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各位美人,你们这样打很吃亏的……”
她好心提醒,双手闲闲晃动算是在抵抗。
实在是太弱了!这些人!
连她这种从和平世界穿过来的都看不下去了。
她看不下去,白溪岩似乎也看不下去,扇子就那么轻轻一挥,混乱的局面立马被他控制住了。
看着隐身在房中那道锦绣屏风上,只伸出一个脑袋来的众女子,杜水萦觉得有些尴尬。
“不自量力!”
白溪岩“啪”地一声打开扇子,翩翩然朝那屏风走了过去。
那些女子见了他,老鼠见猫一般,干脆把脑袋也隐了,只剩一双双爪子抓在布面外。
“行了,方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看你们是在这房中待久了,怨气很深呐!
不然派个头儿出来说说你们的凄惨故事,好让本少爷开心一下?”
“喂!白溪岩!”
杜水萦连忙上前将他扯住。
“你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性子啊?!”
“娘子,”白溪岩将她的手轻轻接过来:“你说得对,从小我爸妈就对我管教甚严,把我培养成一个明亮善良的小孩。可被你那么一抛弃,我就发现自己原来那样不行,听说男不坏女不爱……”
他将视线转到那屏风上,嘴角一勾,声音陡然变大:“众位美人,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
屏风上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
杜水萦低下了头。
“这个记仇的家伙!果然一点不如金月言!我又不是故意不要你的……”
她心里想着,但一想到当初发现被拉黑,白溪岩会有多难受,心里的怨气也就渐渐平息了。
是啊,如果是白溪岩先把她拉黑,那会怎样?
恐怕以她当初的性子,会从此一蹶不振,自卑到一辈子都不敢和人接触吧!
“对不起嘛,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再欺负这些人了,她们明显战斗力不强,你这样以强欺弱,会显得你好没品。”
她将白溪岩往后拉,白溪岩也不反抗,非常好说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也对,这样确实会显得我没品。不过谁叫她们欺负你!”
他将扇子收拾在掌心轻敲着,沉思了会说:“不过我也不是专门欺负她们,我方才不是叫她们说说她们的苦处,好看看我能否帮忙吗?”
杜水萦暗暗鄙夷。
你那哪是想帮忙,明明是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她的心里仍是有些粉色的泡泡在起起伏伏,让她无法对这人凶。
“好吧,就当你是为了帮她们吧。不过如果她们不肯说,你可不要乱来哦!”
“不!我们说!”
屏风中传来女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咦?”
杜水萦惊讶至极。
这些人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应该还算是陌生人吧?为什么竟这样草率决定将自己的秘密告知?
难道是--
她抬头,目光惊异地望着白溪岩。
“你是不是又对她们做了什么?”
白溪岩连忙摇头:“没有。”
一双修长凤目里满是真诚,生怕两人之间又生了误会。
“姑娘,你也别误会白公子了。我们好不容易见了人,是真的有事相求。”
听这声音,应该是那位年纪最大的女子。
杜水萦又狐疑地看了白溪岩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白溪岩笑着再次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她直接在桌子上面坐下了。
那些女子都下了屏风,在他们面前站了一排。
杜水萦挪了挪身子,觉得自己这样挺尴尬的。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呗被白溪岩抱在前面,坐在他的双腿上。
关键这人对角坐在桌上,一脚踏在一只凳上,豪放得有些可怕。
这样就更显得她坐的位置有点……奇怪。
尤其还被七八十来个陌生女子给观摩着。
她的脸突然就烫了起来。
白溪岩却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
他一边玩着杜水萦的头发,一边对那些女子说:“开始吧!接了你们的委托,我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太平了,你们可要说得详细些。”
“嗯?为什么会不太平?”
杜水萦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跟宁逑之有关,还跟他孩子有关,你觉得会太平么?”
“哦。”
她低下了头,心里又开始打鼓。
“完蛋了完蛋了,这么快又陷入事件中去了,还有没有消停的时候啊?”
她暗暗扶额。
不过这些女子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也不知道宁逑之到底对她们有什么意见?
听她们的意思,她们是被他囚在这房中。
而且她们似乎都为他诞下孩儿,可是好像都把孩子给搞丢了。
可为什么说宁逑之不能人道?
又为什么说他是个断袖?
普通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夫君么?
这不是在说自己当初瞎了眼找错了人么!
好奇心就在她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被勾了起来。
才一会儿的功夫,杜水萦的心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本有些怯懦的木光也变得灼热起来。
最后竟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那些女子:“你们到底是不是宁逑之的娘子啊?”
这问题不知为何没有人回答。
众女子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
最后还是那年纪最大的女子道:“她们都是宁逑之的妻妾,我不是。”
“那您是?”
“我是宁端衡的发妻。”
“宁端衡?宁逑之的父亲?那个十几年前飞升了的家主?”
那女子点了点头。
“不对啊,宁端衡名震四方,只听说他发妻死了,受宠的是一位叫淑琼的风尘女子……”
“没错,我是死了,只不过比世人所说的死晚了几十年。”
“啊?”
杜水萦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听不懂人话了。
“姑娘不必惊讶。我夫君在我诞下逑之以后便将我囚在此地。后来他飞升之前,才真正将我杀了。”
“……”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白溪岩。
杜水萦忍不住向他看去,发现他原本傲气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她忍不住在他的大手上轻轻摸了摸。
是啊,听到这种事,只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气愤。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会让一个丈夫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亲生母亲?
“这位姐姐,你夫君宁端衡为何如此对你?难道你曾经背叛于他?”
除了男人们都在用生命讨厌的绿帽子,杜水萦已经想不到任何其他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