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竹醒来后在房间内打坐了三日才出了那个小竹屋，看到微笑的凤纱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温灵玉见此笑着将江凝竹领进凤家正殿，一件事一件事地向她解释着。
一起进正殿的，还有着白慕山和西风元。
当知道五年前江方之温羽北两人并不是离开，而是被凤腾庚留下为战后受伤的人疗伤后，江凝竹便一直沉默不语。
看着江凝竹的样子，温灵玉没由得心慌，但是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是宽慰道：“小竹，我爹和江叔叔已经安全回九霄了，他们在振兴咱温江两家，相信他们。”
江凝竹依旧是沉着脸，只是张了张嘴，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默片刻后，她转头看向白慕山。
白慕山自从得到她醒来的消息就赶了过来，但是江凝竹却一直没有与他说话，就连是现在的这一眼，也是江凝竹第一看他。
看着与五年前相比气质大变的白慕山，江凝竹眼中只有沉重。
“外公他，在哪里？”
白慕山抿了下嘴，他知道江凝竹会问凤腾庚的事情，同时也做好了应对江凝竹的做法——沉默。
白慕山的沉默让江凝竹的心沉了下去。
在那一战的最后时刻，在消散的那一瞬，江凝竹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却又带着些许熟悉的气息。但因为实在是陌生感更加强烈，所以她只当是因为旻是十一代殿主，身上有着与涵月宫有关的气息。可是在醒来见到白慕山的那一瞬，那种陌生的熟悉气息又出现了，虽然就只有那一瞬，江凝竹还是捕捉住了。
她立即联想到了那日凤腾庚多次压制旻......不，应该说是压制殷老怪的身体。
什么法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咒术。
她不是没看到凤腾庚最后虚弱的样子，但她实在是没有往最坏的方向想，可是白慕山的沉默让她的心中的那一点希望落了下去。
“是什么......咒术？”开口时，江凝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此话一出，在一旁的温灵玉与西风元都怔了。
“外公他的身子本就很特殊，可以不太依靠凭物的维持......”
“白慕山！我没有问你这个！”
江凝竹厉声打断了白慕山。
白慕山顿了一瞬，抬头看到江凝竹通红的眼圈后，眼中再不是没有波澜。
“外公......外公他用自己的命为引，让我在殷老怪的身上下了咒。”
“......什么？”
“我还留有殷老怪的东西......当时他还是我师父时，曾给我过咒术的卷轴，上面还存有他的气息。外公的身体特殊，仅是这一点就够给殷老怪下咒了。”白慕山解释道。
江凝竹皱起了眉，她虽然是不太懂咒术，但她可以感受到凤腾庚的身体特殊。她在凤腾庚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的修为，却可以感受到巨大的灵力，凤腾庚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灵力的容器一般。
见着江凝竹没有作答，白慕山咬了下嘴唇，低声道：“外公找我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而且......不让我告诉你。”
外公啊......你瞒了我不少事啊......
江凝竹心中想着，不禁苦笑起来，可一笑，眼泪便流了下来。
“小，小竹......”看着江凝竹落了泪，白慕山有些慌了。
“竹。”西风元站起身来，走到江凝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
“表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外公瞒了我好多事，像是我爹这件事，还有他自己......可是他都不让我找他算账。”
发现江凝竹的身子抖得厉害，西风元不禁是将手握得紧了起来。
第一次听见江凝竹说到如此孩童的话语，白慕山更加不知所措，一直在心中压抑着的悲伤忽然便涌了上来。
“......我先出去一趟。”
白慕山落下这么一句便匆匆出了凤家正殿。
温灵玉看着忍着眼泪的江凝竹，又看了眼白慕山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道：“怕是他直接回邻城了。”
“哼！他可没脸待在这里！”江凝竹努起嘴，“他是和外公一起骗我的人！”
温灵玉无奈地看了江凝竹一眼，道：“五年不长，但是表哥脾气改了不少，不会再开孩子般的玩笑了，可你呢？”
江凝竹抹了把眼泪，反驳道：“就不能让我训训他啊。”
温灵玉轻笑一声，没有接话，而是一边向正殿外走去，一边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长老们还有事等着我，你自便吧。”
“嗯？我可是客人！这么对待我？”江凝竹立马站了起来，佯装生气道。
“呵！你可不算客人。”温灵玉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江凝竹，“你要是想要知道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去找月如，只不过她现在准备接受曳序阁阁主之位，可能有些忙，会没空见你。”
江凝竹闻言一挑眉，笑道：“......你们两个人趁我不在关系处的不错啊。”
温灵玉笑了笑，没有回答，直接离去。
温灵玉离去后，江凝竹的笑意也收了不少。
“元，我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事情。”江凝竹看着凤家空无一人的正院，眼神飘忽，“明明只有五年，五年对我们来说明明不算什么，可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西风元沉默片刻，拉着江凝竹向外走去，江凝竹也没其他反应，任由西风元拉着。
“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几十年对于很多大能来说也是很少的时间，可是对你来说第二个人生也已经到了元婴了。”
江凝竹闻言一怔，随后珉起了嘴。
“你要是有时间在这里烦恼这些无用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嗯，说的也是。”江凝竹不禁是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刚才忽然冒出来的可笑的念头。
万事万物的变化本就不是可以控制的，不是吗？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西风元看着江凝竹，眼中满是柔情。
“那我就先去找月如吧。”江凝竹冲着西风元笑道。
“......去问九霄的事？”西风元微微挑眉，问道。
“答对了！”
“嗯，看来下一步你是准备要回九霄了。”
江凝竹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嘿嘿，那是啊，九霄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