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能不能要点脸?

“郁儿,你这是……”季凉谦忙跑到温郁身边,掏出绢巾来给她擦脸,“你把什么撒自己脸上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我这是……”温郁拿着绢巾胡乱擦着,冲着一旁干着急的陆银大声喊道,“师兄快给我打盆水来。”

流泪粉果然名不虚传,不止流泪,还根本睁不开眼。

这破玩意分明是提取了某种辣椒的精华,眼周围火辣辣地疼,眼泪就像瀑布一般,温郁想死的心都有了。

“臭丫头自食恶果。”钱茂立马开启嘲讽模式,“季长老,比武期间,你跑到战场来怕是不合适吧?”

季凉谦哼了一声,退出场外,冲着温郁大声喊道:“郁儿,你当心些,小心被偷袭。”

呵,钱茂等的就是这一刻。

趁温郁睁不开眼的时候,偷袭她简直易如反掌。

钱茂忍着身上的奇痒,用不算成熟的罗王神诀打掉烛一言的长剑,他的那把刻花大刀朝温郁一扔,刀尖直飞温郁的脑袋。

巧就巧在温郁想蹲下去摸藏在靴子中的群魔乱舞散,在他扔出刀的一瞬间低下了头。

其实就算她不低头,大刀也绝不会伤到温郁分毫,刹那间的邪风四起,云息庭站在人群中,早已时刻做好准备。

只是风起风落,一切悄无声息,只有站在云息庭旁边的人,才能感觉到邪风有多强劲。

一击不成,钱茂手里已没了武器,烛一言也没工夫去捡长剑,赤手空拳和钱茂打起来。

而此时温郁已摸索到群魔乱舞散,她用袖子乱抹了一把眼睛,在视线最为清晰的一瞬间,直接朝钱茂扑去。

“一言兄准备好,我要跟他拼了!”温郁冲上前本想去撒大招,谁知瓶盖没有打开,她的眼睛再次被不受控制的泪水模糊,一冲下去冲过了头,撞到钱茂后她自己摔了个狗吃屎,还绊倒了烛一言。

好在温郁吸引了火力,钱茂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后顾此失彼,烛一言趁机翻身起来,飞起一脚踹在钱茂的肚子上,紧接着又是一套连环招式,全都准确无误地打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击,烛一言下了狠手,一掌下去钱茂飞出老远,最后倒地吐血,捂着胸口再想爬起来,却在起身时又吐了一口血。

“钱长老,还打吗?”烛一言毫发未伤,拉起温郁后走到钱茂面前,冲他伸出手。

胜负已分,钱茂身受重伤,再打只会吃更多的亏。

“你,你们二打一以多欺少,温郁还使用卑鄙手段陷害老夫……”

温郁就知道他会强词夺理,揉着眼费劲捡起他的刻花大刀,嗵地一声仍在地上:“想耍赖啊,我已经提前和你说了,我们二打一,我还会用暗器。”

“你……”钱茂无言以对,又被温郁这丫头摆了一道。

“开打前,你不说我以多欺少,也不说我使用暗器是卑鄙手段,打输了才说,不是耍赖是什么?一把年纪,当着你手下和教众的面,你能不能要点脸?”

钱茂不堪受辱,提起大刀就想砍向温郁:“臭丫头,老夫要杀了你!”

“哎,你若还想再打,我奉陪到底,正好我还有个暗器没使出来,你要不要试试,这可是我的秘密大招哦。”

钱茂受伤大快人心,云息庭作为教主,此时也该出面,给这场比试做个见证:“钱长老,你若是没有异议,那这场比试,本教要宣布温郁胜利了。”

“胜不胜利都死虚名,重要的是钱长老要信守城若,扫一个月的茅房,还要别学狗叫边跪下喊爷爷。”温郁和云息庭一唱一和,为了不出丑,她拼命忍着流泪的痛苦,“不过你年纪这么大,让你跪下喊爷爷我怕遭雷劈,本姑娘大发慈悲,你就光扫茅房学狗叫吧。”

温郁睿智懂分寸,不愿步步紧逼,成为别人口中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这招以退为进,看似免去一些过分要求,为的是不让钱茂赖账,还为自己获得一些好名声。

若钱茂还不知足,一项赌约都不想完成,那他这涟殇教长老,怕是也当得抬不起了头了。

“老夫技不如人,被你这臭丫头算计,老夫愿赌服输。”钱茂用大刀撑地,慢慢站起身,“老夫会去扫一个月的茅房,今日你污蔑老夫的事,我们秋后算账。”

内伤让他步履蹒跚,他的两个手下见状忙搀扶着他。

温郁扭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故意喊了一句:“钱长老,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声狗叫哦。”

热闹看过了,尹孤晨驱赶着吃瓜教众散去。

温郁见教众全走开了,这才跳着脚找水,她的眼睛快疼死了,再不处理,非瞎了不可。

陆银端着一盆水帮她洗眼睛,可怎么洗都没效果,依然疯狂流眼泪。

“温姐姐,你一直用水清洗是不管用的,要用陈醋来洗才有成效。”没走的学思适时开口,他一直跟在陶星河的身边,一些简单的解毒方法还难不倒他。

“你个小呆瓜,你不早说!”

“师妹,我去拿醋。”陆银放下水盆,又想屁颠屁颠地去拿醋。

温郁摆摆手,捂着眼睛起来:“我院中伙房就有,我回去洗一洗,睡一觉,再这么折腾我,我就要归西了。”

“也好。”季凉谦点点头,“折腾了一夜又一上午,郁儿肯定累了。”

其实谁人不是折腾了这么久,整个涟殇教一夜鸡犬不宁,几乎所有人都一夜没合眼。

甚至温郁还在山洞里睡了一会,云息庭他们可是找了整整一夜,一直没有休息。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温郁洗了眼睛,换了一声衣服,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转头时,看见了她的土电话。

怀着试试看的心思拉起绳子,却在几秒钟之后得到了回应。

看来云息庭一直在等着她‘上线’。

“师叔,别忘了后天的约会哦。”

说完,她把土电话置于耳边,立刻传来一声淡淡地,闷闷地,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回答。

“好,后天一早,祥永布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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