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他的眼泪,然后他将她放到了床上。
…………
她睡着了,他却醒着。
他看着她的肩膀,拉起被子遮住,然后手从被窝里,悄悄地楼住了她,她像猫儿厮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身体的温度,让他意乱情迷。
他是被气疯了。
刘信函送她回来,那种姿态,他知道,是决定追她了。
他们之间,本来隔着很多的迷雾,但是大概因为谋些事件,被打破了。
他看见刘信函看她的眼神,是势在必得,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而她,看刘信函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
所以他直接走到了廊下,跟她对看。
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质问着什么,所以,他被气疯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他一直等着,他甚至希望有别的人介入,但是……
他终究不是佛主。
自然,他本不是佛主,在看见她的时候。
“你不去诊所?”女人的声音从他脖子上传来,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在他臂弯里伸了个懒腰。
“再去诊所,女朋友就要跑了。”他无奈地回答道。
“我一辈子不跑,你就一辈子不回应我?”白悠悠转身,屁股对着他:“那好吧,你继续呆在原地,我反正想睡一个男人……”
她话没说完,便被翻过来,嘴巴被吻住了。
他迅速起来的欲望,让她脸通红,但是她实在喜欢他这个样子,所以只是热情地回应。
“你……我们本应该一起成长,陪伴,然后再……”他叹息说道:“虽然我们是成人的身体,成人的欲望,但是我们的心里,那个孩子会经常出来捣乱……你做好了准备吗?”
白悠悠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大概这个世界的伦理,在这个时候,产生了普遍的混乱,所以我们的心里,住着老人,女人,男人,孩子,才能应对这个秩序混乱的世界。
若我们成长为你嘴里或者儒家嘴里所谓的成人,大概看待这个世界,会十分不顺眼吧……
虽然内心一致,但必然会收获很多的纷繁的外来信息,也有失落,烦躁,爱情是内往外的感情状态,但是也会受到外来的信息的映射,你觉得,这样比较好吗?”
他将她搂紧一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所以我愿意打开自己,你看,我不是撑到现在,才开始不安吗?”
白悠悠掰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想了一阵,然后起身往浴室走去。
“再休息一会儿吧,今天铺子上也没有人来取画……”母先明跟着起身,看着她脊背的风光,嘴角不觉扬起——她的屁股曲线,实在是利落又性感。
初见时,他看见她脱袜子,脚踝的曲线,也十分利落。
佛心起在色字上,只是他并不着急罢了。
“我还是回去吧,免得大家觉得我纵欲。”白悠悠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他对着浴室门吹了一声口哨——大概如今,她是学会了关门这件事了。
他牵着她的手回到铺子前,他们做好了被众人质问的心理准备,但是,并没有人问起这件事,甚至打架的眼神都没有半点的异常。
母先明回到位子上,继续坐诊,连病人都没有问什么。
白悠悠回到铺子里,开始画订制作品,看了下那个智能手机,上面有好多信息:“白老板,怎么又不开门?
我们来你店里,买本书,还要看黄历……”
她统一回复道:“已经回来,欢迎来看书。”
天快黑,大家下班,母先明公布:“如今人手已经充足,大家从明天开始,希望能准时下班。只每天留值班护士,大家轮流值班。”
大家一阵欢呼,然后散去。
李萧言也不闹着要吃饭,直接走人。
白欣媛站在书店门口,有些纠结,但是又不敢开口。
“去隔壁睡吧,如果实在困的话。”母先明开口道:“我已经消好毒了。”
白欣媛看着那家伙脸上的表情,想了想,也没多问,到隔壁睡觉去了。
夜里,刘信函回来,一走进巷子,就看见母先明站在书店门口。
他站在白悠悠的书店门口,他从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一次,他看一眼,就知道了,那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他的姿态,在宣布他的地盘。
虽然,这个地盘里的女人,未必遵循这一套规则,但是她喜欢这家伙,这家伙兴起的规则,她多半不会反对。
所以,他应该是彻底失恋了,虽然他今天中午才决定,要正面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走过去,站在母先明身旁,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有什么事,来问我就好。”母先明先开口说道:“是我出尔反尔,挑起了事端。”
“呵呵……”刘信函冷笑一阵,然后说道:“我干嘛来问你?是我的爱情,我自然问自己,问她,不必问你。”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怪她……”母先明看着他的侧脸,眼睛里没有半点愧疚:“我勒,所有的崇高的疏离的自私的纠结,在看到她看你的眼神之后,就消散了。
终究,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情无欲。
成全并非我真实的心意,我很抱歉。
当初说这样的心境,我并非在故意放烟雾弹。”
“我知道。”刘信函耸耸肩:“虽然还无法跟你冰释此嫌,也无法重新像往常那样完全信任你给出的信息,但是我对你这个人的认知,没有太大的改变。
你当初说的成全,自然是对她的成全,基于她不变的心意,才能那般自在自信地说出你的喜欢。
毕竟,她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热别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旦决定认真追她,你必然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慷慨成全。
但是,我依旧要这样做。
我打破我们的关系,刺激了你们,但是我也依旧要这样做。
我没什么好回避的,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也没什么好惧怕的,更没什么好委屈的。
所以,你不必安慰我,不必道歉。”
母先明闻言,自然知道,自己这些举动,实在多余。
大概是大家都没问,包括李萧言,所以他倒是无法确定自己做这样做,是否侵犯了朋友的道义以及别的伦理,所以他想说些什么,得到一些回响。
牵白悠悠的手,无论如何做,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他足够安心的事。
他叹息一声,然后开口道:“我只是,自己不自信罢了。”
“只有坐在监狱里的那个家伙,对这种事,能够做到绝对自信。”刘信函表情冰冷地说道:“我进去跟她说一件事,放心,我自会正大光明地追她,她同意了,我当仁不让;她不同意,我绝对不会逾举。”
母先明让开,退到自己的门前,继续站着。
刘信函走进去,白悠悠正在铺床,她扭头,看着他,表情倒是自然:“哦,你不必追我了,我跟他睡了。”
他听见心里的某根弦断了,然后迅速多出一丝激烈的尴尬,但是又感觉瞬间松开了,然后他依旧开口:“我追不追你,不取决于你跟谁睡觉。
性在我这里,只代表性。”
白悠悠闻言,将被子摊开,点头道:“性确实只是性,别的,要用在别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