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狐面组成立

粂野匡近跑过一次。

没溜出三千米,他就看见我蹲在前方地上,露出一口白牙。“晚上好啊。”我说。

经过一番打斗,我把他拎着领子扯了回来。虽然早有预料,而且我也不生气——毕竟是我的错嘛——但是不能开这个头。于是我决定亲自动手揍他。名义上是搏斗加练,只是我声明要放开手打。前半场我被他按着揍,他还犹犹豫豫的,搞什么绅士风度。后半场他见了疲态。呵,对不起,我不会累。

“胆肥了是不是?”我阴森森地说,一记正拳打脸,“以为我真不会把你怎么样,嗯?”

锖兔瑟瑟发抖地保持着笑容,坐在角落里。粂野匡近倒退两步,摇摇晃晃。他眼神死。

“为什么不能回去?”他嘶哑地问,“他们肯定当我已经死了,那该有……”

“匡近。”我抬头看着他,惨了,这家伙比我高。于是我一鼓作气连扫他腿把他放倒。气势上不能输。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必须相信我。”我说,“我空口无凭,我也没有证据。但你就是必须得相信我。”

“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粂野匡近苦笑,“银小姐,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我也不能就这样听你的。”

粂野匡近,柔软的一条硬汉。可惜,他吃软不吃硬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

“如果你呆在这里,我就让实弥见他妈妈。”我蹲下来,首先低声平静地威胁,“否则,他们一辈子都别想相见。”

他的眼神一瞬锋利,说:“你在威胁我?”

“没错。”我说。要是就只有我,我把话说的怎么狠都无所谓——我又不是要刷他好感度,我只是要确保他和实弥活。

但是为了确保以后他和其他人共事愉快,我还得干我最讨厌干的事——卖惨。有意卖惨,我简直要恶心死了。没办法,恶心也得做。

“匡近,”我确保锖兔听不到,说,“我曾经是实弥的师姐。我知道他,也知道你。”

粂野匡近瞳孔地震!我看到了真人版!

“等等、你不是自称锖兔的师姐?那飞鸟先生?”

“多受照拂。”我说,“她有一件图案是羽毛的羽织,曾是我的。”

“我见过……”匡近喃喃道,“她说要挑一个最顺眼的女弟子送的。”

“我不敢让她知道。”我温声说,说谎让我想吐,“但我不是为了活命才变成鬼。”

“我需要你在这里。”我诚恳地说,“我很难不去想过去的事情,我必须做些什么,让那些悲剧不再重现。我有事要做,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切都是为了——”在五年之后搞死无惨。

我成功爆舌吐血。粂野匡近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扶我,我冷静擦掉血迹。

“现在,你能够相信我吗?”我问,脑内划过弹幕我真恶心我真恶心我恶心得快受不了了。

他看我半天,被揍得凄凄惨惨的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好,银小姐。”他说,“我相信你。”

我灿烂笑道:“好,那再让我揍一顿!”

“咦?还没完吗?”

“我还是很生气啊你这小子——给我站起来!”

在一边训练一边实战几个月后,上半年我们去打了釜鵺。

他就是下弦之陆。这货原剧情里就是个龙套,提前杀了也没啥,不然也要被无惨白给。我放锖兔和匡近两个人自己去打,自己在远处为他俩鼓掌喝彩加油。哎,孩子总是要长大。

釜鵺鬼血术还不差,但鳞泷锖兔和粂野匡近都有柱的实力,两个人配合没有太大问题。我也没告诉他们什么情报,就让他俩自己摸索。没问题。要相信。要信任。

我等了一上午加二分之一个下午,终于看见俩人迟迟归来。

“杀掉了?”我问。

“应该是。”匡近答道。他俩身上都挂了彩,但还算精神抖擞,看来是喝了我的血。

“什么叫‘应该是!”我叉腰,“确认了没有?”

“死透了。”锖兔道,“我俩把他剩下的所有部分拖到了阳光下面,已经晒干净了!”

“哦,干得不错!”我高兴道,“恭喜二位,按鬼杀队的制度你们就能当柱了!我们回去复盘!”

“要不等天黑吧。”粂野匡近说,“不然你又要被晒。”

“别想逃训练啊两位。”

他无奈地把自己的斗篷解了扔给我,同时按住锖兔:“那你好歹再套一层。还有锖兔你就别了——你戴斗篷就是为了挡发色吧。”

“好的匡妈,谢谢匡妈。”我说。

下弦这种东西杀一个练手就够了,杀多了容易引起无惨那屑的注意。为了伪装,我还特意给匡近又削了一个面具。咦,这么说来,是不是最终选拔的季节又要到了?

