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镇国公府陷入了一片沉静。
就在众人渐渐睡去时,公府后院突然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叫声。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赶紧打开门走了进去。
院门丫鬟仓皇的跑了出来,满脸着急的道:“二少夫人想不开自缢了,快,快去请大夫过来,快去!”
侍卫对视一眼,谢云烬让他们看着不让陶欣然出去,但没说不管她的死活,知道她出事后赶紧去找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病倒在床的老夫人。
她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今天情况才稍微好了些。
猛地听到陶欣然自缢的消息,她惊得差点晕死了过去。
“快,给老身收拾收拾,老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她就病了几天陶欣然就想不开了?
谢老夫人赶到时,侍卫也将大夫请来了。
大夫给陶欣然看过后,一脸后怕。
“大夫,怎么样了?”谢老夫人看大夫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
“亏得发现得及时,不然就糟了,之后好生的养着就好,老夫开些伤药用在伤口上几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谢老夫人听陶欣然没事,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送大夫出去。”
丫鬟会意跟着大夫到了外堂给大夫塞了个红包,大夫心里门清知道这是封口费。
留了药后,大夫就走了。
丫鬟小心地给陶欣然擦药,可能是伤口太疼了,她痛得醒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傻事呢。”
谢老夫人又急又气,更多的是害怕陶欣然真死在了镇国公府上,太傅府会来闹事。
陶欣然看着老夫人委屈又绝望地哭了起来,“祖母……”因为伤了喉咙,她的嗓子格外的沙哑。
“我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世子要将我禁足在院子里……”
老夫人前两日就知道她被谢云烬禁足的事了,但那会儿她病得糊涂也就没有多管,反正只是禁足,谢云烬也没做什么实质伤害陶欣然的事,想着等她的病好些了再找谢云烬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谁知,陶欣然这就想不开了。
现在镇国公府的门面都要靠谢云烬撑着,老夫人也不想跟谢云烬对上,只能安抚陶欣然道:“谢云泽做出那样的事,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肯定难受,想来也是担心你会被人迫害才把人安置在院子里,你不要多想。”
陶欣然却哭得更委屈了。
“那,那我想要待在祖母身边,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我害怕。”
待在自己身边跟待在这院子里对老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要待在我这就待在我这,我还会赶你走不成。”
“好了,快别哭了,看这小脸都哭花了。”
安抚了陶欣然后,老夫人当即让人将陶欣然的东西搬到自己的院子去。
侍卫们得知后上前阻拦。
“老夫人,世子有令,让二少夫人待在院子里。”
老夫人板着脸瞪了他们一眼,“让你们世子来跟老身说,二少夫人都受伤了,老身又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这……”
“怎么?你们还要拦着老身不成?”
侍卫想拦,但也担心老夫人来硬的,万一把人伤着了也不能他们能够担待得起的,只能想办法给安宁传信,跟谢云烬说明情况,看看他怎么处理了。
陶欣然如愿到了老夫人院中。
折腾的大半夜,老夫人早就累得够呛了,她让丫鬟给陶欣然腾了一间屋子出来后就回屋去睡了。
老夫人的人将陶欣然安置好之后都退了下去。
在屋门关上的瞬间,陶欣然的脸色微变。
她从手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亲信的丫鬟,“明日一早你就出府,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容太妃手中。”
丫鬟看着信震惊不已,二少夫人之前可从没跟容太妃有过任何交集啊,怎么会突然给她送私信?
丫鬟觉得陶欣然最近做的事情都有些过分出格了,她很害怕这么下去会出大事,所以接过信时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二少夫人先前跟容太妃并不熟络,这么贸然送信过去,那边怕是不会相信。”
陶欣然并没有察觉丫鬟的异常,只是冷声道:“你尽管送过去就是,你就告诉她,这件事情对他们会有很大的助力。”
丫鬟更害怕了,容太妃现在就应该安享晚年了,还需要什么助力。
“二少夫人,奴婢看老夫人很护着你的,现在京城里很乱,少夫人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陶欣然这才反应过来,目光阴冷的落在丫鬟身上,“若是想你的老子娘还有弟弟都好好的,就老实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警告你,你胆敢不听话,让我爹娘知晓了此事,我就扒了你弟弟的皮!”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
世人都说这些娇贵的小姐端庄有教养,但实则她们心狠起来,堪比恶鬼!
“是,是,奴婢一定想办法将信送到容太妃手中。”
翌日天刚将亮,那丫鬟就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容太妃出宫后就住到了先皇给五皇子赐下的府邸里。
五皇子现在还在北肃那边,府上就只有容太妃一个主子。
丫鬟到时,容太妃刚刚起来。
听了丫鬟来报后就把人给请了进去。
“奴婢参见容太妃。”
容太妃眉眼清冷的扫了她一眼,“起来吧,是谢二少夫人让你来的?”
“是,二少夫人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跟容太妃说。”
容太妃嗯了一声,也是好奇陶欣然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的。
丫鬟把身上的信拿出来交到容太妃手中。
初时,容太妃并不太在意,但在看完了信上的内容后,脸色都变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信,神色严肃道:“你们二少夫人想要什么?”
“回容太妃,二少夫人说,心中恨极了世子,若非是世子无情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她现在就不希望世子好过,但在报复了世子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容太妃的庇护。”
有目的,那就能让人多信一分。
“这件事真假难辨,但凭她三言两语,哀家就会相信她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