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杜水萦没好气回答。
“到底怎么样才会让你觉得一个人喜欢你?”
白溪岩问。
“啊……”
杜水萦将食指放在唇上点了点,歪头道:“喜欢我?我觉得喜欢我的人一定会跟我告白,说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再向我求婚……”
她说着,忽然顿了顿,又将视线转回那把金骨小扇上,眼里涌出泪水。
“混蛋!你明明知道的!就像月月对我做的那样!”
她的声音变得疯狂起来。
白溪岩忙打断她:“好了,好了,冷静。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大智若愚型的女人,没想到我错了,虽然你学生时代是学霸,出了学校又干了个神圣的职业,可是还是不改你脑回路平平的本性。”
“嗯?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啊,在恋爱这种事上,你真是俗得让我想用扇子把你捶地里去!”
白溪岩满脸不耐烦,一把扇子在自己脑壳上猛捶,倒像是恨自己脑子有问题一样。
杜水萦被他搞得也很火大。
“白溪岩!我就是想要月月而已,你不要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我听不懂,也懒得听!”
白溪岩不再用扇子打自己的头,他问杜水萦:“你知道我会怎么向喜欢的人示爱吗?”
杜水萦摇头:“管我什么事!你怎么表达爱意那是你自己的事!”
白溪岩张大了嘴巴。
他呆呆地看了杜水萦一会儿,忽然用扇子掩着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天啊,你真是个傻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啊!”
说完,他一把将杜水萦拉在了怀中。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好了。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会去找她,陪着她,给她买礼物,和她定终身。我不会直接将肉麻的话说出来给她听,但会在心里默念一千一万遍我爱她。”
杜水萦听着这些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他们那仅有的约会。
“找她,买礼物,定终身……”
她又想起了那不翼而飞的金戒指。
定终身……
难怪是金的。
当初还说怎么会选择这样老土材质的戒指。
因为在他们那个小城,只有金戒指是用来定终身的。
老一辈人的眼里,根本没有钻戒存在的余地。
她的心猛然缩了起来!
难怪一直说把她当女朋友,难怪坚持要解释他和他堂姐的事。
难道白溪岩当初喜欢的,一直是她?
杜水萦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再次将过去的事在脑中整理了一遍。
先是小巷中被他所“救”,对他动心。
然后是像个跟踪者一样总是默默关注他。
可是却被他的洁癖给挡在门外。
后来实在忍不住插手了他和喜欢三年的女孩决裂的事,被他厌恶。
再后来就是臭脚的尴尬。
再再后来鼓起勇气表白,被拒绝。
可是又被他拉出去约会,收到了他送的戒指。
最后,他有了“女朋友”,结果现在他说这位“女朋友”根本就是他的堂姐而已!
不对!
杜水萦按下心中悸动,问白溪岩:“不对!白溪岩!你说那个陪你玩网游的女孩子是你堂姐,可是你当初送了我戒指却再也没有找过我是怎么回事?你送戒指和我定终身,却和你堂姐玩伪装恋人游戏玩得再也不和我联系?”
“不和你联系?”
白溪岩的脸上又生了怒气。
“你手机从来不带身上,我们两个城市,坐火车都要六个小时,你叫我怎么联系你?”
他说完,又在杜水萦的脸上猛然掐了一下:“你这个小书呆子,又不玩游戏,连企鹅都不常登录,你叫我怎么联系你?”
“啊……”
杜水萦恍然大悟。
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自己本来就够宅的了,还学了医。
学医毁人生啊!医学课程每本书都是两块砖头的叠加体啊!别的专业一天也上不到四节课,学医的上午四节、下午四节、晚上还有四节啊!
真是专业选得好,年年赛高考!
在这样的内因和外因的推动下,她是真的堪比人间蒸发!
关键她还有一个更差的习惯,不、喜、欢、带、手、机!
想通了这一切,杜水萦分外尴尬。
她绞着手指,低声道:“对……对不起嘛!可是你也可以直接来我学校找我的呀,虽然有些辛苦,可谁叫你当初拒绝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明明拒绝我了,还会喜欢我的呀!”
“拒绝你只是我不喜欢你对男生那么主动,所以想打击一下你。但后来我做的还不明显吗?不喜欢你谁会约你,谁会送你戒指?你当我那时候很有钱?而且后来我也去找过你,那就是我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啊?你穿越到这个世界居然跟我有关?”
杜水萦又懵了。
“不跟你有关跟谁有关!那次同学聚会之后,我只是气你把我给你的戒指弄丢了,你居然把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我拉黑了。真是够记仇的!
当时是暑假,你把我拉黑之后,我急着去你家找你。你也知道你家是农村,那路就是黄泥配水,滑得很,当时我坐的大巴翻车了,我就到这里来了。”
杜水萦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忽然想起金月言那轻描淡写般的“没事,只是轻轻擦了一下。”
她喃喃道:“你……你不是说没事吗?不是说那场车祸只是让你轻轻擦了一下而已吗?”
听到她这么说,白溪岩里忽然便有了光亮。
“你终于肯承认我就是金月言了?”
杜水萦赶忙撇过脸去:“才不是!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把月月给我。”
“给你给你全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溪岩笑逐颜开,根本没了平日阴险又顽劣的样子。
他将那金骨小扇摊开在手心,用自己那把大扇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那金骨小扇便化成了一个虚体,从他手心缓缓浮起。
“我把这扇子纹在你身上,今后再也没有人能让它和你分离,你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你快点帮我弄,不要再耍花招了!”
“你这几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废话有点多啊,杜水萦。好了,你想把它纹在哪里?”
“这里,这里!”
杜水萦稍微拨开右衽前襟。
“纹在这里,我的心口上。”
她雀跃道,目光灼灼看着眼前漂浮着的金色幻体。
白溪岩突然双目一瞪,双眉一压,一扇子将那幻体打飞。
“杜水萦!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