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彼此的难题,孙承宗和孙元化笑着请辞,联袂而出。
老孙头拉着小孙头的胳膊,小孙头扶着老孙头的手臂,一边商讨彼此的事情,一边朝着皇城外走去。
也不知道当李进忠,晓得因为皇上提议“孙-孙”连线,让他少跑了许多路,也少了些表现机会的时候,是会感恩,还是会郁郁?
“终于解决了两件重要事情!”
朱由校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于是乎,接下来的对于奏折的批阅都快了不少。
皇上,这是想早点弄完奏折,然后去做设计师或工匠?
看着皇帝做事儿飞快的样子,王安情不自禁开始担忧起来,皇爷可别又去不务正业啊!
......
话分两头,朱由校同学在猛批奏疏!
联袂而出的孙承宗和孙元化最终在皇城门口分了手。
额,不是谈恋爱那种分手。
孙元化朝着工部走去,带着一份皇帝给的条子。他准备先去把人手给弄过来,再丢到西大营去一边培训,一边修厂房!
孙承宗则是准备去五军、神枢二营。
时下的三大营,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清洗,大量的老弱病残被清退。
得益于朱由校的权利支持,清退老弱病残时孙承宗给足了离职解约金,整个三大营的清退工作毫无波澜。
新的士兵招募正在进行,结果不是太理想。
不过,仅仅是抽调人员修建厂房,暂时还足够。
孙承宗抵达五军营的时候,五军营正在训练。他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集合!”
“铛铛铛!”
敲锣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所谓的鸣金!
正在操练的士兵们一个个朝着点将台走去,看上去甚为无精打采!
孙承宗到底才接手京营没有几天,能够有模有样的开展训练已经很不错了。这么短的时间,真要做到令行禁止,军容如同子弟兵那样,那是在为难老孙。
“不错!”
站在点将台的最前端,老孙不吝赞誉:“终于有了些兵样子!今日,皇上给咱们安排了一项任务,在西大营旁边修建一座作坊!此作坊内的产出,对咱们三大营至关重要!十日时间,咱们必须将作坊的主体结构弄好,现在,所有人带上工具向西大营进发!”
没有问士兵没有没有完成得信心!
这可是他带领京营之后的第一场战争!
老孙已经决定了,他要亲自督战。
西大营的建设,随着几千号五军营的士兵涌入,而正式开始。
也有将官咕哝,为什么神机营的家伙不参与建设?
孙承宗没有解释。
这种咕哝在几天后,神机营正式开始训练时,戛然而止,当然,这是后话!
......
就在西大营大量动土的时候,朱由校的第一任秘书处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会议主持:朱由校
会议记录:杨嗣昌
参会人员:方从哲、杨涟、左光斗、杨嗣昌、王纪、李进忠......
人不多,只有七八个,文华殿内的椭圆形会议桌完全够坐。
所有人都坐下之后,李进忠习惯性地站在了朱由校的身后。
“站这里做什么?”
朱由校翻了一个白眼,“滚到最边上去坐着!”
“老奴,坐着?”
…(⊙_⊙;)…!
李进忠一脸不可思议,杂家和大臣们坐在一块?
他脚步挪动了一下,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错愕的不仅仅是自己。
方从哲、杨涟、左光斗等,在场的文官谁不错愕?
老方同志甚至已经皱起了眉头,仿佛在说:东林党骑在老子头上拉屎,如今一个宦官也敢和本阁老平起平坐?
朱由校眼睛一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可不行都在一个部门办事,可以有职务高低,却不能有身份的高下,他笑着道:“开着会呢,会上对你们秘书处所有人都会有工作安排,你站在朕后边,朕安排工作的时候你怎么记?用脑子?
另外,即日起,诸位都是秘书处的成员了,都将是朕最亲近的人,你们之间要是都分个高等,低等,那是不是朕也要将工作分个高等低等,再派给诸位?”
“皇上的胸怀,让臣等汗颜!”
方从哲、杨涟等人纷纷拱手恭维!
朱由校摆了摆手,笑着呵斥道:“李进忠,你这狗奴才还站着?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老奴!呜呜......”
李进忠忍不住哭了出来,却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朝着那最末位的位置走去。
他依然记得,二十来日以前,杨涟对自己的那句呵斥!
记得方从哲对他的敷衍!
记得,左光斗对自己的不屑!
更记得,刘一燝叫他滚!
“卵子切掉了!就学会了女人的德行?”
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哭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朱由校眉头一皱,只觉得心烦:“再哭哭啼啼,就给朕滚回慈宁宫去!”
李进忠死死将嘴巴捂住,力争不发出丝毫让皇帝不爽的声音,走到最末端,他轻轻坐了下来,只有一半边屁股在椅子上。
“好了,现在咱们开始开会!”
朱由校这才打开了身前桌子上的那本自制笔记本,折子真的用不习惯啊!
“今天,咱们秘书处算是正式成立了!”
朱由校继续道:“那么秘书处到底做什么?各位的工作如何安排?”
朱由校侃侃而谈,对秘书处文秘、信息、政务公开、机要、档案、财务、后勤等的职能一一进行着说明。
然后是分工,方从哲总提领,杨涟负责机要和信息,左光斗负责政务公开,杨嗣昌负责文秘、档案,王纪负责财务,李进忠总管后勤和出纳。
方从哲在认真记录着,小字行书行云流水。
杨涟在认真记录着,漂亮的小楷在纸上如同排好队的精灵。
左光斗在认真记录着,草书龙飞凤舞。
杨嗣昌在记录着,瘦金体十分飘逸。
李进忠这个文盲也拿起了笔,不识字?
无所谓,画画嘛!
皇爷如此厚待老奴,给老奴如此重要的职务和信任,老奴怎么能不效死,怎能不把要把皇爷交办的事情给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