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白家出现焰虎后几日,宫家又出事了。
也就是一日的时间,宫家在四神城的几处产业八成被人砸得干干净净。还没等宫家和四神城中人反应过来,这罪魁祸首竟是又去了宫家大门口。
等到了宫家出人来拦截此人,众人才发现这捣乱的人竟是宫家谷少爷!不,应该说是前少爷。
“......谷少爷。”宫东眼神复杂地看着宫凛谷,“少爷您这是干什么?”
宫家有着宫西那样看不惯宫凛谷的,但同样也有着佩服宫凛谷实力的,就像是宫东。
“哼......”宫凛谷冷哼一声,凶狠满了金色的眸子,“我在宫家百余年,虽说不上做了什么大功大事,但好歹是一心向着宫家!”
宫东听得奇怪,问道:“少爷,您是宫家的少爷,是家主的儿子,难道不该心系宫家吗?”
宫凛谷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啊……宫家的少爷,但我可不是宫然的儿子啊……”
听到此话,不管是宫家人还是围观的人皆是一愣,诧异地看着宫凛谷。
还有的人竟是奇怪地笑了两声,自我感觉良好地脑补出一出内宅大戏。
宫东的面色并不是太好:“少爷......这种话您......”
还没等宫东话说完,一只手便伸到了他的面前。
宫东一惊,立即后撤,但是宫凛谷的手也是紧跟着他。宫凛谷向前一踏,手贴着宫东的脸向前推去。
宫东被宫凛谷的手带着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宫凛谷上前一步半蹲在宫东身侧,半低着头。
宫家护卫见此立刻围上前,将宫凛谷包围。
“放开他!”一位护卫上前,怒视着宫凛谷。
宫凛谷冷笑两声,道:“放开他?然后你们好杀我是吗?”
宫凛谷的声音比起刚刚沙哑了不少,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等,你们等等。”被压在地上的宫东突然开口,“我没事!”
宫凛谷撇了一眼宫东,慢慢将手拿开。
宫东松了口气,但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提了上来。他觉得脖子一紧,发现宫凛谷已是抓着自己的衣襟向着宫家中冲去。
“东首领!”几名护卫大惊,立刻跟紧进了宫家。
“对不住了。”
宫凛谷刻意放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宫东一惊,但是还没等他做什么,自己就已经是脱离了宫凛谷的手,向前飞去。
“轰!”
只听一声巨响,宫东被狠狠地砸进了一间侧房。
宫凛谷深吸一口气,跃到半空,冲着整个宫家高声喊道:“我宫凛谷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宫家的事!为何对我驱逐还要赶尽杀绝?”
“我想要知道为何!”
“为何!”
宫凛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眼眶也是泛了红。
这些话传入了所有宫家人的耳中,他们震惊,也是疑惑。
“宫凛谷之所以被驱逐出家并遭到追杀,是因为做了反叛家族的事情。”
这句话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是进了所有宫家人的心,的确是有人不信,但是宫凛谷一直没有出来辩解,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宫凛谷此人,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如今宫凛谷出现为自己说道,也让不少人开始对于宫然的说法而动摇。毕竟宫凛谷也是与他们接触很多的一个人,自然是知道他什么品行,虽然是脾气不好,性格不好,但是也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顶多是平日里沉迷于功法等而破坏了不少宫家的建筑罢了。
就是那些围着宫凛谷的护卫也有些迟疑了。
“啊!”宫凛谷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眼睛突然张大,还满是震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了......”
宫凛谷突然一边轻声呢喃一边放声大笑,一副疯癫的样子。这个样子虽是惊了不少在宫家外围观的人,但是宫家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他们现在只是对着宫凛谷口中的“我知道了”紧张着。
他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自己被驱逐的原因吗?
“宫然啊,哈哈......”宫凛谷忽然仰头大笑,两行泪从他的两颊划过,离得近的护卫皆是怔住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位疯疯癫癫实力强的谷少爷落泪。
“宫然!你当年杀我父亲,是因为我父知道了你成为家主的秘密!”宫凛谷含着泪,眼中满是恨意,“如今我无意中知道了此事,但是顾忌你确实是养我有恩,并没有让你下位要你性命之意!”
“可你却依旧是要将我赶尽杀绝!”
“还要我血脉!”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宫凛谷一边落着泪,一边大声呵诉道,声音中满是哭腔。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形象了。
他这是动了真性情了,泪眼紧紧地盯着宫然平时居住的房屋。
宫凛谷真的想要知道,宫然到底是对他有没有情份,为何是可以做得如此无情。
他自小就是被宫然抚养,对于那位被杀的掉的亲父是一点的记忆都没有。一开始他知道宫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便开始在宫家拉帮结派。但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叛逆,他想让宫然亲自和自己说这件事,他想让宫然说出这件事背后的苦因。
但是宫然非但是没有管他拉帮结派的事,还开始躲他了。
这让宫凛谷心中起了不小的怀疑,也有了丝异样的感觉,心情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性情也开始有些变化。最后他察觉出,这是因为自己体内有了咒术的原因,于是对于宫然的信任也是低到了低谷,认为对于宫然的感情或许也是那咒术作祟。
这时他又是在江凝竹和白慕山那里知道了宫然夺取他人血脉之事,一时间心中更加的混乱,对于宫然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也是破灭了。
抵抗心里的咒术,他是花了大功夫的,那几日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停地在失去理智和混乱中找回自我,不停地打碎着宫然在自己心中一层又一层的“父亲”形象。
可是后来,在去找白慕山清楚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咒术时,他却是发现自己的这些痛苦似乎都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