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驾驭着“佛眼”的陈天甲可不这样想,吊框中的他反复擦拭着手中的睚眦一号钢枪,眼神犀利的盯着对面的“佛眼”。
钢枪传来那入手的冰冷却丝毫不能给他心中的热血降温,陈天甲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锉刀开始细细的磨挫口袋中的铅制弹头。
随着“佛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天甲沉默的把睚眦一号钢枪架在了吊框之上。
随着徐小鹰驾驭的“佛眼”缓缓进入了准星。
“砰……”
随着陈天甲的一声枪响,一颗弹丸一往无前的飞向了徐小鹰的“佛眼”。
空中摇晃的吊篮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碎屑溅了徐小鹰一脸。
“谁?“
徐小鹰爆吼一声从吊篮里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钢枪就开始四下张望。
当他看见对面的”佛眼“时,终于明白是昔日的某位兄弟对着他开枪了。
“妈的,神经病啊,好歹兄弟一场。往下降,不跟他们打。”
不过徐小鹰的退让却没有得到陈天甲的原谅,当又一颗弹丸擦着徐小鹰的“佛眼”飞过时,徐小鹰终于是火了。
“他娘的,不依不饶了是吧,升起来,靠过去。我还就不信了呢。”
徐小鹰开始举起自己的钢枪。
“嘭”
“不就是对射嘛,我徐小鹰啥时候怕过。”
徐小鹰这个老天龙军统领可不会瞄准下面的吊篮,抬手就是一枪命中的了陈天甲上面的热气球。
“噗呲”一声撕裂的声音,被命中的“佛眼”被击破了一个枪眼,无数的气流顺着孔洞向着天空中泄露。
吊篮中的陈天甲看着漏气的热气球,并没有慌张,举起枪就对着徐小鹰的“佛眼”射击。
“疯子,疯子。下降,下降。”
徐小鹰暴跳如雷,朝着陈天甲怒骂不以。
接受了徐小鹰命令的包衣奴才哪里敢反抗,立马调小了热气球的加热器。
这时的徐小鹰也再也不顾及兄弟之情,撸起钢枪就跟陈天甲对射起来,至于越来越近的其他“佛眼”让徐小鹰更是心急如焚。
“叛徒,不要怂啊,来,对射啊!”
陈天甲才不怕他,不管不顾的对着徐小鹰猛开枪。
天上的战斗都看在了张日清的眼里,陈天甲的热气球被打下来了,立马大手一挥。
“兄弟们,冲!把我们的人抢回来。”
张日清第一个冲了出去,身后的骑兵也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出去。
他们下落的方向离女真人要更近一些,张日清心中焦急万分。
手中的马鞭用力的抽打在胯下的战马上,这时候张日清也顾不上怜惜身下的伙伴了。
不过让张日清疑惑的确是,对面的女真人貌似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候的阿济格正躺在帐篷里面啃着羊肉呢,一个小兵匆匆忙忙的冲进帐篷。
“主子,徐将军被那些汉狗打下来。”
阿济格听见徐小鹰被打下来了,眼神一瞪,身边站着的一个侍卫冲到小兵的面前,然后一鞭子甩在了小兵的脸上。
小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管对错先磕起头来。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主子饶命啊。”
见小兵磕了一会头之后,阿济格才悠悠的说道:“这羊肉不错,赏你一些。”
说完将吃剩的羊骨头扔在了地上,那小兵见状立马膝行过去,捡起骨头。
“谢主子赏,谢主子赏。”
小兵捡完骨头,又是不停的磕头谢恩。
侍卫瞪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眼色,小兵才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这徐小鹰,死就死了吧。”
阿济格才不想去管那个新来的家伙,收拾了一顿报信的小兵就继续喝酒吃肉了。
快速降低高度的徐小鹰一点都不慌,因为女真人的营地就在他下落方向不远的地方。
“敢跟我斗,一会看你怎么死。”
徐小鹰对着陈天甲的方向咒骂着。
“主子,咱大营没有动静啊!”
徐小鹰瞄了一眼女真大营,竟然没有一个骑兵过来接应他,营地外围的游骑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而离的更远的汉军大营却的尘土飞扬,一看就知道有战马袭来。徐小鹰亡魂大冒,这要是被张日清给逮住,他相信张日清一准会扒了他的皮。
“娘的,把喷灯关了。”
本来被打漏好几处的“佛眼”急速下降,徐小鹰让手下的包衣将热气球的喷灯开到了最大,大量的热气可能减缓下降的速度。
不过看看滚滚而来的汉军骑兵,徐小鹰慌了。
停止了喷灯的“佛眼”下降的速度更快了,然而徐小鹰还是在“佛眼”坠地之前从吊篮中跳了出来,身死攸关的时候徐小鹰扑向了大地。
“咔嚓”一声脆响,徐小鹰知道自己的胳膊断了,不过他依然是一个翻滚卸去下降的速度。
滚出去好远的徐小鹰拔腿就跑,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在看一眼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徐小鹰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如果摔伤了腿,等待他的可不是死亡那么简单。
也许是吊篮挡住了视野,张日清他们并没发现吊蓝后面逃跑的徐小鹰,而吊篮中惨叫的包衣正在努力的往出爬。
“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豆般的枪响,吓的徐小鹰又往前滚了好远,顾不得胳膊的疼痛,徐小鹰又是咬着牙朝着自己的大营狂奔。
见张日清的骑兵冲来,严阵以待的女真骑兵终于是出动了,瞬间三千铁蹄开始撞击起大地。
这时的徐小鹰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脚下任然不停的发力。
“砰砰砰……”
冲都冲出来了,张日清可不会一枪不放就走,在即将冲入女真骑兵射程时一拽缰绳,划了一个大圈扫出无数弹丸。
“嗡嗡嗡……”
这时无数的女真骑兵也射出了自己的箭羽,而无数的弹丸也将不少的女真骑兵给撞下了马去。
张日清手下的骑兵也有不少中的女真骑兵的箭羽,有四五个骑兵栽下了马,随后被自己的战友踏进了冰凉的泥土之中。
战争,从来都容不得任何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