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听后默默点头,随即便不再开口,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慢慢接受才好,我们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无益。
闲逛片刻后我们回到旅馆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我见沈烟桥还在熟睡之中,于是便穿好衣衫行至床前,猛然掀起被子,沈烟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不自觉间放置腰间长鞭柄部,睁眼后他发现是我站在床边,于是白我一眼,不悦道:“秦兄弟,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见沈烟桥醒后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我将手中被子往床上一扔,问道:“沈大哥,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你不是说今日要带我们去打探青云门的情况吗,为何你还不起床?”
沈烟桥听后无奈叹口气,说道:“秦兄弟,咱们要去打探消息的地方叫阴阳当铺,下午六天才开门,起这么早去了也没用啊。”
听沈烟桥解释完我才明白,原来这阴阳当铺只在下午六点开门,第二天早上六点关门,因为这两个时间为白昼与黑夜的临界点,所以取名阴阳当铺。
此地虽说名叫当铺,但典当之物并非是值钱的东西,而是重要机密亦或是棘手之事,当然也可以用钱财来换取消息,只是价格昂贵而已。
“沈大哥,既然如此那在咱们白天干什么,总不能在这旅馆中睡一天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睡眠质量。”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烟桥无奈说道。
沈烟桥刚欲开口,一阵敲门声传入耳畔,行至门前将房门打开,沈灵均正站在门口,她朝着屋中瞟了一眼,随即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收拾,咱们不是要出去打探青云门的消息吗?”
见状我嘴角一撇,将阴阳当铺的事情告知沈灵均,沈灵均听后沉默片刻,继而说道:“我在南京城也曾听说过阴阳当铺的事情,听说这当铺幕后是一男一女,势力极强,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只是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
闻言我不禁一愣,问沈灵均既然这阴阳当铺在江湖上如此有名为何还要开设在沧州城,要知道沧州城不过只是一个三线城市。
沈灵均听后苦笑一声,说阴阳当铺与凤仙阁不同,虽说两者都是通过联系江湖术道弟子来执行任务,但凤仙阁上面有人,可以罩着他们,而阴阳当铺只是江湖中的一个组织,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其开在大城市,所以才会选择沧州城当做落脚之地。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今日白天去干什么,总不能一直在旅馆中待着吧?”我看着沈灵均问道。
沈灵均眼珠一转,笑道:“咱们来沧州城也有数日,还没有好好逛逛,要不然今日咱们放松一天,好好逛逛沧州的名胜古迹,也算是没白来一场,你们放心,今日的吃喝用度全部算在本姑娘头上!”
虽说沈烟桥极其不喜欢逛街,但最后还是沈灵均拉拽起来,随后我们搭乘出租车便前往了沧州城比较有名的景点,一整天逛下来沈灵均买了不少吃穿用物,而我和沈烟桥则是差点没把腿累断了。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后出发前往阴阳当铺,据沈烟桥所言阴阳当铺隐于胡同中,位置极为偏僻,我们兜兜转转耗费近一个小时才来到阴阳当铺所处之地,下车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面前是一条长达百米的胡同,这胡同大概宽一米半左右,两侧皆是墙壁,没有任何住户,而尽头是一堵墙。
见到眼前场景我转头看向沈烟桥,问道:“沈大哥,地方不会走错了吧,这可是个死胡同,两侧又都是墙壁,你说的阴阳当铺到底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
“别着急,跟我走就行。”说完沈烟桥一副神态自若的走入胡同中,而我和沈灵均则是紧随其后。
由于胡同狭窄,终年得不到阳光照射,所以走进去之后一股阴冷的感觉便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踱步前行,约莫跟着沈烟桥走了数十米之后便发现左侧墙壁间竟然出现了一道缺口,快步上前一看,竟然是另外一条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处大门,大门两侧颜色各不相同,左侧为黑,右侧为白,大门上还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阴阳当铺四个字。
“眼前便是阴阳当铺,之所以先前你在胡同口没有发现此处是因为他们利用了人的视觉盲区,在墙壁砖块重合之时你在远处便看不到这里还有一条胡同,这也能够避免让普通百姓进入此处。”沈烟桥开口说道。
“沈大哥,如今已经六点十五,你不是说阴阳当铺六点开门吗,为何现在大门紧闭,难不成有什么变故?”我看着沈烟桥疑惑问道。
“敲门亦有规矩,三重两轻是为江湖中人,若是敲门声不符,那么阴阳当铺的人便不会开门。”说话间沈烟桥已经行至黑白门前,他伸手扣指在门上敲击几下,很快黑白门内部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探出头来,上下打量我们三人一眼,随即开口问道:“三人前来阴阳当铺可是要当东西?”
“并非当换,而是打探消息,希望兄弟行个方便,让我见见你们家掌柜,具体事宜到时候我自然会坦然相告。”沈烟桥看着青年开口道。
青年听后立即将黑白门全部打开,随后请我们三人进入其中。
踏过门槛后我朝着内部看去,院落虽说不大,但是却及其清幽别致。
院内地面凿出水道,潺潺流水从中穿过,地面上的石块也是黑白颜色,错落有致的铺在溪水之间。
穿过院落后便是一间仿古建筑,四下门窗皆是用木头打造,看上去古色古香。
“三位,这里边是我们典当之处,你们直接进入,里面有人接应,我在门外等待,你们若是办完事我再带你们离开此处。”青年看着我们三人恭敬说道。
我们点头答应后便进入屋中,进屋后四下一看,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面前只有一个木质围栏,从屋顶直接连接地面,下方是一个柜台,据沈烟桥所言,这当铺表面上用木头制作围栏,实际上这围栏内部都是精钢,为的就是防止前来典当之人心生歹念。
听沈烟桥说完之后我行至柜台前,抬手轻轻敲击一下木质围栏,果不其然,这木质围栏里面竟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里面的确不是木头。
正诧异之时一名头戴瓜皮帽的老头从一旁的门中走出,这老头看上去年纪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模样,嘴巴上方还留着一撇八字胡,身上穿着一件锦缎长衫,这种打扮在现代并不多见,倒有些像是早些年间的地主老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