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几王麾下的军队,一直与北域东岭两地的部队有所交战,只不过一直都是试探性的作战,未曾爆发过真正大规模的战斗。
但是这种情况,或许会因神机营的被围而发生一些改变。
燕州与幽州交界之处的一片山原,如果神机营能够强穿这片山原,则是有机会直接突破幽州封锁,从而与燕州等地的军队里应外合,直接拿下半个幽州。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地形是不会安排太多防守的,因为这种险峻之地,几乎不会有人选择横穿,有人防守的话,几千人上万人也就到头了。
杨晓芸思虑了数日,方才决定赌一把,带着五千神机营轻骑想绕路穿越这片山原,并且做了极为详细的路线规划。
山原,自然是有山也有原。
按照这片山原内的平原去走的的话,虽然有可能会遭遇伏击,但是如果防守的人不多,他们是有很大的可能冲出去,从而里应外合,取了半个幽州。
杨晓芸的这个奇谋,虽然成功了会改变中原的现状,可同样的,危险性是极高的。
萧天赐以及萧天策等人都是非常不赞同她这么冒险,如果中了埋伏,导致西凉失去
了杨晓芸这员大将,那简直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杨晓芸倔的就像一头活驴,谁都没能劝住她,最终也在三月末的时候,领着五千神机营轻骑摸了进去。
好死不死的,恰巧遇到了北域邝啼敖带领的十万精锐步卒,他输给了郭子蔚,算是跟南兴无缘了,便打算出了这片山原,埋伏在燕州之外,想找个机会破了燕州。
两军相遇的时候,皆是愣住了,可旋即也就爆发了一场激战。
杨晓芸是西凉五虎之一,战力超绝,麾下神机营更是骁勇善战,可杨晓芸的对手同样不凡,是邝氏的小族长。
神机营的对手更是北域步卒,精锐里的精锐,更何况两者还有着这样之大的人数差,杨晓芸以及神机营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
杨晓芸与邝啼敖两人大战百合不分胜负,神机营却在数次冲锋之中损失惨重,五千人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校尉耿庄带着三骑,拼着命杀出了重围,自己也身受重伤,吊着一口气回到了燕州前线大营报信,告诉了他们杨晓芸被困了消息,之后便是昏死了过去。
听闻此个消息,在燕州前线的几将皆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
现在有些乱,因为云川给他们的命令是不断的骚扰北域东岭军队,禁止与他们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而杨晓芸此举,无非是违背了云川的命令。
可杨晓芸是五虎之一,又深得凉王云川重用,杨晓芸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他们不仅没办法跟云川交代,对西凉军的士气更是会有不小的打击!
在得知消息的第二日,他们终于是决定,让皇甫威领着三万玄甲营去营救,天赐营等军会从两侧绕路进攻,进而给幽州的北域军队压力,让他们不敢分心营救。
杨晓芸万万不能死,为了她,就算是跟北域提前开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况且也确如杨晓芸所说,一旦成功了,他们可以拿下小半个幽州!
就在他们这般决定后,准备驱动军队准备开拔之时,凉王亲卫螭虎营来了。
半月前,神虎营更名为螭虎营,对应云川的字。
萧天赐皇甫威等人本以为云川是来兴师问罪的,并且他们还很奇怪,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怎么大将军这么快就领人来了?
哪知来的人并非是云川,而是云川
的弟弟,他的扛纛之人云海。
云海来军中这一年多,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现的也是憨憨傻傻。
但是在西凉军里,没有一个人怀疑云海的实力。
曾经西凉将近百万大军,可为云川扛纛者,唯云川一人尔。
四丈多高的大纛旗,足比碗口还要粗上好几圈,三百来斤的东西,扛的纹丝不动,这等臂力,西凉军里有谁能做到?
就连号称如今西凉第一猛将的皇甫玉恐怕都会有些吃力吧?
螭虎营奔袭而来,却并未停下脚步,仅留下了云海的大喝声。
“凉王虎符在此!大将军有令,燕州全线进攻,我领军中路冲杀入山原,天赐营天策营等军两侧进攻,一举拿下外幽!”
听闻此言,萧天赐萧天策等人皆是振奋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按照命令,领着麾下的部队向两侧涌去。
这就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听到云海的命令后,他们也算是明白了过来,恐怕杨晓芸是跟大将军商量好的吧……
他们本来也还有些奇怪,以为杨晓芸都是唯大将军的命令是从,甚至都从未反驳过,这次怎么会公然违背大将军的军令
定然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害的他们白担心一场……
云海的兵器是一柄大斧,大到夸张的斧子。
都跟云川的天陨雕龙戟差不多重了。
其实说实话,云海并不会啥武功,会的也就是学了快半年才学会的那三下。
劈,砍,抡……
不过以云海的力气,能抗住这三下的人,恐怕也是极少的。
如今凉州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所以云海这次领着螭虎营杀出,不打算给北域一丝一毫应对的时间。
云川临走之前与杨晓芸的决定,算得上是救了西凉。
山原内,杨晓芸面无表情的拔出插在肩膀上的一枚箭矢,见远处的北域步卒似是有再度进攻围剿之意,脸上划过一抹不屑的表情后呢喃着说道:“一群土鸡瓦狗,可知死期将至?”
她的这番话,并未被其他人听到,一名校尉有些担忧的走上前说道:“统领,他们又要开始进攻了,就让属下带人为您杀出一条血路,我想燕州大营此刻一定是派人已经来了!”
闻言,杨晓芸则是笑着说道:“血路一定是要杀出来的,但不是像燕州大营的方向,而是……”
“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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