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云川有些奇怪的问道:“鞑荒殿下,你怎会亲自率军在此地镇守?”
“天原粟柳刚刚生长出来的时候,我便收到了温先生的信,说是让我派遣军队在天原周遭防守,放着秦州人,一个秦州人都不允许从这里过去,我想着天原这也算是能关系到我们西荒的处境,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就亲自带人来了,交给别人总是没有自己经手放心。”
云川点了点头说道:“这西荒王当着也是真不容易,不仅要处理西荒的那些个琐碎杂事,这种事情也得亲自去办。”
闻言,鞑荒则是笑着说道:“其实也还好,我这边处理的事情也并不多,王城那边有人能帮着处理一些,只要等中原的事情过去了,我想也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派人在此地防守了。
“鞑荒殿下,跟我说说现在中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吧,这种剑拔弩张的样子,我怎么感觉是随时都要打起来了?”
鞑荒苦笑着说道:“差不多吧,据我所知,现在中原的情况跟打起来已经差不多了,秦魏两地已经在前线汇聚了大量军队,皆是对楚
州虎视眈眈,毕竟现在中原仅存的地盘,就楚州最多,我想他们是打算趁着东岭北域没功夫搭理他们,尽可能的扩张地盘。”
“对了,凉王殿下,温先生给我留了一句话,说是如果您要从秦州云梦穿越的话,一定要小心一些,秦子墨很可能会对您有些想法。”
云川点了点头,然后对鞑荒说道:“鞑荒殿下,我们联合多久了?”
“从我们正式确定同盟,到现在马上就两年咯……”
云川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年的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们西凉与你西荒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闻言,鞑荒抬起头看向云川,很真诚的说道:“凉王殿下,西荒如今的变化,都是靠您和西凉给的,我们之间的同盟关系,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发生变化,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您现在一刀把我鞑荒砍了,西荒也不会有丝毫的立场动摇!”
鞑荒很清楚云川对他们到底有多少帮助,这两年的时间里,西凉前前后后得给了他们七百多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并不是购买铁材和马匹或者修建大渠的银子,而是西凉白给他们的。
这些银子对他们西荒
来说,算的上是泼天的富贵了,因为西荒很穷很穷,越穷越弱,越弱越穷,这几乎就是一个死循环,若是没有西凉的帮扶,他们恐怕会被北域随手灭掉,成为北域版图上的一部分。
“鞑荒殿下,莫要如此说,我们之间并非是上位与下位之间的关系,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虽然西凉拿出了不少银子,但是同样的,西荒也为我们提供了许多的人手,这同样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鞑荒殿下,云川向你承诺,只要西荒没有异心,我们一直都是平等的同盟关系。”
“但是鞑荒殿下,凡事无绝对,我要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一天西荒真的有了什么异心,并且有所动作的话,天原将跟西荒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所得到的东西,我会加倍的掠夺回来,用最残酷的方式。”
对于云川的话,鞑荒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强者有资格制定规则,他们只需要负责遵守这个规则就可以了。
况且喜欢这片天原,现在看起来虽然是可以用的,可如果跟西凉闹掰了,他们把炎江一堵,这天原就会再度变回成之前的一片荒坡,反而是西凉,无非就
是耽误了一些时间,多花了些银子而已。
“凉王殿下您放心,我很清楚西荒如今的变化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所以还是像我当初说的,西荒永远以西凉马首是瞻!”
“鞑荒殿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一趟凉州城吧,把老婆孩子接回去,孩子现在快三岁了,这个时候也正是需要父亲陪伴的时候。”
闻言,鞑荒身躯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
云川刚才说,让他把老婆孩子接回去?
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思念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就算不当这个西荒王了也好,自己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小日子或许也很惬意。
可西荒王这个位置,本就应该是他的,他无法割舍,也无法忘记他爹在临终之前的嘱托,希望他能带着西荒百姓越来越好。
每次思念老婆孩子的时候,鞑荒就会想起那些穷苦的西荒百姓,每想到此处,鞑荒就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思念。
有时候鞑荒甚至还想着,自己要是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以后儿子见了自己,会不会都不认得自己了?
几个月前,温子陵让
他去见自己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会喊爹了,那个时候是他最想把儿子给带回去的时候,可他不敢也不能开这个口。
云川已经离开了大帐,螭虎军来来回回奔波了几千里的确也该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洗个澡。
所以云川便下令在这里休整一日,也不差这一天,反正他不回去,申屠枭也不能走。
西荒在此处的防线,是在一片荒山的前面,这片荒山的北侧是一片小山脉,虽然不长,可螭虎军若是要从这里过去的话,要绕路多走几天,所以才想着从秦云梦穿越回去。
坐在荒山的上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远处一点儿城池的影子。
盯着远处发呆,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萧祈年抱着刀站在后面,同样是盯着远处发呆。
良久,云川方才站起身,看着后面也在发呆的萧祈年说道:“想啥呢想的这么入迷?”
“想我师傅呢,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啊……”
“放心吧,早就让人在中原找了。”
闻言,萧祈年摇了摇头说道:“我总有感觉,我师傅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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