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到凌安医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顾墨啸就被抬上车推进了手术室。
凌燕城离开前,靳夜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了!”
凌燕城郑重的向他点头,跟身离开。
“你回来了……”
宁言刚一开口,就被靳夜寒拉到身边,双手扣在她的肩上,上下仔细认真的检查,确定身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牢牢将她拥入怀中,似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中一般。
宁言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反手抱住他的肩:“放心,我很好!”
知道顾墨啸就是神秘的king集团总裁后,靳夜寒匆忙结束国外的工作,搭最快的航班赶回来。
可是飞机刚一落地,就看到了宋煜发来的消息,宁言被杀手袭击。
却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如今虽然暖玉在怀,可是靳夜寒还是不受控制的后怕。
万一顾墨啸没有替她挡下,万一受伤的人是她,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双臂更是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宁言圈在怀中舍不得放开。
也不知道两人这样抱了多久,冷静下来的靳夜寒才松开了她。
“手术还需要很长时间,我先陪你回去换身衣服。”
宁言正要回应他的时候,就看到顾如意和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匆匆赶到医院。
看到她和靳夜寒,中年男人匆忙的脚步顿住,最终目光落在浑身是血的她身上,似是审视也像是要做出某种判断。
片刻后,中年男人收回目光,态度恭敬的向靳夜寒道谢:“此次多谢靳少出手相助。”
有凌燕城为自家少主主刀,他也能稍安心些。
但靳夜寒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继而恭敬的向宁言做自我介绍:“宁小姐您好,在下顾清,是少主的管家。”
毕竟是自家少主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就算是因她而受伤,顾清也必须保有对她应有的尊重。
“靳夫人。”
一直沉默的靳夜寒突然出声纠正:“她不是什么宁小姐,而是靳夫人。”
顾清这才想起之前在少主书房看到过的调查信息,宁言的婚姻状一栏,写着“已婚”两个字。
她和靳夜寒站在一起,又这么亲密,难道说她嫁给了靳夜寒?
顾清心中草泥马飞奔而过,难道自家少主是打算从亲兄长手中抢走亲长嫂?
这……这有悖伦理啊!
看他脸色黑白交替着,顾如意就知道自家老爹在想什么,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立刻推搡着他离开。
宁言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那么可怕?”
她手上干涸的血迹让他看得胆战心惊,蹙眉拉住她的小手:“先去把这身血腥除掉。”
换好衣服从VIP病房出来的时候,靳夜寒刚挂断电话。
“谁打来的?”看他目光阴鸷,宁言出声询问。
收起手机,靳夜寒声音低沉的回她:“我们要先回老宅一趟。”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情,但宁言直觉与自己有关。
靳夜寒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心底的猜测:“二叔他们都在。”
果然,奢望靳绍平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税务问题已经足够他焦头烂额了,可没想到他眼睛还是盯着自己不放,宁言也是无奈。
回到靳家老宅的时候,气氛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所有人都沉默着,但宁言还是嗅到了愤怒的味道。
“还没吃饭吧?”
老夫人一如既往的慈爱,指向餐厅方向嘱咐靳夜寒:“先带言言去吃饭。”
“奶奶,你也真是的,人家现在哪里还用得着吃咱们靳家的饭?”
靳雨诗的阴阳怪气让老爷子出声训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早上已按捺不住的沈茉莉迫不及待的维护自己女儿:“爸,雨诗哪里说错了?你家说不定早就已经是顾家人了!”
靳夜寒牢牢牵着宁言的手,黑眸危险的眯起:“二婶这是在说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而不自知?”
虽然是长辈,但沈茉莉是发自内心的怕靳夜寒,一见到他就犯怵。
那样的眼神,就像能洞穿人的内心,让她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无所遁形。
下意识的躲到了靳绍平的身后。
面对这个侄子,靳绍平罕见的摆出长辈的威严,护着自家老婆,失望的摇头叹息:“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护着她,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吗?”
