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
小屋的门开了。
“唉......”看着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江凝竹笑着摇了摇头。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分完丹药竟又看起了丹方,一入迷,近三个时辰便过去了。江凝竹只能感叹血脉里对于丹药的兴趣真的是不可避免的,就像之前她虽是喜剑,但是江凝露一叫她炼丹,也便是屁颠屁颠儿地去了。
“江凝竹。”
听见声音,江凝竹转头。
西风元应该是一直没有休整自己,白袍上还有着斑斑血污,身后泛着紫红的朝霞将他凌乱的发丝映成金色。
“噗......”江凝竹轻笑,眼里含着异样的光彩,“云泉宗的女弟子们可是见到过元风真人这副邋遢样子?”
西风元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随后也是笑了。
手指掐诀,白袍轻飘,再落下时已是干净崭新,被朝阳镀上了一层金边。
“什么女弟子?”西风元看着江凝竹,嘴角微微弯起。
“我可是听小语说你在云泉宗很受欢迎呐!”江凝竹笑着向西风元走来,眼神却飘向了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呵......是吗?”看着江凝竹探究的眼神,西风元笑了出来又把手向后放了下。
江凝竹微微歪身,她发现自己无法用灵识探到西风元手中的东西,定是西风元做了什么,只能“偷看”。
西风元见状微微转身,笑看着江凝竹。
但事实上,江凝竹已经知道了,虽然还是没有看到。
江凝竹把手伸到西风元面前,好笑地看着他。
“干嘛?”西风元挑眉。
“当然是还给我呀。”江凝竹觉得好笑,这西风元真的有时候太像个小孩子了。
西风元沉默片刻,把那翠竹还给了江凝竹。
“你怎像个孩子般?”江凝竹笑着将翠竹别在腰间。
“这竹子是什么做的?”西风元问道,他在整理废墟时发现的江凝竹的这竹子,周边的树和木头都断了,可这竹子却是没有断。
自认为对铸器材料还算了解的西风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这翠竹不管怎么看都是真正的竹子做的。
“啊?就是竹子啊。”江凝竹有点懵了,她当时就是从江一平的那个小竹林里随意折了一节竹子。
“可为何不断不裂?”西风元皱眉。
“嗯......可能是因为它是上千年的竹子?”
“上千年啊......”西风元微微点头,他还没见过上千年的竹子。
“是,谢谢你帮我找回来。”江凝竹笑道。
“没事。”西风元微笑,“对了,云泉宗的前辈想要见见你。”
“见我?嗯......带路吧。”江凝竹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以她在这件事中的做的事,云泉宗和雪域不找她才奇了怪了呢。
......
“月玉真君,既然事情都已定了下来,那我就去看看那些邪修了。”在一间还完整的屋子里,李越书起身向月玉真君抱拳道。
“嗯,李将军注意安全!”月玉真君起身。
看着李越书带着几人离开了屋子,月玉真君坐回椅子上。
“真是难办......”月玉真君捏了捏眉心。
按理说有着“始祖”的邪修村应该是一个类似于总部的地方,而且据西风元和闻人锋的说法,那位左一护法走的匆忙,应是没有去整理什么,所以这个村子里会有很多邪修的消息,这也是雪域和云泉宗的目的。
但是,在这个村子里,他们除了那个地下宫殿和没有走的邪修,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几位幸存的修士也没有发现什么。
月玉真人现在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交差了。
“真君,元风真人来了。”一位弟子来报。
“嗯,让他进来吧。”月玉真君坐直了身子。
江凝竹跟着西风元进了屋子,但是刚刚进门,江凝竹就有些惊。
月允师叔?不对,不是!
江凝竹看着坐在正中间那位与月允真君长得相似的女子,想到了月允真君曾与她和江凝露提起的那位姐姐。
西风元没有注意到江凝竹的反应,但是月玉真君却是看到了江凝竹稍纵即逝的惊讶。
月玉真君微微挑眉,她不知道江凝竹的惊讶代表什么,但是她倒是对元风小子这旧友很惊讶。
“哟!元风小子,你旧友还挺好看嘛!”月玉真君身子微微向前,盯着江凝竹,眼中水波流动。
江凝竹一愣,呆呆地回话:“谢,谢前辈......”
“就是吧......”月玉真君双手放在下巴处抵着,“男子装扮虽然俊朗,但是我更想看女子装扮呢。”
月玉真君声音轻柔,西风元在一旁听得一阵恶寒。
“男子打扮行事更方便。”被看出性别江凝竹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对方是元婴修士。
“但是......”月玉真君起身走上前来,靠近江凝竹,眯起眼睛,“但是我总觉得还是不如知秋水灵啊……”
“啊?”江凝竹有些懵:这位真君在说什么?
“真君!”西风元阴着脸对月玉真君大声道,“能不能有点前辈的样子!”
“我哪里没有前辈的样子了?”月玉真君掩嘴笑看着西风元,“我这不就是在担心晚辈的......”
“你还是谈正事吧!”西风元沉声道。
江凝竹感觉出了西风元在生气,疑惑地看着他。这两位的话是听得她糊里糊涂的。
西风元很不自然地看了江凝竹一眼,没有说话。
“呵呵……是啊,要谈正事......”月玉真君眯着眼看着二人,“哎呀!我还没有问这位姑娘的名字呢!”
“回前辈,晚辈名字单字‘竹’。”江凝竹微微行礼。
“单字?”月玉真君挑眉,现在名字是单字的人可不多了。
“是的。”江凝竹笑着,但是心里却在打鼓,月玉真君的表情太微妙了。
“我听元风小子说你有一块很神奇的木牌。”月玉真君坐回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江凝竹,“可否借我一看?”
“前辈......此事晚辈怕是无法办到。”江凝竹微微弯腰,满脸的为难。
涵月宫的事可不是小事,虽然现在鲜有人知涵月宫,但是月玉真君身为元婴修士又位居云泉宗高位,江凝竹不能保证月玉真君是不知道的,也便不敢将此事暴露。
“这样啊……”月玉真君点点头,这倒是在她的预想中,毕竟得了传承这种东西一般除了亲近之人是不会告知的。
“那竹小友可知那邪修‘始祖’的来历?”
“晚辈只知他是来自仙界分裂前的一个宗派。”江凝竹恭敬地说。
月玉真君挑眉,仙界分裂这件事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她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小姑娘是得了上古前辈的传承,知道这件事也正常。
“既然如此,那邪修为何还可变回肉体之态?”这才是月玉真君最关心的事。
“回前辈,那邪修的骨里被我这木牌的上......一任主人种下了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晚辈就不知道了。”
“嗯……”月玉真君看着江凝竹,似乎在考虑她的话语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李越书突然闯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