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小屋寂静。
陈墨听到东方雪的话,并没有回答,片刻后,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东方雪,晋元元年七月三日,死于天牢走水。」
东方雪一愣,不过她头脑也是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陈墨的金蝉脱壳之计。
「他们会信吗?」东方雪道。
「我都安排好了。」
「噗噗...」
陶罐里的药开始沸腾,水蒸气将陶盖吹的不断扬起。
闻言,东方雪嘴角勾起,笑道:「安排的这么妥当,你果然想让我当你的金丝雀,看来我的身体也挺让你迷恋的。」
声音妩媚,带着诱惑。
陈墨嘴角微抽,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这个原因在。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东方雪显得很开心。
毕竟她爱慕强者,陈墨是她看上的人。
现在陈墨也对她有了兴趣。
但自己就不是单方面的,如何不兴奋。
陈墨脑门上浮出几条黑线:「东方雪已经死了,说明你之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难道就不担心再也不能与南宫洛相见吗?」
东方雪伤势不重,就是南宫锦瑟最后的那一脚,踢的她受了些内伤,不过被杨太医诊治之后,如今也没什么大碍,她从这边望去,瞧着的是陈墨的侧脸,侧脸极为的俊美,让她看得有些出神。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东方雪笑道:「你刚才自己都说了,洛儿是你的亲侄子,那他的安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既然他没有事,我也没事,那么就总有相见的一天,而且我相信你会帮我安排的。」
有强者倚靠就是好,事事不用自己去操心。
而不是像那人,事事请教自己,让自己过问,就连政事,也让自己参与。
若不是投胎的好,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陈墨:「……」
心这么大的吗?
见陈墨又不说话,东方雪直接从床上下来,感受着胸口的隐隐作疼,她又咳嗽了起来,搬来一旁的小凳子,在陈墨的旁边坐下,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位置,娇声道:「锦瑟将我伤成这样,你作为她的夫君,可得为我揉揉。」
陈墨:「……」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处置吗?」见她如此心大,陈墨忍不住扶额道,不过手上却一点不客气。
东方雪脸上的笑容一凝,看着熬开的药罐,浓郁的药味自里面飘散而出,弥漫至整个屋内,轻声道:「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陈墨眉头微蹙。
「废帝,谋逆,以下犯下等等,哪一条都是死罪,当初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若是失败,那就是死。」说着,东方雪搂着陈墨的脖子,笑道:「还是说,看在我的份上,你会保他?」
陈墨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我问了还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徒添烦恼罢了,反正洛儿还在,东方家的血脉也不算断绝。」
「你倒是看的开。」
陈墨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担心东方雪醒来后,会求他饶她父亲一命。
东方雪笑了笑,继而说道:「让我猜猜,接下来你怎么安置我。
这事,锦瑟应该不知道吧。」
「她确实不知道。」
「既然锦瑟不知道,那就是你瞒着她,说明你肯定不会把我带回家,你想把我养在外面,当你的外室,对不对?」东方雪看着陈墨,露出一个很动人的明朗微笑。
「也不算全对,我只是看在你我二人欢愉过的份上,救你一命,然后给你安排一个新身
份,去楚国生活,自此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陈墨道。
东方雪一怔,继而嫣然一笑,搂着陈墨脖子的手松开,俯首而下...
另一边。
皇宫。
等南宫锦瑟走后不久,南宫靳让宗室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陛下,奕王亲自去查看了,确认是东方家的血脉,是...东方雪无疑了。」
闻言,南宫靳脸色阴晴不定,那***真死了?
「奕王查验的时候,可有他人在场,或者有没有人干扰奕王查验。」
「回陛下,没有。」
「天牢是怎么走水的,你细细说来。」南宫靳道。
「经刘大人查验,是挂在墙上的不小心掉在地上,弹射而出的火苗点燃了牢房里的干草……」
...
「什么,大舅哥拒绝了?」
听到南宫锦瑟的话,陈墨眉头一皱。
南宫锦瑟点了点头:「皇兄说是东方琼无用,才处理不了国内的内乱,还让南周过来帮忙。现在他掌权了,有把握抵挡南周的入侵。」
陈墨:「……」
一个能被架空皇权,导致被废的人。
他是哪来的这个自信和勇气说这话的?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南周曾向越国借过道,这次南周军队虽然大败,但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肯定有逃回南周的,他们在南周的这段时间,定然摸透了越国地理环境,而且越军已经死伤惨重,南周得知我们撤军,定会大举来犯,到时掌握了路线的南周军,将锐不可当。」陈墨道。
「我说了,可皇兄他...不信。」
「我看他不是不信,依我看,他也没把握挡住南周军,但更怕的,是我们驻军,威胁到他的统治,不想再失去权利的他,打算赌一把。」陈墨冷笑道。
「不是这样的...」南宫锦瑟还想为皇兄说话。
陈墨继续道:「他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重新坐上帝位,是谁帮他的,若是真想夺他的权,这位子他还能坐上去?直接继续让南宫洛当皇帝不好吗?反而更好夺权。
我就是不想控制越国,分列越国的***,方才让他重登帝位的。」
南宫锦瑟抿了抿唇,这一点她也是有怨气的。
皇兄就算不相信夫君,难道连自己都不信吗?
毕竟驻军一事,她并没有说是夫君的主意,而是说成自己的主意的。
「夫君你别生气,妾身再劝劝皇兄。」南宫锦瑟道。
「不用了,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越国,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他,单方面就这样决定了,等之后南周事了后,他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