靳夜寒冷瞥了他一眼:“我爸妈是怎么死的,我心里虽然清楚,就不劳二叔费心提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靳绍平总觉得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时竟如鲠在喉,心虚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靳夜寒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维护宁言,靳雨诗翻出手机中的照片,那是她在B大食堂拍的,画面中正是顾墨啸倾身过去,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宁言脸的画面。
靳雨诗痛心疾首,似是对靳夜寒失望到了极致:“她就算要去勾引男人,勾引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勾引大哥的弟弟,我们靳家的仇人?”
宁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得要好好捋捋刚得到的信息。
靳绍平一家口中的“奸夫”,很明显就是顾墨啸,但靳雨诗特意强调了他是靳夜寒的弟弟,但同时又是靳家的仇人。
看来又是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
靳夜寒也不理他们,将手中的文件袋扔茶几上,拉着宁言的手去坐在了老夫人身边。
文件袋里的照片散落了出来,靳雨诗在国外放荡靡.乱的生活透过照片一览无余。
“二叔还是先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吧!”
靳夜寒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膝盖:“不过二叔要养她一辈了的话,这些照片也就无所谓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再让他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宁言的不是,靳绍平毫不怀疑,下一个小时靳夜寒就会让这些照片曝光。
对于他们的叔侄感情,靳绍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根本不够那个分量能让靳夜寒手下留情。
同时也是气自己女儿的不争气,竟然这么不知自爱检点,留下这样的把柄,让他日后都得受制于人。
都活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见到过?可是亲眼见到自己孙女那样靡乱的样子,二老都觉得无地自容了。
老爷子怒哼一声:“你们养的好女儿!”
以为到了国外就山高皇帝远的不必有任何顾忌,所以她才会放纵自己,可谁会想到过去的一切竟然还会留下痕迹。
她刚才羞辱宁言的那些话,狠狠的打到了她的脸上。
老夫人对他们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了,就像是对待空气一样,直接将他们无视。
拉着宁言的手,神情颇为悲痛:“那个顾墨啸也算是我们家的孩子,详细情况让夜寒说给你听。”
二老看都没有再看三人,起身径自回房去了,靳夜寒和宁言也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客厅里只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像是外人一样尴尬又难堪。
怒火攻心的靳绍平将全部怒气都撒在了沈茉莉身上:“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说完就再也不看母女二人一眼,独自扬长而去。
房间里,靳夜寒将今天宁言遇袭被顾墨啸所救的事情说了。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老夫人只觉听得胆战心惊,拉着宁言起来仔细检查。
宁言心中温暖:“奶奶,我没事,没有受伤。”
确定她是真的平安无事之后,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老爷子似乎是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再次向靳夜寒确认:“这么说,是姓顾的那小子舍身为言言挡下了?”
靳夜寒点头承认。
老爷子觉得还是没办法相信,那小子对他们靳家简直是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舍身救他们靳家的人?
但不管怎么样,也是多亏了那小子,宁言才能安然无恙。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虽说对那个姓顾的小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可毕竟是老大的血脉,听他危在旦夕,老夫人心里还是颇为担忧的。
靳夜寒如实告之:“现在还在手术。”
老爷子同样忧心顾墨啸的情况,所以催促他:“那快回医院去吧,手术结束后给家里来个电话。”
回到车里,靳夜寒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点燃了一支香烟。
彼此靠近之后,宁言发现他在思考的时候总是习惯抽根烟。
宁言讨厌香烟的味道,可是她发现靳夜寒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有时候她甚至会迷恋他身上的烟味。
闭塞的车内,白色的烟雾还是让她嗓子一痒,不受控制的轻咳了声。
压抑的咳嗽声拉回了靳夜寒的抽离的思绪,立刻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捻灭,将车窗全都落了下来。
“以后我会把烟戒了。”靳夜寒主动提出了戒烟。
宁言温柔浅笑:“我没关系,你不必顾忌我。”
虽然她这样说,但二手烟对她危害太大,他不能将伤害转嫁给她。
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我父母出事之前,顾墨啸找了来,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自己是我父亲的儿子。”
当年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顾墨啸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得出的结果,他和父亲的确是父子关系。
无论二老如何追问,父亲自始至终一直紧抿着唇,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母亲为此做出了离婚的决定,她绝无法原谅丈夫的背叛。
向来容不得任何瑕疵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表示愿意接受顾墨啸。
但他并非是来父子相认,而是来复仇的。
顾墨啸固执的认定,是父亲当年不负责任的始乱终弃,才最终导致他母亲自杀惨死,也导致了自己悲惨的人生。
所以,他要让父亲付出代价!
