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灵均进大牢了。

透过两个巴掌大的小窗口,灵均眼巴巴地望着蔚蓝的天空,脑子胡乱想到: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们下山后有没有进过大牢。

整个牢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押十几个犯人应该是可以的,墙壁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阴暗潮湿是牢房的本色,地上干枯的稻草也没有多少,上面还有被踩踏的痕迹。凭着穷凶极恶的名声,灵均幸运地一个人住在牢房里。

好饿啊,华光和包裹都被官府的人拿走了,灵均按压饥饿的肚子。

好好的一个道士,为什么会沦落到进大牢呢!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拜别王梦生后,灵均一人一剑又继续往前走。

某天,雨下的很大,就像老天爷发泄不满似的,为了躲雨,灵均投宿到一家门前。

看门的是两个憨厚的男子,见来人是名道长,恭敬地将灵均请了进去,其中一个则去请来了管家。

“道长安好”,管家和善地走过来问候。

“善人安好”

“我家主人供奉三清,是其麾下无名弟子,今日听闻道长前来,喜不自胜,特令我前来恭迎道长,还望道长不要推辞”

灵均跟着管家来到了正堂。

正堂内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模样应有四十多岁,全身虽披绫罗绸缎,给人的感觉确是和善。

这是灵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信众。

“无量天尊”,中年人起身迎了灵均几步。

“无量天尊”

走近后,灵均注意到这个人眼下发暗,印堂发黑,他留了个心眼。

这位虔诚的信众名朱天强,今年四十五岁,是这方圆二十里的一名土财主,家里的老妻早已去世,身边只有一个儿子。妻子去世后,朱天强没有续弦,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儿子长大后,又为其娶妻,去年刚添了孙子。

他儿子也是争气,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可惜天资有限止步于此。但脑子活络的很,府城内最大的书店便他儿子开的。

朱天强在附近也是出了名的和善、仁爱,收取土地的租金也少,遇到年份不好的日子也只意思意思而已。

二人相谈甚欢,朱天强是名虔诚的道教信徒,家里也请来了三清尊像,遇到来投宿的道家子弟,热情地招待。

“道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朱天强不好意思地开口。

“您请说”

“我有一名妾室,身有旧疾,麻烦您能否念些经文保我这位妾室无病无灾?”

“可以,祈福而已”

朱天强忙招呼下人,“快去把姨娘请出来”

“什么!老爷让我去见正堂见一个道士!”,娇柔的女声问,梳妆台前坐着一名女子,此刻正描眉画眼,将自己打扮地光彩照人。

“是的”,丫鬟垂手立在一旁。

“道士?”,女子将手中的笔拍到了桌面,转过身来,凤眼一扬,冷笑,“恐怕又是一个骗子吧!”

拎着裙摆,她坐在榻上, “不去,你去告诉老爷说我心口不舒服”

消息传回正堂,朱天强着急了,“道长,怠慢了。祈福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过去看看”

“不妨事,我这有一张符,有病护身,没病防灾,请您收下”

朱天强喜不自胜,“这,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先收下了。全福,带这位道长去休整一下”

他急吼吼地回到内院,却见到妾室在榻上悠闲地吃葡萄。

“宛因,你没事吧?”朱天强吼吼地回到内院,却见到妾室在榻上悠闲地吃葡萄。他一屁股坐在榻上,路上急得他汗水都出来了

宛因把手帕甩来甩去,“奴家跟您开个玩笑嘛”

朱天强惋惜道,“你说你这个玩笑开的,你都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宛因不在意, “不就是来了一个道士吗,这才几个月,您都收留了几个五、六个道士了,个个都是来骗吃骗喝的”

朱天强板着脸,“哎,可不敢乱说”

“奴家才没有乱说呢”

“宛因,这位道长和以往的绝对不一样,这位道长年纪虽轻,可修行却高深。于他请教了几句,我受益匪浅啊!”

深知朱天强说一不二的性格,宛因岔开话题,“老爷,奴家还不是担心您嘛,看您被骗奴家心疼啊”

朱天强安抚着拍拍她的手,“这次就放心吧”

“老爷”,宛因将要躺在朱天强得怀里,却被他怀里的东西给烫到,猛地往旁边一倒,“什么东西?”

“怎么了?”,朱天强忙要去扶她起床。

宛因害怕得避开他的手,“老爷,吓到奴家了,刚刚你身上有个飞虫”

朱天强往身上掸了两下,“没事了,飞虫没了。”又把她扶起来

宛因忍着剧烫靠在朱天强怀里,心里恨死该死得道士。

二人温存了一会,朱天强就离开了,他还想让灵均念一回经的事。

“可恶”,宛因气的撕烂了手帕,“你!”她指着小丫鬟,“打听今天来的骗子是什么来路!”

被指到的小丫鬟忙退了出去。

再次回到正堂后,灵均发现朱天强的身上有股妖气,他没有声张,而是借着论道的名义又送给了他一贴符。

朱天强欢喜得收下,“谢谢道长,我定会贴身放置”

灵均在心里念叨就是让你贴身放的,面上却客气道,“只是一张平安符而已,您客气了”

月儿明,夜已深。

门前的树影纷乱交杂,像鬼手将人拖入暗处一样。宛因坐在榻上怎么都等不来朱天强,气哄哄得一人睡在床上,一夜过去,朱天强始终没有回来。

第二日,宛因插上了最后一朵绢花,老远听见了朱天强爽朗的笑声。

她乐滋滋地迎上去,“老爷”,刚喊出这句话,就像见到了鬼似的,立马扶着心口,装出不舒服地模样。

朱天强快走几步扶住她,焦急地问,“宛因,你怎么了?”

宛因虚弱一下,“没事,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

实际上,朱天强和宛因接触地一刻,那张符就起了作用,宛因觉得五脏六腑在自己地身体里跑了一圈,她恨死这两个人了。

强撑着一张笑脸,宛因说,“老爷,让奴家一人好好休息会”

她的脸实在是太难看了,面上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是惨白。

虽然知道宛因有旧疾,却从未如此严重过,朱天强忙把宛因搀到床上,“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过来,这次你看起来比以往都要严重”

“不用,我休息几天就好,老爷不是还要和昨日来的道长论道,快去吧,别让道长等急了。”宛因只想赶紧把朱天强赶走。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朱天强才勉强离开。

他一离开,宛因就用帕子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了几下,在帕子上吐了一滩血迹。“该死的道士”,她怒骂道,“总有一天,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见到朱天强身上的符没有了光,灵均知道符生效了,“朱善人,何事令您愁眉不展?”

“道长见笑了,我那妾室老毛病犯了,这心里有些不放心”

“善人,您如此待我,我便无长物,原为您一家念经祈福”

朱天强当然愿意,他本来就想让灵均为妾室祈福,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多谢道长”

“不过有一条,需要您和那位夫人一同在场,这祈福才有用”

“好好好,等我那妾室好了,我就来安排”

朱天强满心欢喜地把这个好消息说给宛因听。听到这个消息,宛因杀人灭口的心更强烈了,也加速了朱天强的死亡。

那一记重创使宛因差些连人形都维持不住,更不敢随意出门,生怕被灵均给收了。

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当晚的月色当真是配合极了,没有一丝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宛因飞出了房门。根据丫鬟打听来的消息,她缓缓靠近灵均的房间。

灵均所住的房间还亮着灯,就是这个时候,宛因故意地飞过他的房门。

屋内的灵均正在做晚课,门外唰的过去一个黑影,拿起华光他就追了上去。

宛因带着灵均飞过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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