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星河藏剑气 第八十六章 双修

“这边请。”

从柳州远道而来的公子与小姐,不失礼仪地微微颔首,随后顺势抛去目光,便看见那酒楼大门之下连通着较长的石台阶,连至坝下,看上去好不气派,可以说是相当雄伟大气。

酒楼归于乾泰商会名下,自然也取了“乾泰”二字为名。

二人随着侍者进入酒楼,而当侍者问起需要几间房间时,喻客川倒是直接抢在姑娘前答道“一间。”

姑娘只是不屑冷笑,毕竟按照惯例这孬蛋的作风便是事前神勇无比,要到了掏真家伙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番怂货模样。

瞥见安芷玉的神情,喻客川极其憋屈,怒意冲昏头脑,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喻客川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一茬。

侍者恭敬道:“公子小姐,今晚酒楼大宴厅将会有参加此次拍卖的贵客的迎客晚宴,还请给小楼一个薄面,务必到场参加......另外,待参加拍卖的贵客全部到齐之后,明日大概便会准时开始。”

二人微微颔首,安芷玉轻声道:“知道了。”

侍者微微一躬,便转身离去。

......

乾泰商会安排的房间内,喻客川对于安芷玉对自己的不屑态度而怒不可遏,如同猛虎扑食般将姑娘推倒在床......

紧接着自然便是那一出纠缠不清的雌雄相配,玉露流淌吹弹间,青丝绵延跳动,散落凄惨......这下那位绥山未经人事却又无比自信的圣女小姐,总算是意识到了惹怒一头正处青年的阳刚雄狮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安芷玉躺在床头无力喘息,只剩得青年仍旧神采奕奕,看着眼下姑娘娇弱的身躯,顿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看着喻客川莫名其妙的笑意,安芷玉不解,却又根本懒得多想,只觉得此刻思考都很疲惫,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青年伸手在姑娘脑袋上抚了抚,给出一个神秘笑容,说道:“书上说,双修能快速提升修为,阴阳之气交融,形成特殊能量循环,使双方功力大增、突破境界瓶颈。还可增强体质,排除体内杂质毒素,让身体机能改善,增进双方对功法的理解,彼此的灵力、功法相互交流融合。”

姑娘感到无语,翻了个白眼。

喻客川补了一句:“没想到是真的......”

安芷玉这才意识过来,赶忙撑起身子,探查了一番青年体内的境界,居然果真已经破去了四境的瓶颈,迈入了五境!

这家伙......居然就这么靠这种事情突破了这个桎梏?!

安芷玉回想起自己当时突破五境时的良苦用心,顿时大感不值......

这个男人若是能早一点出现就好了......

姑娘忽然察觉到丹田内有清冽冰凉之感,仔细感受一番,便发现自己体内居然有点点稀稀散散的微小星灵飘荡。

她嘴角微抽,原来书上记载得如此详细,还真不是随便糊弄人的。

星灵本就逆天,若是再与五行灵气融会贯通,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那融合的灵气是否应该叫做五行星灵?

可古往今来大批的星灵修士,为何从没有听说过五行星灵的说法......莫非以往的每一位星灵修士,都是对自己无比珍视的洁身自好之人?

自然不可能......

此时的青年与姑娘正在想着同一件事情,而安芷玉大概是想不通了,喻客川则是将思绪在此放到了自己右腿膝盖处的青色碎痕上......若说自己与寻常修士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便是身怀星灵......而若说自己与其他的星灵修士有什么不同,那边是这块来自天降仙子之手的所谓清痕了。

目前已知这块畸形碎痕与自己的血肉嵌为一体,有着解毒清心的功能,如今这么一看,似乎还藏着自己所不知晓的大妙用?

......

傍晚的宴席,受乾泰商会邀约而来的各方修士,以及来自九州豪门的少爷小姐之流,皆是身着华丽衣袍之人,同样不乏朴素衣衫的野路散修,通常来讲,这部分抱有侥幸心理而来的人中是有可能出现喜好扮猪吃虎的高手的,或许财力并不是那么充足,便打起了类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

而乾泰商会怎么说也是盘踞一方水土的巨型商会,自然有着商会会场内不准烧杀抢掠的规矩......这条规矩,若是没有一位虚境强者前来怕是难以打破,而臻至虚境的大修行者,无一不是身怀傲骨者,于是在商会内当场打劫的这种行为,自然是不会再出现的。

安芷玉本就生的灵动漂亮,极度出彩,而又身着绥山的衣裙,自然就变得显眼,显眼到来者皆知:这是那位绥山极具个性的圣女小姐。

若不是喻客川走在这样一个姑娘身边,怕是也要与那部分身着朴素衣衫的来客融为一体了。

反观这宴厅,来自各宗门的弟子几乎都是身着了各自宗门具有代表性的服饰,不免看得喻客川有些汗颜,在姑娘身旁弱弱地问了一句:“安姑娘,我们山门对于服饰应该没有什么要求吧?”

安芷玉淡淡瞥了青年一眼,“你是说绥山的月白袍吗?外宗弟子有要求,至于内宗弟子......可以有这个特权。”

喻客川回忆了一番,还真如姑娘所言,绥山内宗弟子中,似乎只有千秋与叶良尘有穿月白袍的习惯?

她看了看周围的山门弟子,“其实其余大部分宗门都有类似的规定,这么看来,这次拍卖会来的似乎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人。”

“看来我们的希望很大嘛!”

