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
在北漠上演的一场好戏,正式落幕。
在生命长河中短暂相遇的两人,又各自回到了原位。
李长笑喝着酒,彻底消失在黑夜当中。
赵青也将清单折叠好,收入怀中,表情渐渐变得清冷,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转头继续研究香火一道。
她想开辟新路,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
十月十一。
一对师徒,在龙城城西的河母庙相遇。
徒儿很担心师傅,但师傅从未和她说,自己遇到了什么,只是将她藏了起来,甚至不惜动用灵气,隐蔽其踪迹。
师徒相见,一切都在不言中,师傅告诉徒儿,一切都过去了。
日后,安心研究香火一道即可。
这些日子的逃亡。
对她来说,并非一无所获。
至少她回首时,终于意识到,香火终究是取之于民,并非那高高在上的无情道。
她褪去身上的道袍,带着徒儿,找了家龙城的当铺。
正巧,看到熟悉的名字“廉民当铺”。
二人走了进去,说要典当发簪,当铺朝奉拿过来一看,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精芒,贼眉鼠眼的瞥了一眼当铺司理,高声喊道:“虫吃鼠咬,缺边少沿,破烂一件。”
当铺司理有所察觉,缓缓走了过来。
这时。
慕琴喃喃一声,天下当铺,当真没一个好人,李长笑说得没错。
于是,英姿飒爽的一脚踹了过去,将当铺司理那三百多斤重的大胖子,一脚踹飞了三米远。
这时,后院的打手,迅速围了上来,她动作干脆利落,三两下便通通解决。
最后,把那高站在柜台上的朝奉,也一把拎了下来,暴打了一顿,爬上柜台取出所有钱财,自己留着五百两,余下的通通洒在大街上。
发簪她倒没带走。
方便日后回来,再打一顿。
这一系列操作,直接把徒儿的眼睛,都给惊得瞪大了,迟疑了许久,忍不住问,您还是我的师傅吗?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慕琴面色冷淡,只回了“自然”二字。
有了钱财,她换了一身凡间女子的装束。
这一次,她决定走出庙来研究香火一道。
与此同时。
也恰巧来到龙城的李天余。
屁股还未坐热,便又听闻,自己的廉民当铺被又被砸了。
他拍案而起,大怒不已,直接将那价值上千两的白玉壁,给丢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而巧合的是。
他的好友景阳,恰巧也在他身旁。
“天余兄…你不是说你的廉民当铺,乃是济国济民的…”
“咳咳,景阳兄,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乱了,有些人就看不得我们好。”
李天余解释道,他愤怒的责令下属,这次,不能放过那贼人了,这种风气,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绝对绝对不能助长。
只是手下去探查后,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顿时把他惊出了浑身冷汗,连龙城也不敢多待了,立即赶路回京。
掀廉民当铺的女子,与河母庙中的金身,有九分相象!
街里街外,都传言是河母显灵。
看不惯廉民当铺平日里的为非作歹,亲自现身出手教训。
“怪哉怪哉。”李天余探头出车辇,叫那车夫开快点。
“天余兄,你为何如此怕慕仙长,你又没有得罪她?”
“况且是她先动手的,你该是占理才对。”
景阳皱眉问道,他听过慕琴的讲道,对方并非不讲理之人。
李天余心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此前并不知道,神算子要杀的那个赵青,其实就是河母庙里的慕琴。
他是袭杀结束后。
自个琢磨了一个多月,才慢慢琢磨出来的,当时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出了平天罗盘。
慕琴这等人物,无人敢惹,至少他李天余是惹不起,只能躲,躲得越远越好。
……
一名剑客,来到了凌天洲西部。
找到洗魂宗的旧址,将晶莹剔透的魂珠,丢入洗魂池中,浸泡三天三夜。
再取出来时。
在李长笑眼中,魂珠其实并未有太多变化。
但居住在魂珠内的玉罗刹,却表示魂珠更好了,对自己魂体的温养效果更佳。
剑客收好魂珠。
爬上一颗参天大树,靠在树枝上,思索了起来。
灵气枯竭才三百多载。
他只是元婴中期,算上那些隐藏起来的神仙,他实力依旧不算强。
甚至是垫底的存在。
就单是凌天皇朝,便不是他所能撼动的。
曾经皇宫内种下的许多梦境,依旧没有资格回收。
他在犹豫。
是睡一觉大的,还是去回收梦境果实。
一边想着。
一边喝酒。
慢慢的,醉意涌上心头。
最后实在太困,于是决定先睡觉。
睡醒了要是没摔下去,那就找个地方睡觉。
要是半途摔下去了,就去回收梦境果实。
他不做强求,随缘便好。
不知过了多久。
啪嗒一声。
他从树枝上摔了下来。
重重砸在草地上。
李长笑无所谓,依旧在睡。
到了深夜。
正是爬虫出没活动的时间
一条青色的毒蛇,从它指尖爬过。
一只通体黑褐色,一看便知有剧毒的蟾蜍,一蹦一跳,落在了李长笑的腹部,又一蹦一跳跳走。
这一觉。
李长笑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二话不说,拍去身上的尘土,紧了紧挂在腰间的长剑与酒葫芦,迈上属于自己的行程。
既然从树上掉了下来。
那么便兑现诺言。
去取梦境果实。
灵气枯竭后,他修行很慢很慢。
灵气来源自有梦境空间以及梦境果实。
不过好在。
每收取一颗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