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华灯初上。
青州的大马路上,车水马龙无比热闹。
要在往日,我心情肯定是不错的,哪怕身后跟着一群鬼。
可今天,看到黄毛手机里的恶心视频之后,实在是郁闷。
我和刘文龙站在戴自强家小区对面,看着车水马龙,一言不发。
丁零零!
口袋里手机响起,我木然地接听:“喂,哪位?”
“请问你是李尧嘛?”
对方是个好听的小姐姐声音。
我一愣,看看电话号码,本地座机。
青州因为地处祖国南端,开放又发达,蒸蒸日上,但硬币总是有两面,发达的角落里,也有很多肮脏的蛆虫,比如诈骗分子。
我下意识将这家伙当成诈骗犯,便没好气地说:“不是,打错了,再见!”
挂电话,拉黑。
没多久,戴自强打来电话,很是热情地问:“李尧兄弟,你们到了吗?我已经出来接你们了,哎,我们这小区啊,保安就特么是看门狗,不是本小区业主,一律不让进,烦不烦!”
“呵呵,我们就在对面。”我冷冷一笑。
保安咋啦?保安就卑微啦?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
鉴于要从戴自强口袋里,捞很多钱,我也就忍了。
“那好,等我哈!”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戴自强挂了电话,果然很快来到我们身边,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还领着一个六七岁,长得很像他的小女孩。
我一看那小女孩,顿时吓一跳。
脸色就跟剥了壳的松花蛋似的,黑眼圈快赶上国宝了。
小姑娘无精打采,跟在戴自强身边。
“朵朵,叫叔叔好。”戴自强显然很宠爱她,弯腰柔声教女儿。
“叔叔好。”朵朵就机械地重复,双目无神。
我和刘文龙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里问题很严重。
“行吧,戴先生,我们先到贵府看看。”我说。
戴自强直起腰,感激又渴望地冲我点头。
我们来到他家,果然是奢华大气,只是屋子里住的人虽然多,却没什么烟火气。
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对20来岁的年轻男女,估计就是戴自强二老婆的弟弟弟媳妇和老娘。
另一个20多岁的少妇,打扮妖艳,浓妆艳抹,正坐在沙发里玩手机,看见我们进门,头也不抬。
戴自强咳嗽一声:“怎么回事,贵客来了,赶紧迎客!”
这一家子才懒洋洋地跟我们打招呼,充满不信任的样子。
我比他们更懒,互相招呼一声,就直奔小女孩的卧室。
刘文龙拿罗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悄悄跟我说:“这里没事。”
“没事?怪了……”
我纳闷。
娃娃已经灰飞烟灭,想查也没门,为今之计,就只能做两件事。
一是问女孩最近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人,或者发生了啥特别的事。另一个,就是从电话入手。
我们在戴自强家待了几个小时,问小女孩的时候,她回答的很不利索。
明明都六七岁了,说话还像两三岁一样吐字不清。
戴自强说,自从烧掉娃娃,她就变成这样了。
从女孩嘴里,没得到有效信息。
至于电话,我们在戴自强家待了一晚上也没等到。
无奈,只好先告辞,临走还听见他小老婆嘀咕:“搞什么搞,神棍请进家里来,装神弄鬼。”
“瞎说什么?还不快闭嘴!头发长见识短!”
戴自强也听到了,脸上挂不住,呵斥几句,又冲我陪笑。
“李尧兄弟,走,我送你们回去!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没事,小意思。”
我淡淡笑着,心里决定,等这单生意做完,让她知道知道本神棍的厉害。
戴自强让司机把我们送回家,在街口下车,刘文龙磨磨叽叽。
“咋啦?”我明知故问。
还能咋了,这小子准是听说我小师父在家,想去看看呗。
“那个,上次我的手机充电线拉你家了,能去找找不?”
我故意指着路旁的店铺说:“嗨,你多抠门儿啊!虽说神婆不给你开工资,可你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了,咱们不是每个月按时开支嘛!一根线十几块钱,满大街都是手机维修店,随便买嘛。”
“那个……”刘文龙支支吾吾,“我舍不得,哎,我请你吃烤串。”
他拉着我,到街里一家烧烤店,给我买了50块钱的烤串,这才开开心心跟我回家。
回到家,打开门,我便故意咳嗽:“文龙,快进来!”
我想让赵绫主动跟客人打招呼,谁晓得她也不理我。
屋内灯火通明,赵绫正盘腿儿坐在沙发里,抱着一大桶冰激凌边吃边看肥皂剧。
左手边,翠花盘在扶手上,昂着头跟她一起看,看这样子,俩还处的挺好。
我一进门,小布和浩浩就从房间跑出来,一个生扑我,一个则是开心地想要拥抱我。
可惜,浩浩永远只能从我身体里穿过去,刺的我骨头缝都发酸。
我把路上买的薯片糖果放在桌上,他开开心心跑过去‘吃’。
看着浩浩我挺烦愁的。
一直在问刘文龙该咋办,他支支吾吾也不说清楚。
但我感觉,浩浩身上似乎有什么说道。
搞定俩宝,我和刘文龙进门。
回到家,我是想干嘛就干嘛,上厕所、洗手、喝水……干完一切,出来一看,这家伙还站在客厅,讪讪的样子就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而我的师父,她老人家还坐在沙发里,抱着纸巾边哭边看。
我哭笑不得:“文龙你干嘛啊,快坐。”
他这才松口气坐下,又觉得离师父太近,挪远一点。
可怜的娃,你要这样追求女孩子,得打八辈子光棍儿吧?
我咳嗽一声:“师父,看电视呐!”
“废话,你这么晚回来,咋不死外面呢?”
赵绫的口气,咋听着像个怨妇?
我本意是想提醒她,家里来客人了。
结果可倒好,她还甩我脸子。
“师父……”
“给我闭嘴,让你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不听话吧!”
她从背后抽出一支文件袋,啪地摔茶几上。
我和刘文龙都有点傻眼,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