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人说过一句特别威风的话,叫做……”
“一生转战三千里,一骑横挡百万师。”
“我一直都认为这句话特别霸道,我也很喜欢这句话。”
“我云川投身沙场十年,这十年可不止转战三千里,但却没做到过一骑横挡百万师。”
“不过今日……”
“云某人在此,一人一虎一戟一弓,何人敢过?!”
半日前,神州军全面压境,以黑火药开始疯狂进攻囚洲边城。
神州军如今的兵力虽然不少,也有黑火药的加持,可对于攻城来说,往往需要两倍到三倍数量的守城敌军,即便是有黑火药的加持,他们也需要两倍之数的军力来进行围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那些城池。
分配完所有城池的进攻军力后,还需要一些铁骑去阻拦支援的敌军,毕竟囚洲军的数量可也不少,为了顺利,几乎每军都要面对数倍的敌军。
尤其是陌刀军,他们要面对九万步卒,云川给他们的死命令就是,一万五千人,至少要阻敌两日,给大军留出攻城掠地的时间来。
可全都分配完后,依旧是有一支未知数量的敌军无人去应对。
之前那场大战,四成的士卒伤势未愈,那些伤病老卒,皆是自告奋勇的请战,皇甫玉董莽等人更是在帐外跪了半日,只求率军出击,给大军创造时间。
沙场之战,生死一霎那,云川不可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的。
所以便有了当前这一情况。
一人一虎一戟一弓,直面囚洲三营二十七万步卒。
已经僵持半日了。
这三营的掌兵之人,是切诺斯麾下的将领,之前在皿洲边境处的那场大战,他是唯一一个参与了围杀云川,从云川戟下活着回去的人。
那日,不知道有多少将领死在云川戟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卒被他一人所杀,只知道战后,云川所在之地,尸骨真的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
倒不是他实力强横,而是他的运气很好,被云川一戟抽飞后掉到了人堆里,虽然左臂断了,但好歹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半日前云川骑着黑龙出现的时候,哪怕孤身一人,也吓得他差点儿掉头就跑。
“将军,他就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上啊?我们这里可是有着几十万大军呢!”
亚斯蒙嘴角一抽,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凉王云川嘛,神州也就他的坐骑是这么一头大老虎啊,要是把他杀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将军。”
“杀他?就凭你我?有几百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之前在皿洲边境那场血战你或许不知道,那云川就像降世魔神一样,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闻言,那名士卒则是低声道:“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啊?大帅传的命令是让我们分兵去支援边城的,要是被他一个人给拦住了,如何与大帅交代啊……”
听到他的话,亚斯蒙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啊,二十七万步卒被一人给拦住了,怎么交代?
可他也是真怕云川啊……
好死不死的,非得一个人来,但凡他带一支骑兵来,自己都有借口!
云川坐下的位置非常好,是在山坡顶上,算是居高临下,亚斯蒙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到底有没有伏兵,也曾派出去数人想探查一番,可却都是死在了云川箭下。
鬼知道他那弓能射多远!
鬼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
万一后面有伏兵呢?万一也带了那带有巨响的东西呢?自己就这么带人杀过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云川也正是这个想法,只要拖一日左右的时间,便会有其他空出手来的军队来支援。
若他们是个愣头青,那云川也就只能舍命一战了。
战斗就是这样,优柔寡断贪生怕死之人,永远都成不了大事,也是应了那句话。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若是云川刚来的时候他们便动手,还真有生擒或者杀死云川的机会,就算他天生神力,就算他用过神农祖草,就算他是神仙,也都敌不过几十万大军。
“不管了,跟他打是死,若被他一人所拦,回去了也还是个死,还不如死的有点价值!”
“传令,杀!”
“遵命!”
董莽这个莽夫,从来就没听过话,违抗军令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现在倒好,和皇甫玉接触的多了,把皇甫玉拐的也不听军令了。
亚斯蒙的命令刚刚开始传递,云川便是站起身,拿下挂在戟耳上的头盔,准备迎战。
可随即他的目光就转向了后方。
他听到了熟悉的战鼓声,也看到了两面熟悉的军旗。
莽字军旗和陷阵军旗。
“王上说不让重伤的人上,又没说不让轻伤的人上,我莽字营如今能动的,可还有三千人!”
“至于我董莽么,大不了王上就砍了我的脑袋,反正不能让王上死在我董胖子前面!”
“说的在理,我陷阵营如今可也有两千多骑能动,大不了我皇甫玉陪着你一块儿掉脑袋,能让王上死咱前面儿?”
看着这两面熟悉的军旗,云川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嘀咕着说道
“回去都把你们给砍了,一点儿都不听话!”
话虽这么说,军令违抗就违抗了吧,他舍得砍了皇甫玉和董莽吗?
一直以来的王朝国度,都说要提防那些手握重兵的悍将,因为这些悍将造反导致王朝混乱甚至覆灭的,可真就不在少数。
可在云川看来,这些都是他过命的兄弟,无需提防!
囚洲军距离云川不到百丈之时,陷阵营与莽字营的两面大旗也出现在了云川身后。
因为受伤,皇甫玉并没骑马,而董莽是压根就骑不明白马。
一左一右站在云川身后,一人赤膊扛刀一人披甲背枪。
“大凉,皇甫玉!”
“大凉,董莽!”
“神州……”
“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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