他疯狂的实施着自己的复仇计划,让靳越深陷于风雨飘摇之中,父亲似是对他深感愧疚,所以只是听之任之,全然没有任何的反击。
那之后没多久,父母出车祸去世了。
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顾墨啸,所以靳夜寒料理完父母的丧事后就继承了濒临破产的靳越,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它起死回生,让顾墨啸全无还击之力。
那时候的靳夜寒彻底被仇恨和愤怒支配,甚至是对顾墨啸痛下杀手。
重伤的顾墨啸被少女宁言意外所救,那也是他对宁言执着的开始。
这件事情他也是调查顾墨啸的时候刚刚才查到的。
宁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与自己有关。
搜索着久远的回忆,终于想起当年她的确是救过一个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顾墨啸。
靳夜寒情绪平静:“顾墨啸当年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过,他一定会再回来的,以任何人都无法击倒的姿态。”
宁言替他做了补充:“后来你查过爸妈的死因后,也知道一切其实和顾墨啸无关。”
靳夜寒长舒了一口气,轻松的扬起唇角:“希望这次他也能在逢凶化吉。”
宁言明白,对顾墨啸,他心中始终保有一份愧疚,就像当年的父亲一样。
更何况这次顾墨啸生死未卜是为了救宁言。
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顾吉祥一直深陷在自责中,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家少主。
直到第二天天际放亮的时候,凌燕城才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凌少,我家少主怎么样了?”
看到凌燕城,顾清父子三人全都围了上去。
但凌燕城却径自走过他们,站定在靳夜寒面前,神态中是难掩的疲态:“子弹离心脏的位置很近,好在手术非常成功,接下只要等他醒过来就好了。”
他就是要让顾家主仆承靳夜寒这份情,要让他们明白,他凌燕城是冲着自己兄弟的面子,才会全力救治姓顾的小子。
听到顾墨啸性命没有危险,哪里还会去计较凌燕城的态度?
松了一口气,顾吉祥的虚脱的靠着墙壁,身体缓缓向下滑坐在了地上。
少主没事……少主没事……
这个认知最终让个性稳重的他掩面抽泣。
顾清明白他的心思,所以只是任他发泄。
靳夜寒也终于安下心来,带着宁言离开了。
出了医院,立刻给二老去了电话,把顾墨啸脱离危险的消息通知了他们。
两人回到公寓睡了会儿,送靳夜寒去上班的时候,宁言安抚他:“你安心工作,顾墨啸那里我这个大嫂会好好照顾他的。”
靳夜寒不禁低笑出声:“那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她的样子就像是被大人托付了事情便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孩子,认真的模样终让他忍不住俯身亲吻了她的唇。
车子驶出宁言的视线范围,靳夜寒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凌厉。
对开车的贺杰吩咐:“去查顾墨啸这次是和什么人一起回国的,还有上次暗杀他的是什么人。”
他有隐隐的预感,这两件事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当初他去调查顾墨啸被追杀的事情,那些杀手的身手和袭击宁言的杀手如出一辙。
说这纯属巧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拿出手机拨出宋煜的号码:“从今天开始,多带几个人跟着夫人,不许再出任何意外!”
