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卸了虎八的装束,暗暗欢喜……本以为事情要颇费些周折,没想到添了一个神雕傻鸟反变得如此顺利。心道我虎八叔可真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啊,下次再有机会我装我爹试试。
他一路疾奔回到小重山,还未见过独孤鹜便被诸葛尘拦下了:“公子你回来了,我大哥病倒了,你去瞧瞧吧。”
高处一楞,急匆匆往诸葛风房间奔去,一边走一边问那诸葛尘:“那莽汉体健如牛,怎么说病就病了?”诸葛尘道:“或许是吃多了,或许是染了风寒,哪个晓得?”
高处看他一眼,纳闷道:“你大哥病了,我怎么瞧你这么高兴啊?”诸葛尘道:“自然有些欢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大哥照顾我,如今我终于可以照顾大哥一回了。”
高处欣赏道:“没想到你这小鬼还很仁义。”
“这关仁义什么事,他是我大哥啊。”诸葛尘不以为然道。
高处笑了笑:“若是有一天我病了,你是不是也会尽心伺候我啊?”诸葛尘道:“你若是病倒了,我会更高兴的。”高处咳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进了房间,只见诸葛风躺在床上,身子上盖了一层被褥,正满头大汗哼哼唧唧呻吟着。高处凑到近前:“三师弟,你病了?”诸葛风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视力有障碍啊,我不是病了,难道是躺在这里唱山歌吗?”
高处围着他左转三圈,右转又三圈,目光中露出悲戚之色,忽然伸手去合他的眼睛。诸葛风拨开他的手,气呼呼道:“喂,你那什么眼神啊,看什么这么看着我,验尸呢?”
高处低下头,故做难过道:“唉,三师弟,以往我欺负你太多了,以后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没想你的命这么唉!以后你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我再也不说你饭桶了;你想喝点什么就喝点什么,我再也不说你是水牛了,你想玩点什么就玩点什么”
诸葛风面色惨白:“你在说什么哪?”高处安抚道:“总之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事,尽管说出来,做师兄的一定尽力帮你办好就是了,你弟弟我也会帮你照顾好的,绝不能这么快步你的后尘。”
诸葛风望着诸葛尘,莫名其妙地问:“搞什么?弟弟,难道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不能吧我不是,不是仅仅是感冒吗?”
诸葛尘笑的前仰后合。高处佯怒道:“原来你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只是感冒而已啊?”
诸葛风反问道:“是啊,我怎么听你这口气里透着失望呢,你居的什么心啊?”高处惋惜道:“难得病一回,你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得个绝症什么的,你这辈子算平庸到底了。”
诸葛风没料到生病了也逃不过他的揶揄,索性把眼睛闭上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哎,我还是觉得有点冷。”
高处拍手道:“冷好办啊,这我拿手。诸葛尘,过来帮我一把,咱把他架到炉火上去加加热。”他们这里正闹着,独孤鹜走了进来,高处连忙束手施礼。
独孤鹜微微点头:“你平安回来就好。丹蓝把事情都给我说过了,不知道现在事情进展的怎样啊,那黑虎门的事如何善后的好?”
高处胸有成竹道:“师傅放宽心,这件事自有孝子贤孙替我们打发,你就等着名利双收就是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得意道:“师傅,这可是咱落霞门重振山门立威扬名的好机会。”
独孤鹜沉思道:“虽然说除恶务尽以免后患,但是你这番行事太过手辣了些,殊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高处反驳道:“佛渡有缘人,他们四下为恶,自寻死路,又能怪的了谁?”
独孤鹜望他一眼,不满道:“人之初,性本善,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总有些许良心未泯的人可以回头。你把事情做绝,又怎称的上侠义?”高处无奈低头认错道:“弟子受教了。”
独孤鹜见他认错,似有内疚之意,微微颔首道:“说到立威扬名,倒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在眼前。三个月之后便是江湖六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大会囊括数百江湖名门,黑白无论,江湖门派和武林高手俱都重新排名,这可谓是江湖上一件最大的盛事。”
高处道:“我倒听说过,咱落霞门也曾经很辉煌过。只可惜近年来没落了。”
独孤鹜道:“数年前我落霞门在天榜之中声望甚隆,你师傅我也忝居天榜高手二十四位。如今得了大还丹之益,我的功力已经更上层楼,想来还有机会精进。现在我只希望你们也都能在那论剑大会上展露风采,重振我落霞门风。”
高处踌躇满志道:“师傅,放心,弟子几人都有剑术轻功的底子,稍加点拨自有大的飞跃,你就等着三月之后大光门楣吧。”
独孤鹜脸色一沉:“你还是这般心浮气躁,凭着一点巧功夫便自鸣得意,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能人之多,如星河翰数,怎可自高自大?”
高处被独孤鹜一番话讽得面红过耳,低头恭敬地听着不敢丝毫反驳。
独孤鹜见他虽然为人暂有浮华,却是虚心上进,心中也喜欢,语气就淡了下来:“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即日起你就带领师弟师妹门勤加练功吧。”
高处点头称是,然后恭送独孤鹜出了门。他转身吩咐诸葛尘道:八师弟,叫你诸位师兄师姐俱都门前集合,大师兄要训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正偷乐的诸葛风,又道:“把这头蛮牛也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