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十五年前,昆仑狱极北之地诞生了一个魔头,此魔头也不知在此修炼了多少年,也无人了解魔头从哪里降生,这魔头嗜血成性,遇人杀人,遇妖杀妖,甚至还聚集了一大批恶魔妖人,从北边往须弥山蔓延,一时间生灵涂炭,遍地死尸,最主要这魔头修习的乃是上古巫族的巫术,这巫术言出法随,阴毒至极,一路上未遇敌手,魔头见无人能敌可说是嚣张至极,放言要将这昆仑狱变为恶魔的世界。
恰在此时,那芥子宫中的宫主处于闭关之中,五大灵主没有办法,只得集结精英前往北方与那魔头战斗,但不曾想这魔头法力高强,五大灵主合力居然都未能将之打败,反而还被巫术重伤,这一战,龙主,麒麟各断去一角,玄武盔甲碎裂,白虎舍去一爪,凤凰伤的最轻,原本九只尾羽去五留四,而参加战斗的精英几乎全部阵亡。
后来这事惊动了三大书院,所谓唇亡齿寒,眼下昆仑狱有难,书院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三个书院各派出两位高手前往战场,这其中便有王莽王仙师。
六位高手到得战场便与那魔头战斗起来,这一战打了五天五夜,到得最后,六位高手三死三重伤,而那魔头仅仅只是重伤而已,王莽见这般若是再打下去,剩下的三人必然会败下阵来,不得已,只得使出大品天仙决,引的天道之雷将魔头劈死,而自身修为也折了一半,那魔头一死,底下众妖魔尽皆四散逃离,王莽在打扫战场之时捡到了两个女婴,一个后来交给了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南宫燕,并将她们带到铁林镇安顿下来,不曾想这南宫燕绝代风华,尽被杨艳一眼看中,成了春香园的花魁,虽在这风花雪月的地方常驻,但是心中只有王莽一人,虽然她在死人堆里,但是那场战斗她都看到了,王莽从天而降,身负雷电,宛如天神一般的样子在她心中刻画了深深的印记,自始至终贞操都保存完好,只待王莽采摘,而带着的女婴虽说由她照看,实则基本都是在尚阳书院之中成长,毕竟这烟花柳巷不太适合孩子。另一个女婴则是被王莽带着,自那一战之后,王莽因修为折半,加上战斗之中收了巫术蛊惑,心境已不圆满,就与尚阳书院辞行,说是要到外面游历游历,以此修补心态,这一去便是二十几年。
说到这,南宫燕才从回忆中出来,一时间情绪所至,竟又潸然泪下,天赐几人听到这段往事,心中震惊不已,任逍遥点了点头,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活了那么长时间。天赐心想,若是真的如南宫燕所说,那王叔岂不是比五大灵主还要厉害,如今再次回到尚阳书院,也不知他心境是否恢复,修为可曾上升。最主要的是小菜和南宫诗韵都是在战场捡到的,这么说来,她们的父母难道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天赐看了看小菜,她似乎也猜到了这点,一脸不敢相信。
正在天赐消化这段往事的时候,任逍遥站了起来,拿起酒架上一壶酒,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后说道:“当年和王仙师一起去战场的另一位便是我的父亲孔宣,比肩于神明的存在,听他说当年芥子宫的宫主都对他礼让三分,可是没想到在战场上与那自称夸父一族的后裔战斗之时,身中巫术,再也没有回来,你可想那魔头到底有多厉害,如果当初芥子宫宫主不闭关,可能也会折在这场战斗之中。”任逍遥说完又灌了一口酒。
没想到这一切,任逍遥都知道,甚至比南宫燕了解的更加清楚,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几人也没必要来这春香园了。天赐站起身来,走到任逍遥面前,抄起一壶酒和任逍遥碰了一个后,也大口喝了起来。青山留不住,毕竟东流去,人生本就是逆旅,何来的一帆风顺!天赐喝了好几口烈酒,对南宫燕说道:“南宫阿姨,也许王叔是有什么苦衷吧!你莫要怪他,若是你真的对他一心一意,我想王叔会知道的!”
南宫燕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湖天景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就算等再长的时间我也不会抱怨,只是这人吧,总会有点盼头,总是会有希望,长时间积攒下来无处发泄,一旦说出来自然就忍不住想哭,你看我这一把年纪在你们面前流泪,真是羞愧难当!”
天赐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免一震,是啊!如今在这昆仑狱自己也是怀揣着希望,那日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看到普陀山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坚持着,乐观的活下去,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还有希望。想到这摇了摇头,对温星河努了努嘴,做了个吃喝的动作,温星河会意,对着外面喊道:“老鸨子,好酒好菜上上来!”
没一会,便见老鸨子杨艳带着十位侍女走了进来,侍女手中都端着金色斋盘,里面盛着各色菜肴,待得侍女将菜肴在桌上摆好,又有两名壮汉搬着四个酒坛走了进来,二人光着膀子,太阳穴隆起,显然也是练家子,轻轻地将酒坛放在地上,用十个酒壶将四坛酒分好,这才拎着空的酒坛离开了雅间,老鸨子在确定四位公子爷不需要点别的花魁之后,也带着是个侍女离开了雅间。
天赐见雅间之中已无旁人,便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板着脸,该吃吃该喝喝!”又走到小菜身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王叔还是你爷爷,我也还是你的天赐哥!”
小菜听了他的话,‘哇’的一声便扒在天赐怀里哭了起来,看的温星河和任逍遥面面相觑,这般哭了一会,发泄完心中压抑的情绪,才好了起来,拿起酒壶便与几人吃喝起来,南宫燕看着两个小辈对自己这般亲昵,也放下身段喝了起来。
直喝到傍晚,几人才赶回书院。四人走后,雅间中只有南宫燕一人,只听身后窗外传来一个声音道:“等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也不知道这一身老骨头可还行,今晚就把这花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