安芷玉笑了笑,“我也觉得!”

就在此时,忽有人从身后出声道:“两位......”

二人回头望去,便发现是一位身着蜀山衣衫的男人,却戴着一块面具,并未露出面容,从音色来讲,大概是一位青年。

面具青年右手拖着后脑勺,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绥山的安小姐吧?在下仰慕圣女多时了......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能碰见......”

安芷玉礼貌一下,身旁的素衫青年却是皱了皱眉。

姑娘暗暗瞥了一眼身侧的喻客川,转而笑着向那位来自蜀山的面具青年问道:“请问阁下是?”

面具青年似是非常不拘小节,抱着头笑道:“说来惭愧,在下也才刚刚拜入蜀山没多久,不过区区一届无名之辈,此番也是走了逆天狗运才来了这拍卖会见见世面......就算说出来,安小姐大概也不认识。”

安芷玉笑道:“无论怎样,也该有个称呼。”

喻客川直视着蜀山男子脸上的面具,试图透过那条眼缝一观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蜀山青年咧嘴一笑:“在我道出名字之前,敢问安小姐,近来绥山名声大震的那位取剑青年......是否也来了这次的拍卖会?”

他接着道:“在下听闻了那位的事迹后,就对其抱有极大的崇拜。”

这一番话很显然让安芷玉有些愣神,因为面具青年口中所崇拜的取剑者,此时此刻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他面前?

而姑娘并不知道的是,那蜀山弟子在说出这句话后,就好似憋不住笑意,面具下的双目不由眯成一道缝,残留的视线瞥向站在姑娘身边已然有些怀疑人生的素衫青年。

圣女小姐并不语,本以为既然眼前的蜀山青年都已经当面说出这种话了,喻客川也应该会主动表个态,却不曾想身侧之人始终不曾开口,反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怪异神情。

安芷玉嘴角微抽,也搞不清楚这喻客川是哪根筋抽了,又不知那蜀山青年面具之下是怎样表情,略显尴尬的情况下,她正开口:“那个......其实他......”

还不等她说完,身侧青年忽然转向她问道:“安姑娘,你有没有听说最近蜀山出了新晋的一位天才弟子之类的话语......?”

安芷玉不明所以,但思索了片刻,仍旧说道:“你这么一说,前段时间确实有过这样一个消息......”

姑娘眼眸略微放大,看向那戴着面具的蜀山青年,也不知为何,明明视而不见,却总有种这面具下的面孔正在对着自己嬉笑的感觉。

还不等安芷玉发问,那蜀山青年便率先一步以带着笑意的腔调说道:“没错......那位蜀山新晋的天才弟子,正是在下。”

而面具青年的话音方才落下,喻客川便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道:“鄙人不才......绥山鼎鼎大名的取剑者就是我。”

姑娘更加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二人一唱一和,浑然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却又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思绪忽然被拉回许久之前,在那东岭泷湾的一段难以磨灭的回忆。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与身旁这位素衫青年一度一拍一合的身影,与眼前的蜀山青年完美重合在一起......令人难以相信,以致于姑娘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却又让她隐隐意识到,方才的喻客川那般复杂的神情究竟是出自什么原因。

从绥山赶来参加拍卖会的二人,不约而同看向这位莫名出现的蜀山青年,实在没有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见面。

青年摘下了他的面具,那快精炼而成的椭圆形铁具遮盖下的面孔,浑然与肃然遮面之物不符,反倒是那极其熟悉的嬉皮笑脸。

喻客川双目放大,他早就料到这一天,却还是感到突如其来。

自那一日凉洪山顶由他劈出载满星辉的月牙剑光斩杀天沙府追杀安芷玉至东岭的修士之后,他与杨泷便没有再见过面。

就连安芷玉都一时间惊喜无比,以致于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反倒不是作为师兄的喻客川,姑娘伸手捂住略微张开的嘴,惊呼道:“杨泷?!”

语落,他很快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看了看安芷玉,随后目光便在眼前二人之间徘徊了一番,笑问道:“哈哈......刚才那些都是开玩笑,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嫂子了?”

“诶......?”

姑娘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正当她意识到眼前这个与喻客川臭味相投的青年乃是其师弟,身侧之人便已经抢先一步替她回答道:“是。”

杨泷嘴角扬得更高了,斜身往边上墙壁一靠,用力感叹一声道:“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里感受到与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聚的感觉!”

喻客川双手抱于胸前,“我们似乎也才几个月不见。”

杨泷丝毫不在意喻客川的反驳,反而说道:“老喻,你丫是真行啊......来了这中土,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喻客川终于淡淡一笑,“你也不错。”

“比起你差远了。”

杨泷摇头,眼神忽而一亮,“我有点想知道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喻客川冷笑一声,上前搭上师弟的肩膀,“就你这说话腔调,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杨泷将信将疑,似是有一肚子话想对眼前的两人说,几乎是一刻也没有停嘴,再次向姑娘问道:“安嫂,先前在东岭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大背景啊......当时只听老喻说你是中土来的,没想到是绥山的圣女小姐,怪不得当时天沙府那个三境想要取你性命......”

安芷玉轻笑一声,“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不过为什么不入我绥山,反倒去了蜀山?”

杨泷苦笑道:“都当过老喻的师弟了,何必再去绥山趋于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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