不是重重巧合,我们真的能发现这个在组织深处隐藏的庞然大物吗?”
“他和我是一种人,有人喜欢张牙舞爪的威胁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我们却看不上这种无聊的做法,打架之类的蠢事我们都是厌恶的,就连得罪人也一样,在明面上和睦,心里却记得一切,如果达到那个阙值或者触及逆鳞,就像隐藏好的猎食者,一击毙命,绝不留丝毫的余地。”
“这样的男人,他的经历,他的内心,都不是区区掌握一个国家政权这么简单理由所能束缚的,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天翻地覆式的行动。”
羽贺放下组装好的枪械,开始组装子弹,眼神凌厉。
“以我的了解,组织内的各国间谍并不少,却没有一个国家正式打击,这不奇怪吗?”
“狼狈为奸?”宫野道。
“或许有人是吧,”羽贺沉默道,“但更多人是希望直接抽底组织的长生不老药的,各国之间,各个间谍机构之间,人与人之间,如果真能同心协力,组织再大也不可能存活,无非是完整接手组织的机密,养虎为患。”
“反过来讲,未尝组织不知道,”宫野志保皱着眉头。
“一个敌在世界的组织,目标却只是一个国家,这不好笑吗?”羽贺淡淡笑了笑,将弹夹装了进去,架好狙击枪测算风速数据。
宫野沉默道:“现在想想,如果组织真的像桂所说的,目标是众议院的两个人候选人,为什么刚刚桂不直接暗杀在会场的德川茂茂呢。”
羽贺回头看了一眼宫野,笑了笑:“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了吗,桂的心态变化。”
“心态?”
“没错,最初他和我一样,是在游戏人间,我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而他,大概有可以直接脱离游戏的手段,只是确保我进入了游戏之后,根本不在乎开膛手杰克,反而去颠覆英吉利,还是以工人贫民革命的形式。
这点非常有趣,也是樱井和桂的相同点,他们一个人经历了不止一场的革命,另一个人毫不费力的掀起了一场革命,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呢?这个目的可能就藏这里。”
“你不会想说,他们想达到苏联式的席卷革命?”宫野看向羽贺,她握着的手机内,弘树也依旧听着。
“那是手段,还是已经被验证完全失败的手段,”羽贺用手感受着风,远远看向米花市政的方向,“目的和手段是不同的。”
“在战乱中的思想家和政治家都希望达成一个人人平等和谐富足的社会,因此他们需要建了一个稳定的政权,可在一个国家的建立过程中,如果忘记前提,只是单纯的为了建立一个国家,却对于平等自由毫不在意,那么最终的结局,自然国家也只会是不断的轮回。”
“革命是手段,他们或许希望达成一个真正平等自由的世界,就像诺亚方舟对大人们讲的那样,他们希望的,是一个弘树不会自杀的时代,是一个诺亚方舟不会因为人类的罪恶而自毁的世界。”
“但那是不可能的,”宫野志保的眼神无比冰冷,毫无希望,从黑暗里成长的她,对于人类这种存在的了解,远比在光明中成长的工藤新一要来的现实,“人类不断轮回的罪恶与欲望,是任何主义都无法掩盖的,即便是掩盖住了,也只是暂时的。”
“我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做,但多亏弘树,我隐隐猜到了一些,”羽贺的眼神冰冷且坚定,“我在游戏里不在游戏人生之时,是因为我知道了樱井实际上毫不遮掩他的目的。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希望我被拖在游戏之中,甚至还包括了拖住弘树,为此他派出了林流山,但我直到游戏结束才想到一点,如果樱井希望拖住的人不只是我呢?”
“你是说!”
“没错,”羽贺从瞄准镜中搜索着目标,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体渗出,“还有一个人也被他拖住了,而他直到从我口中得知,我猜到樱井真的希望拖住我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
宫野志保的脸色越发凝重,一个字从她的口中脱出:
“桂!”
羽贺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他在内心不断计算着,调整着枪口。
他依旧微笑着。
“他的身份很多,公安在警视厅的卧底,组织在公安的卧底,组织内部分裂者在组织的卧底,樱井在组织的卧底,那他为什么不能是在樱井的卧底呢?”
“如此一来,他的很多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包括为什么人鱼岛上不对樱井所要杀的叛徒动手的理由,真是有趣的男人,如果他要做的事情是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包括你我,那追他就毫无意义,相反放任他做他的事情,对我们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那你现在的目标是谁?”
宫野看向手指已经抵在扳机的羽贺。
羽贺笑了笑,眯着眼睛:“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而我们到现在都是跟着樱井的步子在走,这样只是单纯的被利用,他们想杀死候选人,无非是想为了自己的候选者开路,可如果将所有竞争者杀死,他们的人也必然会暴露。”
“这次东京新选的众议院候选人一共有四个,他们想杀两个,放两个,他们想杀人,桂希望我们救人,无非到头就是围绕候选者展开一场攻防大战,而桂说的真的是他的本心吗?还是说只是晃子,其实组织的候选者就藏在目标里。”
“我是不知道他们窃国的理由,也不知道他们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瞄准镜中的德川茂茂,一脸平静与人交谈着。
“砰!”
他扣响了扳机。
枪口的火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出膛声在消音器之下有些微弱。
子弹划过夜空。
手臂的连接处瞬间成为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