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竹进了屋就直接将吴老丢在了凤丘床前,此刻凤丘又回了床上,看着被丢进来的吴老,心里一紧。吴老抬眼便是看见凤丘带着些冷漠的眼神,瞬间便皱起了眉毛,有些疑惑地问道:“丘少爷,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为何又反悔?”
江凝竹没有给凤丘说话的时间,直接坐在了一开始凤丘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凤丘道:“说好?说好什么?要不要考虑告诉我啊?”
凤丘抿了抿嘴,扫了眼吴老,最后脸上带着些歉意地看着江凝竹:“竹含姐姐,我没有听你的话......那日你走后我就和吴老挑明了。”
江凝竹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地上的吴老,她确实是和凤丘说过先不要呵吴老挑明闹僵,但是她倒是对于吴老的行为很意外,这是......倒戈于凤丘了?这小子这么大的人格魅力?
“哦?然后吴老您就倒戈了?”
吴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是以为江凝竹是听了凤丘的话才回在自己一回来就打上自己,也是因此说出了刚刚那句话,但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回事,这竹含大师和凤丘之间好像也有着矛盾。
“竹含大师。”此时单意又是上前,“这件事......”
“你闭嘴。”江凝竹看都没看单意,一直盯着凤丘和吴老,“他们两个的事让他们自己来说。”
单意脸色变了一下,但也是按照江凝竹的话闭嘴了。
凤丘嘴角僵了僵,笑容收了起来,抬头直视着江凝竹,眼中带着些冷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江凝竹带着如此明显的敌意。
“竹含大师,有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江凝竹有些惊讶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凤丘,轻笑道:“你似乎是一直没有闹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凤丘皱了皱眉。
“你一开始在这个合作中就是出于劣势,位于听命者的地位。”江凝竹冷声道。
“呵,你在说什么?”凤丘冷笑一声,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站直身子俯视着江凝竹。
吴老看着凤丘可以下地站起来,眼都直了,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丘少爷现在倒是有了些凤家少爷的样子”江凝竹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凤丘,嘴角一勾,“但是该告诉的我刚才就告诉你了,你那侍卫都知道我什么意思了,而你......却还是没理解。”
一旁的单意一听,立刻抬起了低着的头,看着江凝竹的眼中划过一丝凛冽。
凤丘微微皱眉:“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侍卫?”
“我说过,我是给你疗伤治病的人。”江凝竹起身看着身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微微一笑,“这意味着你的命,在我手里。”
凤丘一怔,看着江凝竹的笑容竟是感到了一丝寒意,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单意见此立刻上前站在了凤丘身前,冰冷地看着江凝竹:“大师,有些事真的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江凝竹听着单意看了几瞬后忽然笑了:“没想到凤家的少爷竟然是还要一个半步元婴的前辈忙前忙后地护着。”
江凝竹又上前一步,有些嘲讽地看着单意:“你,可真是卑微啊。或许......这就是五灵的悲哀吧。”
吴老听后有些震惊地看着挡在凤丘身前那位并不起眼的青年,他们这些凤家的下人一直都是觉得单意好运,被凤丘的生父看重不说,家主也不反对他在凤丘身边待着,可是没想到竟是位半步元婴的高手!
江凝竹接着又收起了眼中的嘲讽,笑道:“说来有趣,我只是问问吴老和凤丘弟弟有何交易而已,怎就变得要打起来了?”
凤丘抿了抿嘴,讲单意退到一边,上前看着江凝竹:“吴老是家主的人没错,但是他从小看我长大也是有感情的,所以答应护着我......凤妤的近况我是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又有何干?”
江凝竹冷笑一声,道:“你被困在这里可不代表我也在这里困着,凤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四神城,我怎能不知?”
“那你......”凤丘刚刚诧异地开口,便是闭了嘴,他知道了,江凝竹这是早知道他合作的心不诚,这是试探来了!
“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再来送次丹药你就可以回凤家了。”江凝竹顿了顿,走到吴老身旁拉起了藤蔓的一角,“这些天我还是劝你老实点,不要想些别的,你的命的确是在我手里的。”
说完江凝竹便走了,看都没有看凤丘一眼。
凤丘紧握着双拳,嘴巴都在颤抖着。
“砰!”
“该死!”凤丘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随后又怒视着单意,“你为何不出手?”
单意低着头,并没有回答。
凤丘咬了咬牙,再次大声喝道:“问你呢!”
单意慢慢地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凤丘:“凤琳是午爷的亲姐姐,所以我不能杀竹含大师。”
凤丘一愣,他是没想到自己和这竹含大师竟然真的有姐弟这一层关系。但是凤丘也只是几瞬便回过神来,愤愤地看着单意:“你是觉得我父亲会责罚你?可是你觉得现在的凤午还是我父亲吗?现在的凤午还会注重他的姐姐吗?”
单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又将头低了下去。
凤丘生气地盯了单意半响,最后狠狠地在空中挥了下拳头,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后转身回到了床上坐下。
半响后,单意低低的声音传来:“既然午爷......那我觉得少爷你可以是先跟着竹含大师一段时间。”
凤丘一怔,最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单意,抬起手有些颤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让我听命于她?”
“......只是暂时......”单意点了点头。
“暂时?”凤丘猛地拔高了声音,“你是疯了吗?让我听她的?我......”
“至少!”单意打断了凤丘,眼中带着些许悲伤,冲着凤丘跪了下去,“丘少爷,至少她现在可能是唯一可以帮到您又不在对立面的人了。”
凤丘沉默了。
“而且......”单意的头垂得更低了,“要是她知道少爷您是她有血缘的表弟,应该会多几分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