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气息混乱,渐渐地连倚靠门站立的力气都没了。
她艰难的抬手,想吹响核桃哨招来猴群帮忙,但手臂酸软的抬不起来。
林仕洪缓缓起身,狞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
“我之前就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你看看,这时候不久来了么。”
“你这么做,我相公一定会杀了你的!”沈弦艰难抬起头,狠狠的说道。
林仕洪冷笑一声道:“等我把你扒光享受完之后,再把扔到外面去,你猜猜武疯子见你变成不洁之人,该是作何表情?哈哈哈哈。”
沈弦心里一片寒意,她现在已经无计可施,若真是被林仕洪玷污了,她还不如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林仕洪的手伸向自己的衣领,她拼了命的滑动手指,点开了气运借用。
周品言一个平地摔,身体里的气运便飞速没入沈弦身体内。
林仕洪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核桃哨。
“这是什么玩意?”
他捏起核桃哨打量一番,鬼使神差的将核桃哨放在嘴边,狠狠的吹了一声。
核桃哨的做工并不精致,所以发出的声音独特但并不悦耳。
奇怪的声音让林仕洪嫌弃的将它丢在一边,视线再次回到沈弦身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呵呵,当真是春宵苦短。”
沈弦腰间的束带被缓缓扯开,她悲愤交加的看着门外,默默祈祷着猴群能听见。
就在林仕洪马上就要剥开她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怪叫。
“哦吼吼!哦吼吼!”
在林仕洪震惊的目光中,乌木寨残存的木栅栏上,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金丝猴。
“救我!”
沈弦鼓足力气,拼命的大喊一声。
“欧拉欧拉哦吼吼!”
为首的大猴指着林仕洪发出一阵怪叫,猴群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过来。
见到情况不对,林仕洪果断放弃沈弦,他一瘸一拐的冲出屋子,高声喊道:“沈弦,你给我记着,咱们之间的恩怨还不算完!”
见到猴群把林仕洪赶走,沈弦疲惫的松了口气,真的是太危险了,只差一点就要被他得手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赵舜健步如飞的从山下冲了上来,他一眼看见沈弦躺在地上,一颗心都要碎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了!”
紧紧将沈弦抱在怀里,赵舜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沈弦慢悠悠的醒过来,小嘴一瘪,埋在赵舜怀里哭到:“相公,我差点就被人占了便宜了。”
赵舜声音冷冽,左右环顾一圈道:“那人在哪!我把他抓来给娘子出气!”
“他被猴群赶走了,这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沈弦小声抽泣着说道。
将沈弦拦腰抱起,赵舜脚步平稳的往山下走,目光不断在两侧林子里巡视,一旦见到可疑的人,他绝不会让人逃了。
“娘子,他到底是谁的人?”
沈弦轻坦一口气道:“是林仕洪,他多半一直都没有走,躲在县城周围等着报仇。”
赵舜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娘子以后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的。”
沈弦将头依靠在赵舜怀里,忧心忡忡,人和人之间的恩怨环环相扣,就像是陷入修罗场谁也不得解脱。
她是这样,赵舜,林仕洪,宇文极,全都是如此。
京城,皇宫。
宇文极体态挺拔,坐在皇后的寝宫和她对弈,剑眉星目的脸上偏偏带着几分阴柔,轻轻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皇后将一颗盒子落在角落,眉眼含笑说道:“听说你还在追查赵家生死不明的孩子?”
宇文极用白子扼住‘黑龙’的脖颈,将大局定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得不防。”
皇后落下黑字‘垂死挣扎’,“一个落魄孩子,就算活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殿下实在是太谨慎了。”
宇文极笑着挑起皇后的下巴,盯着她风韵犹存的脸蛋。
“先皇刘潭也是这么想的,最后他还不是倒在了我们的手下。”
听他说起这件旧事,皇后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啪’的一声,宇文极的黑子斩下黑龙,获得了胜利。
“无趣无趣。”
宇文极站起身来,一身黑色墨麟袍舒展开来,让他显得器宇轩昂。
他走了两步停下,转过身来缓缓看向皇后,“萧玄古最近动作频繁,动用关系将陆近年调回了京城,早年被本王罢官的秦不悔也回了官场,他这是在向本王挑衅。”
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她平静的说道:“摄政王放心,我这必不会让他抓到什么马脚的。”
“那就好。”
骠骑将军府,萧玄古大排宴会,替陆近年接风洗尘。
陆近年迈过将军府的门槛,脸上罕见的出现一丝激动。
萧玄古步履仓促的迎到门口,他深深的看着陆近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近年兄,这些年苦了你了!”
陆近年畅快一笑,“这十年隐忍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些辛苦都值了!”
萧玄古侧身抬手,高声道:“近年兄请。”
两人之间官职虽有差距,但是此刻却无关细节,如同多年未见得兄弟一般。
诺大的宴客桌只有萧玄古和陆近年,左右侍女也被屏退。
三杯酒下肚,萧玄古忍不住问道:“近年兄,我那外甥,是何模样了。”
陆近年笑着放下酒杯道:“公子长得十分健壮,体格魁梧的跟小山似的,一点都没有老师的一身书卷气。”
萧玄古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难怪,毕竟他自己一个人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着萧玄古又露出欣慰之色,“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心中激动万分,这孩子也算是上天垂怜恢复了记忆,不然我妹妹一家的血案还不知道要被掩埋到什么时候。”
“是啊,公子吉人天相,还取了个好媳妇。”
话音一落萧玄古当即竖起耳朵问道:“我这外孙媳妇如何,快说来听听。”
“哈哈,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晚风吹动着枝叶沙沙作响,京城局势渐渐起了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