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付凌觉在办公室收到了一份快递。
打开来,是一张支票还有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支票是一百万。
便利贴上写着:“付总,您的担心是多余的。”
付凌觉随手拿起身边的电话,将助手叫了进来。
“付少,什么事?”
付凌觉拿起桌上的支票,面无表情。
“听说前段时间慈善组织有打过电话来,这一百万捐出去吧。”
助手助理微笑着上前接过支票,看了一眼。
“是,付少。”
“恩。”
付凌觉未言语,只是将椅子轻转,看向东方升起来的烈日。
似乎真的如付凌觉所说,那一晚的事情彻底的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了。
两个星期后,付凌觉约了客户在皇廷酒店谈合约。
金色旋转的木门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付凌觉在助手的陪同下,高大的身子向前走着。
周围传来很大的吵闹声,女人拔尖的尖叫,刺耳。
付凌觉,皱着眉头,厌烦。
女人,还是要温顺点,至于泼妇,那是侮辱了女人。
脚步未停,这个世界只有依依的事情才会让他停下脚步的。
“你个小贱人,我将你从小养到大,你现在是本事了,能挣钱了,了不起啊,你不要忘记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忍让着你,你根本活不过今天,我只是问你要点钱,居然说没有。”
妇人尖锐的手指揪着女孩的头发,完全不顾女孩早已泛白的嘴唇。
“我说了,我没有钱,这个月的工资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又来我问我要,我去哪里弄。”
女孩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缓解头皮的疼痛,大口的喘着气。
“我真恨不得你小时候没有卖了你,那样也能换点钱用。”妇人大声的谩骂着,唾液星子崩了女孩一脸。
“你这样的嗜赌,再多的钱也不够你败的。”
女孩痛的低下了腰,用后背对着她。
妇人气急,今天在麻将桌上,输了一个月的家当,这个小贱人现在居然说自己没钱,最主要的是还对她不敬。
哼,她忘记了,是谁养她的吗?
长了翅膀,以为就能飞出去吗?
“啪”的一巴掌,女人凶狠的扇过去。
女孩没有站稳,随着这一巴掌的力气,身子向左摔了半米,头直接磕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付凌觉前进的脚步终是停了下来,因为女孩摔倒的地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后退一步,双腿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冷静的看着这一幕。
妇人看小贱人甩开后,大步跑过来。
巴掌,拳头,双脚,全数落在女孩的身上。
付凌觉呼吸开始沉重,助理已是明白。
今天是来签约的,这对母女真的是不知道选地点吗?
上前。
“住手。”
助理站在她们的身侧,看着面前一强一弱两个女人。
“管你屁事,我在教训我女儿。”
妇人抬起脸来,毫不客气的回道。
助理的薄唇紧闭着,目光阴狠的看着这个毫无教养的泼妇。
“救我。”
被打的女孩,抬起头来,求救的看着助理。
只是这一眼,却让身后的付凌觉看的真切。
方才她一直低着头,他并未看清楚她的脸。
嘴角上扬,一抹冷笑溢出。
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女人啊,清高过了就是虚伪。
这一声比刚才那声更令人胆战心惊。
妇人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以为是警察来了,惊恐的望着周围。
男人的穿着都是上等,微微眯起的双眸,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墨般的眼珠,单着冷意,岑薄的唇瓣,眼角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犹如从天而降的降魔主一般,高高在上。
“管你……”
“屁”还没有说完,妇人就看到男人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在那样的目光下,不禁自觉的闭了嘴。
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宁静欣喜的抬起头来。
可是,时间似乎停住了。
她知道他!
他是付凌觉。
是不久前和她有过一夜情的男人!
她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为他这样的出现,猛然低下自己的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要多少?”
付凌觉开了口,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冷冽无温。
安许之却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再次看着他。
“呵呵,要一万。”
妇人真的恬不知耻到了一定的地步,她才不管这个男人跟自己的继女是什么关系呢,只要是有钱就行了,她打量着男人的穿着,一看就十分有钱,所以思量之后要了一万,要知道这个死丫头平时三个月才会给一万。
“哼……”
男人冷笑,为了一万块,至于上演如此激烈的一幕吗。
“我……”
他故作停顿,目光紧紧地锁着宁静那已被打得红肿的脸。
安许之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穿,她根本就不知道付凌觉现在会怎么做。
“我给你就是了。”
付凌觉又是重复说道,眼神里的光芒却是极其认真。
在这炎热的夏季,安许之却感觉到他的光芒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寒冷。
“我不要。”
她哆嗦着唇瓣,颤抖着发音。
“放屁。我要。”
妇人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宁静的侧脸上,该死的臭丫头。
泪在转过脸庞的时候湿了脸颊,被指甲划破的血痕开始刺痛起来。
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可知道,她要的是她的尊严。
“好。”
付凌觉手一挥,撕下一张支票,丢在了地上。
妇人立刻松开身边的安许之去捡,生怕一秒钟之后就会消失般。
“哈哈哈,一百万,哈哈啊……”
妇人开始疯狂的笑着,这辈子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还不滚。”
付凌觉的声音刚落,妇人就已经离开,留下的是那走了好远还留下的笑声。
“很精彩。”
待妇人离开后,付凌觉看着脚边的女人。
她不敢抬头,连话都不敢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她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一百万。
呵呵,世界是不是真的好奇妙。
“没有什么要说的。”他问道。
好不容易,安许之找回了声音,“不是你想的那样。”
“恩,我如何想的,你又知道。”
他轻笑,眼睛里全是轻蔑。
她无法言语,她知道过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她终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