于是我请了假,让他俩自己去杀鬼。现在不用担心粂野匡近会跑了。我再次装神弄鬼,get狐面一个,然后和手鬼亲切友好地进行了七天七夜整座谈会。不算我是人的那一次,他已经连着三年只人未进,饿得不行。活该。

等我包袱款款,带着粂野匡近的新刀和鳞泷先生新弟子的狐面回来的时候,粂野匡近和鳞泷锖兔已经混的勾肩搭背,俨然是从出生入死的伙伴升级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我远观他俩在初冬带着薄雪的屋顶上上演极限跑酷,追一只速度飞快的鬼。真是的,也不怕掉下去。

水一样激扬,风一样迅猛。他俩配合密切,偶尔脚下一滑还能彼此捞一把,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那只鬼斩于刀下。

匡近从楼上跳下来,确保安全:“这个高度没问题,跳吧。”

锖兔利落降落:“我先来也行吧!责任就应该两个人一起分担才对!”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击掌:“合作愉快!”

茫茫夜色下,他们并肩沿街走回去。我听锖兔说:“水呼和风呼的配合好像还挺不错的。”

“嗯,”匡近说,“风呼的第一型是突进的,善于速度。水呼的则是——”

“第七型。”锖兔说,“虽然没有雷呼那么惊人,但是如果好好配合,也足够应付速度过快的鬼。”

“话说我第一次见到银小姐的时候,她带着三把刀?”

“她好像会三种呼吸,水呼风呼和雷呼。但我没见过她用雷呼除了第一型以外的剑型呢。”

“这样啊。”粂野匡近若有所思。拜托,你别像锖兔那样脑补过度好吧?

“水和风……”锖兔沉思,突然他眼睛一亮,“对啦,等我们再见面,介绍实弥和义勇认识吧!”

“哦哦,”粂野匡近点头,“不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彼此了吧,毕竟两人都是柱呢。”

“但是不一定试过配合作战啊!”鳞泷锖兔兴致勃勃地期待道,“他俩人都很好也很厉害,应该会有进一步对剑招的发展!”

我听到这里,感觉不妙。这不是要死人的节奏吗?

我连忙从天而降——就是从附近的屋檐上跳下来,打断他俩:“感知不合格!”

一瞬间两人拔刀,看到是我又露出了“什么嘛”的表情,遗憾地收回去。

“锖兔刚才说有东西在尾随,我也感觉到了。”匡近说,“居然是银小姐啊。”

“是啊,”锖兔爽朗地笑道,“我还以为是鬼呢,准备诱到什么地方去一杀。”

“直觉找鬼太作弊了!”我吐槽道,“而且你们还当着鬼的面聊天啊!”

“啊,这个,”锖兔毫无阴霾地说,“因为在我心里,那已经是死鬼啦!”

我觉得这话有歧义,然而槽多无口。“走了,”我说,“你俩住哪儿,别在大街上大声喧哗!”

旅店前台老板娘看我们仨的眼神有点怪。这估计和两男一女住旅店一间房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们仨齐刷刷面具加斗篷,着实可疑得很。我把东西往床上一摊,拿日轮刀给匡近:“给。”

粂野匡近接过拔刀,刀刃漫上青绿色。

“哇,”他说,“还真有新刀……谢谢银小姐!”

他把我借他的刀抛还给我,我又是完全体三刀流了。我递给粂野匡近新抢来的面具,让他换一下。锖兔看看它,又看看我。

“银,”他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对鳞泷老师的祈福面具有什么意见?”

“我主要是为了迷惑别人。”我振振有词,“师弟你看,你戴着以前的面具,很引人注目。但是如果我们都戴同系列面具,就会把别人的判断往‘是同一个人抢了鳞泷先生弟子的面具’上引。”

锖兔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又反应过来,觉得不对:“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换个面具呢?”

我不会告诉锖兔,其实因果关系是反过来的。我的最终目的是要拿别的祈福面具,为了用我说的理由糊弄他,才留着他的面具。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狐面很帅。

“你入伙也一年了。”我对粂野匡近说,“我们也凑齐三个人了,杀鬼的时候总算有点排面了,是时候该给我们的组织起名了。”

“哦哦,”匡近很配合,“叫什么?”

“就叫——”我宣布,“狐面组!”

锖兔看着我,露出复杂的表情:“银,果然你就是想满足你的私欲吧!”

“是,”我骄傲地说,“又如何?我是老大,我说了算!”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