这次对方是冲着取宁言性命去的,这让他后怕恐惧的同时,也自责太过大意了。
送走靳夜寒后,宁言并没有急着赶去医院,让孙阿姨煲个营养烫后,又回房间补觉去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到医院的时候,顾墨啸已经醒了。
“不必告诉他,就跟他说我回意大利了……”
推开门的时候她听顾墨啸冷声说了这样一句话,看她出现便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看来你还挺生龙活虎的。”
顾墨啸背靠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苍白还很虚弱,但精神状态很不错。
把保温壶放在桌上,盛了碗汤出来,细心的吹凉之后才送到他嘴边。
顾墨啸却没有任何反应的定定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烙在心上。
“快喝呀!”
宁言催促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撇了撇嘴:“是怕我下毒要弄死你?”
“放心吧,就算看在你救你的份上,我也会留你一条小命,最多把你给搞个不举或者不育什么的。”
“噗!”
如意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
少主喜欢的女人,果然不同凡想。
宁言强势的把勺子塞进他嘴里:“你住院养伤期间,我会负责照顾你。”
“是不是被我舍身相救感动到了?”
顾墨啸虚弱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宁言白了他一眼,又盛了勺汤塞进他嘴里:“长嫂如母,你胆敢调戏母亲,不孝啊!”
这一次,她成功让顾墨啸黑了脸。
“靳夜寒都告诉你了?”
对他直呼自己丈夫的名字,宁言极为不满。
偏偏他刚刚死里逃生,打不得碰不得的。
宁言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曾离开。
就在他正得意将宁言给迷住了的时候,她白晳的小手捏住自己的脸狠狠的向外拉。
“长兄如父,你要再敢对你父亲不敬,小心我把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给毁了。”宁言恶狠狠的警告他,丝毫没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是忘恩负义的自觉。
顾墨啸严重怀疑,她根本不是来照顾自己,而是在靳夜寒的授意下趁他重伤来取他性命的。
要不然干嘛总说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在医院照顾顾墨啸的时候,简云烈打来了电话。
“星耀那部电影已经进入尾声了,如果要动手,就得趁现在。”
脑海中浮现出黎离那小丫头跳楼的情景,然后定格在萧逸尘被子弹穿透身体惨死的尸体上,她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平整的指甲嵌入手心渗出鲜血。
“你安排好后通知我。”
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重生后,自己不敢去找黎离,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怕会再次将她卷入风波中,怕会连累她。
潜意识中一直逃避前世萧逸尘的惨死,是因为自己的罪不可恕。
看她突然流露出的悲痛之色,顾墨啸心头一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言并没有回答他,又抬手捏住他的脸,恶狠狠的警告:“你今天要再敢把人家护士赶出去,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揍你屁.股?”
让得帅就了不起,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人家护士不就看他好看多看了几眼,跑病房勤快了点吗?至于说人家丑人多做怪吗?把人家小女孩哭着跑开了。
“宁言,别忘了我可比你大六岁呢!”顾墨啸口齿不清的提醒。
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年,是足足六年!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照样是我小叔子?”
顾墨啸觉得自己要疯了,成天被她跟训儿子似的,他是真怕以后追她会有心理障碍,会不自觉的想起“长嫂如母”这四字魔音。
他甚至怀疑,这是靳夜寒的诡计,就是为了打消他对宁言的念想。
所谓攻心为上,像靳夜寒那么狡诈的小人,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交待他好好配合医生护士后,宁言拿起背包:“今天我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见她情绪消沉,顾墨啸也不留她。
宁言离开后,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坐在轮椅上的顾子扬被人推了进来。
“看来你陷在温柔乡里,完全忘了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
“砰!”
他的话还没说过,轮椅带人都被踢飞了出去,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顾子扬狼狈的趴地上。
手下虽然震惊于顾墨啸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被他的阴暗气息所慑,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顾墨啸跨过倒地的轮椅,从地上把顾子扬提出来抵在墙上,手臂抵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我警告过你,不许动她!”
不等顾子扬开口,一直垂身侧的左手高高扬起,手中森寒的刀快准狠的刺入他的左肩。
“这把刀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顾墨啸将刀从他肩膀抽出,然后再次没有的迟疑的刺入他的右肩,阴暗狠绝的如同撒旦降临。
“妄图杀害家主,舅舅倒是说说看,顾家家规是如何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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