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典前夕。
楼阁二层婚房的窗口,可以瞧见蜃岛沿岸,此刻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可以看到春灵等阴阳家女弟子,在树上挂着红灯笼。
宁月兰靠在窗口,看的愣愣出神,虽然不知道和陈墨同房多少次了,甚至已经适应了大妇的这个身份,但一想到明天就要正式成婚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想着想着,让她回想到了小时候,和妹妹在永城宁家宅子里打闹的场景,两个人贪玩玩鞭炮,烟花,还差点炸伤了手,心里充满天真和童趣。
可童年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长大,一个男人出现在姐妹的生命中,阴差阳错的,姐妹两都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到了后来,因家里不同意,并要打死男人,男人逃走了,妹妹成了秀女进了京,还成了皇后,原本该就此各奔东西,最后却很梦幻的又凑在了一起,还要嫁给同一个男人。
虽然这个处境没什么不好,反而很幸福,不过想到姐妹两共侍一夫,共同躺在床上伺候一个男人,就……
「姐,你的嫁衣怎么是凤冠霞帔?」宁月露的话音响起,打断了宁月兰的思绪。
宁月兰回过身去,瞧见妹妹拿着桌上的凤冠一阵打量,在旁边坐了下来,道:「墨郎说,反正都叛出了朝廷,也不怕这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要穿,就穿凤冠霞帔。」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也是……」宁月露毕竟从小读的是忠君的书,一眼看到这凤冠霞帔,不由便想到不合适,可是现在她们已不在是「楚臣」,就不用管这个了。
想来,这凤冠霞帔,宁月露曾经也穿过。
毕竟她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后。
她离开京师时,还装在行李里呢。
「姐姐,要不然明天我也穿……凤冠霞帔?」
「我呸。」
宁月兰美眸中又羞又恼,抬手在妹妹的胳膊上掐了下:
「明天娘还在上面看着呢,还有墨郎的两位同村爷爷,我们一起成婚,本就有些不妥了,若是还一起穿凤冠霞帔,这像话吗?」
宁月露脸一红,旋即撇了撇嘴道:「墨郎肯定喜欢,我猜明晚花烛夜,他肯定会让我们一起的,到时说不定还是得穿凤冠霞帔的……」
这点,宁月兰不反驳,和陈墨相处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秉性,就知道玩些刺激的。
她想了想道:「你实在要穿的话,等婚典结束后,回到婚房再穿,也能给他一个惊喜。」
「姐,你这么快就妥协了,其实你心里也想的吧...」房间里又无外人,姐妹两一起从小长大,谁没开过对方的玩笑。
宁月兰心智还是比较过硬的,面对妹妹的挑笑硬是半点不脸红,瞪了妹妹一眼:「再胡说,明晚我把太后和公主都叫过来。」
这招对宁月露来说,可谓是绝杀了,心里有点害怕,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太后正在给晚秋和墨郎画婚像呢。」
「什么婚像...」宁月兰一愣。..
「就是……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厅堂里。
陈墨身穿红衣,李晚秋身穿绿裙,两人相依在一起,坐在一个长板凳上,看着面前不远正在给他们画画的乔清雅。
这是陈墨突发奇想的。
前世结婚,肯定是要拍婚纱照的。
而楚国,可没有相机。
只能动手来画了。
「好了...」
半个时辰后,乔清雅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放下了画笔,看着画板上的二人画像,很是满意。
「好漂亮,太后画得真好。」
「晚秋好美。」
「我
也要和夫君一起画一张。」
旁边的姑娘们看着画像,一个个都羡慕死了。
虽然陈墨都给她们一一画过美人图。
可两人同框一幅画,可还没有过。
此刻见李晚秋有了,她们都想要。
就连宁月露、宁月兰,也是看得极为眼馋。
「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人怎么画得过来,你们想累死我不成?」乔清雅翻了个白眼,开玩笑道。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连阴阳家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躲清闲。」陈墨想到了师父赤虚子,他自己肯定没法给自己和众女画像的。
「月兰姐,月露姐,我可以帮忙画。」惜月小声道。
毕竟是青楼花魁出身,琴棋书画那是基本功,虽然画功比不上画仙赤虚子,但是给二人画张像,还是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等惜月你帮我画完后,我再帮你和墨郎画。」宁月兰作为大家闺秀,也是会画画的。
随后,白淑玉也站了出来,她也会。
徐妙儿站在角落暗暗神伤。
琴棋书画那是有钱人才学得起的,她自然是不会。
看到她这个样子,惜月走过去,抓着徐妙儿的手,笑道:「妙儿妹妹,等我给月兰姐、月露姐画完后,就给你画。」
「那我岂不是得坐一夜。」每女都要画的话,那陈墨就得一直做模特。
「墨郎,辛苦你了。」宁月兰道。
这时她倒没同情,一品武者熬一夜,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宁月兰是穿凤冠霞帔和陈墨「合画」的。
宁月露穿的是旗袍。
这段时间,陈墨鼓捣出不少新奇衣装,旗袍便是其中一样。
其次之外,还有包臀裙。
兔女郎什么的。
画像,叶伊人也参与了进来,和陈墨一起被乔清雅画了一张。
因为时间有限,已经成婚的和未成婚的,只能后面再画。
先让要成婚的姑娘先画。
天亮前,总算是彻底画好了。
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要成婚的姑娘们,赶紧回到各自的婚房,在春灵、春分等人的伺候下,赶紧沐浴穿衣、化妆、佩戴首饰。
与此同时,蜃岛上也是忙碌了起来。
整座岛上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不过岛四周依旧被一团浓郁的雾气所笼罩,海边的人是看不到岛上的事的。
阴阳家的弟子们在岛上奔走,有充当厨娘的,有充当打杂干苦活的,处处都充斥着喜气。
宴请的宾客没有几个,陈墨的朋友都在京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
他倒是想请,不过反而会连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