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张老板跟李所长很熟吗?”宋队长不冷不淡。
“呵呵,也不是很熟,是不错的朋友。”
“哦,张老板做什么生意的啊?”
“股票。”
“那是大买卖啊!”宋队长笑。
“不敢不敢,现在股票跌的一塌糊涂,股市里的十个有九个没裤衩。”钟晓飞微笑。
“嘿嘿,张老板真会开玩笑……”宋队长干笑了两声,忽然收住了笑容:“不知道张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吧,我时间紧的很,还有一个案子要办呢……”
本来钟晓飞还完全没有吃透他,还不想冒然出手,不过听完这两句话之后,钟晓飞心里已经十分有底,决定出手了。因为总是喜欢说工作忙的人,多半是在装逼,装逼的人多半是没有节操的,既然没有节操,那就更谈不上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了。
只要他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钟晓飞自信可以轻松的搞定他。
“我一个兄弟,叫陈墨,犯了一点小事,现在关在看守所,我希望宋队长能帮个忙,只要我兄弟能平安出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钟晓飞开门见山,一脸真诚的看着宋队长。
“原来你是为了陈墨呀!”宋队长冷笑:“那我告诉你,你看错人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想找我说情……”大手一挥:“门都没有!”
“呵呵,宋队长果然是正气凛然,我没有看错你。”钟晓飞笑。
“那是。”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兄弟只是犯了一点打架斗殴的小事,你是不是高抬贵手的把他放出来呢?只要你能放他……”钟晓飞低身从脚下的黑包里取出两方钱,一共十万块,跺在桌子上:“这就是你的。”
“张老板,你这是在行贿!知道吗?这样是犯法的,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啊……”宋队长一脸正气,对桌子上的钱看都不看。
钟晓飞淡淡微笑,不说话,又从黑包里取出两方钱,跺在桌子上。
二十万了。
宋队长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张老板,请你尊重我好不好?”声音已经虚弱了下去。
钟晓飞不说话,又取出十万跺在了桌子上。
三十万了。
宋队长喉结滚动了一下:“张老板,你……唉,怎么说呢?”眼睛盯着钱,好像在计算着钱的多少。
钟晓飞再取出十万,跺在桌子上。
四十万了。
跺成了一堵钱墙。
宋队长盯着桌子上的钱墙,尴尬的笑:“张老板这么客气,那我也不见外了……陈墨的事呢,其实也不大,就是有人举报,我们还在查,查清楚了就会处理……”
钟晓飞再低身取钱,十万又跺在桌上,一共五十万了。
五十万的钞票,把桌子堆的满满的。
“好吧,我会尽量的想办法……”宋队长吸了一口气,脸色涨红,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被桌子上的钱墙吸引了。
钟晓飞还是不说话,提起黑包,将包里剩下的钱,啪啪的全部码放到桌子上,嘴里淡淡的说:“今晚就放人。”
桌子上的钱有八九十万了。
“好,没问题!”
宋队长彻底被钟晓飞的钱砸晕了。
深夜12点,城东看守所,黑色的大门哐当一下的打开,灯光照出,一个面容苍白,但目光坚定的年轻人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哥!”
早已等在外面的刘大头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忍不住要哭。
年轻人笑了一下,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淡淡微笑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陈墨,我们喝点去。”
深夜12点的时候,饭店大部分都已经关门了,还好,有专门的夜市。
在西边的夜市大排档,钟晓飞,陈墨和刘大头要了一张桌子,满满的酒菜,痛快的喝了起来。
刘大头唾沫横飞的讲述着钟晓飞今晚的牛鼻,钟晓飞制止了两次都制止不住他。
陈墨没有说谢谢。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谢谢的人,谁对他好,他都是记在心里,找机会一定要报的。
“陈墨,明早跟我一起去海州吧?怎么样?”钟晓飞说。
“好。”陈墨点头。
钟晓飞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了。
“飞哥,”刘大头看着钟晓飞:“我也想去海州,行吗?”
“行啊。”钟晓飞笑。
“哈哈,那太好了。”刘大头兴奋的手舞足蹈。
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急刹车的声音,钟晓飞,陈墨和刘大头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白色的商务车急停在了大排档的门口,车门拉开,从里面嗖嗖的跳下了八九个年轻人,一个个面色凶狠,眼冒凶光,手里都操着钢管和砍刀。
几乎同时,在大排档的后门也停了两辆轿车,里面嗖嗖的也跳出了八九个人,同样的手持砍刀和钢管。
“呀,是蒋门神!”
