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苏素嬛轻笑一声,好笑地看了浪沧真君一眼,“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浪沧真君张了张嘴,接着又闭上了,他发现自己犯蠢了。
“应该是小竹那丫头干了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爽了吧,那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人不爽。”苏素嬛微微一笑,抱起双臂,看戏般得看着空中那巨大的旋风,“你们一会儿放开干就行,我虽然没法和他正面斗,但还是可以偷偷保下你们的。”
浪沧真君闻言一喜,立即向苏素嬛道谢,慧剑真君和铸沢真君也是满脸喜意地向苏素嬛道谢,三人同时有了一种自己还是受长辈庇护的小辈的心情,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苏素嬛听着三人的道谢微微一笑,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如此温柔的笑了,她觉得现在自己有着一种几百年没有过了的平和的心情。
为什么呢?
苏素嬛抬头看着逐渐消散的邪气中央的江老怪,那个她几百年未见,爱到骨子也恨到骨子的人,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不安,有的只是意料之外的久违的平静。
邪气旋风中的江老怪并不平静,满心满身全是愤怒。
就在刚刚,他失去了对丹定的联系,也就是说,丹定死了。
但是他明明感受到自己安排的机关不少都已触发,按理说江凝竹几人就算没有太重的伤也应被邪气侵蚀,因为他在机关中都藏入了纯度极高的邪气。
按他的计划,丹定根本是不可能出现在江凝竹等人身前,因为他知道江凝竹恨丹定入骨肯定会杀了丹定,但是他留着丹定还是有用的,所以他不能让丹定和江凝竹相遇。
可是现在,丹定死了。
江老怪心里及其愤怒,不只是对丹定死了这件事情,还因为这件事情说明了令一件事情:丹定没有按他说的做。
感受着体内的暴躁和邪气疯狂地补充,他渐渐张开双臂,接受自己的暴躁,让自己暴躁成为自己最趁手的能量。
让江老怪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就看见了那位女子。
那个在记忆中深存却又不断消失的身影,竟然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对着自己笑。
原本暴躁的邪气忽然就停滞在了那里。
“你们三个在等什么?”
苏素嬛笑着的声音还未落下,浪沧真君三人便已经冲出。
满含杀意与紧张的空间中,苏素嬛与江老怪对视着,双方眼中皆为平静。
“那丫头说得还真是对的......”苏素嬛轻轻笑了,江凝竹说江老怪就算是邪修也会记得她,她是不信的,因为她所见过的邪修,都是邪气入心,人心不再。
江老怪很快就回了神,收回看着苏素嬛的视线。此时他的瞳孔已是全黑,没有一丝光亮,看着接近自己的三人,眼中冷漠尽显。
最前方的慧剑真君看着江老怪的眼神,后颈冒了冷汗,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已经盯紧的猎物。
“哈啊啊!”
慧剑真君忽然大吼,全身的血液开始疯狂流转,手臂上青筋暴起。巨剑之上开始出现红色的斑纹,慢慢覆盖了刚才因为江老怪的血而产生的黑痕。
巨剑斩断邪气,直逼江老怪喉咙。
在慧剑真君行动的同时,浪沧真君手中的水塔猛地变大,飞入高空,发着微光锁定江老怪。强势的气息从水塔底部延伸,覆盖了江老怪全身。
铸沢真君怎会闲看着两人出手,他双手在胸前结印,数十只短戟在他身后出现,皆瞄准着江老怪。
瞬时,
巨剑触肤、水塔下落、百戟迸发。
三位真君的强势攻击饶是江老怪此等修为都皱了眉头,奋力召出邪气瞬间化为千万细针向着三位真君飞去,而他自己则是猛地下降,避开巨剑,堪堪躲过水塔,没有躲过所有的短戟。
见着毒针,三位真君默契地同时后退,但是因为距离过近毒针速度过快,三位皆是没有躲过毒针,但也没有造成重伤局面。
看着插入右臂刚才伤口的短戟,江老怪微微眯眼,用力拔出右臂短戟,再拔出插入大腿的短戟,眯着眼阴沉地看着浪沧真君三人。
下一瞬,江老怪竟是忽然向三位真菌冲来,只是今日江老怪第一次主动出手。
三位还未调整好气息的真君瞬间开始后撤,疯狂地躲避着江老怪。
“躲!躲!躲!哈哈哈哈!刚才不是很能吗!”江老怪大声笑着,疯癫状态一眼望见,早没了刚才伪装的翩翩仙人摸样,眼中除了嗜血便是残忍。
“阿令!住手吧!”
苏素嬛再次开口,眼中不再是刚才的平静,而是满含柔情和悲伤地看着江老怪。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但是这句话在两人这里似是不管用了。
江老怪还是顿住了,他慢慢回头,看见苏素嬛眼中的情绪后,整个人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这个女人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柔情,只是现在的他对着柔情也没了当年的心悸。
看着江老怪漆黑的眼珠中有着一丝意外地光亮闪过,苏素嬛的表情更加悲悯。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来自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温柔,让江老怪心中警铃大作。
“你到底是不是她!”
听闻此句,苏素嬛眼中并无伤心之意,而是欣慰,语气却是高傲不已得意至极,“你果真还是记我记到心里去。”
江老怪听到此句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但是为时已晚,一把巨剑从他背后穿过了他的身躯,满是黑色血液的剑锋出现在了江老怪的视线之内,让他不禁呼吸急促。
“弃剑!”苏素嬛忽地大喊一句。
慧剑真君呆滞几瞬,但最后还是一咬牙,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自己向后退去,看着跟了自己几百年的巨剑慢慢消失在邪气中,眼神动荡。
“苏!素!嬛!”江老怪眼中布满黑色的血丝,怒视着自己身前的苏素嬛,“你可还记得你是不能出手的!”
“我怎能不记得呢。”刚刚还满眼柔情的女子此刻眼中只有生疏与笑意,“所以我没有出手啊,我只是护着三个小辈罢了,让你不发现他们可不是代表着我对你出手啊。”
最忠于“约定”的苏前辈,找出了“约定”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