刘大头吓的从椅子里面跳了起来,脸色煞白。
大排档里一阵惊叫,吃宵夜的客人们吓的四处躲藏,桌椅板凳不知道被撞倒了多少。
钟晓飞坐着没有动,大风大浪经历多了,他已经学会了淡定,不过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眼睛左右的寻找合适的兵器。
陈墨却一点都不紧张,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司空见惯,小菜一碟了,他端着啤酒杯,嘴里小声的说:“晓飞,一会我往前门冲,你向后门跑,好吗?”
“一起走。”钟晓飞淡淡的说。
陈墨皱了一下眉:“不行!他们人多,我们一起走不了的,只能出去再汇合……”
钟晓飞心中一阵澎湃,忍不住叫出陈墨的本名:“伊明,你忘了我们一起打架的时候了吗?这些年,我打架的功夫可是一点都没有放下!区区这几个人难道就能把我们吓的落荒而逃?”
说话间,前后门的一共十七八名的壮汉将钟晓飞,陈墨和刘大头三个人围在了中间,他们手里的砍刀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刘大头脸色煞白,慢慢的站起来,身体不住的哆嗦:“陈……陈哥,怎么,怎么办……”一句话没说完,脚一软,哎呦一声的摔在了地上。
他摔的很狼狈,但没有人笑。
“陈墨!我们蒋哥说了,你自己剁自己一只手,过去的事就算是了结了,你要是不剁,今天就要你的命!”一个黑脸汉子凶狠无比的瞪视着陈墨,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砍刀挥了一下。
陈墨还是坐着不动,放下手里的啤酒杯,目光冷冷的扫向他:“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的朋友无关,对不对?”
黑脸汉子冷笑:“想替他们两个说情啊?没门,蒋哥说了,除非你砍手,否则你们三个今天都得死……”
“哇!”
黑脸汉子刚说完,倒在地上的刘大头捂脸大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啊……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看来你们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陈墨咬着牙,慢慢的站了起来:“想要我的手,让蒋二自己来!只要他有本事,甭说一只手,就是命我也给他。”
“草,蒋二是你叫的吗?”黑脸汉子冷笑。
“我就叫了,蒋二就是一个煞比!”陈墨棱起了眼睛。
“他么的……”黑脸汉子咬牙切齿,一挥刀:“兄弟们,上!砍他!”
喊杀声轰然响起。
两把砍刀朝着陈墨就砍了下来,同时的,也有两把砍刀砍向了钟晓飞,对于躺在地上哭的像个娘们的刘大头,却没有人多看一眼。
刀砍下来的时候,钟晓飞双手抓住酒桌,用力的一翻,“砰”的一声巨响,酒桌翻到半空,桌子上的酒瓶碗碟更是飞到了天上,迎面冲过来的两个汉子躲闪不及,被酒瓶砸中了脸,迷住了眼,“哎呦!”在他们的痛叫声中,酒瓶碗碟“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旁边的大汉们本能的躲闪。
而就在钟晓飞翻倒酒桌的时候,陈墨闪电的操起了坐着的凳子,“叮叮”两声,正好架住了从后面砍来的两把砍刀,大排档使用的都是那种三只铁脚,凳面是塑料木纹的凳子,虽然份量不重,但还算是结实,两把砍刀砍在上面,除了冒出火星,别的一点事情没有。
接着,钟晓飞转身,和陈墨一起,向后面的大汉猛攻。
前面的大汉被翻飞的酒桌阻挡,行动被凝滞几秒钟。
而这几秒钟就是关键。
它避免了被前后夹攻。
陈墨打架经验非常的丰富,手里的凳子架住砍刀之后,立刻顺势一搅,将两名大汉的砍刀搅在了板凳腿子里,两条大汉只觉得手指一麻,手里的砍刀已经被搅飞出去了。
接着,陈墨扔了凳子,闪电般的接住一把砍刀,反手一刀,狠狠的砍在一名壮汉的右脸上。
他的出手,果断凶狠,不给人反击的机会,像是闪电一样。
“啊!”被他砍中的那名大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飞起。
钟晓飞的动作比陈墨稍微要慢一点,在陈墨砍倒一名壮汉的同时,他也捡起了砍刀,一刀砍在另一名大汉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