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见晚烟霞哭得这般声嘶力竭,易海潮颇为心疼,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抱住她,奈何被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晚烟霞痛哭。

易海潮叹道:“烟霞,别再哭了,好么?”

晚烟霞怒道:“不好!易海潮,你连自己都不关心,此刻又来关心我作甚?我告诉你,我晚烟霞今日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也不关你事!”

易海潮道:“怎么不关我事?烟霞,你这般哭,我会心疼的。”

晚烟霞原本已然止住眼泪,结果一听易海潮这话,又开始痛哭,拼命捶打着易海潮,哭道:“你心疼,你也会疼?怎么不疼死你这个王八蛋?!”

易海潮吃痛,道:“烟霞,你再这般捶打下去,我就是没伤都被你打成重伤了。咳咳!”

听见易海潮的咳嗽声,晚烟霞连忙住手,但嘴上依旧不饶人,道:“活该,谁叫你一直欺瞒我?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让那钟玲给你好生诊治一番,说不准你就大好了。”

一提起钟玲,晚烟霞便猛地抓住易海潮的脑袋,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正色道:“先前被你搪塞过去了,现在可不能再被你骗了。易海潮,无论你愿不愿意,我现在就让钟玲上山来给你看病。”

易海潮能说些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好点头。

先前易海潮不让晚烟霞请钟玲过来,是不想晚烟霞因此欠钟玲一个大人情。但易海潮适才方见得晚烟霞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此时也不忍反驳,只是应了。

晚烟霞擦了擦眼泪,朝殿外唤道:“来人。”

“烟霞,你且住。”

晚烟霞刚一出声,易海潮便打断了她。

晚烟霞还以为易海潮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拦她,不

由怒道:“易海潮,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欺瞒我不成?”

易海潮一怔,颇有些无奈,道:“烟霞,我没想着再欺瞒你,我的意思是说,至少你在叫人进来之前,把我的穴道解开吧?不然,你是要我与别的女人坦诚相待么?”

晚烟霞面色一红,伸手替易海潮解了穴道,道:“都伤得这么重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易海潮在晚烟霞的注视下整理好了衣裳,道:“烟霞,这可不是玩笑,男女终是有别。”

晚烟霞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易海潮,也不与他做口舌之辩。

都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了,竟还会在意男女有别?不得不说,可真是够奇怪的。

守在殿外的人听见晚烟霞唤她们,慌忙进殿,易海潮也在此时穿好了衣裳。那几个女弟子见易海潮和晚烟霞同坐一处,内心诧异但也是朝着主座上的两人行了跪拜礼。

晚烟霞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了为首的那个女弟子,道:“你们拿我的令牌,去山下的秋云镇去请钟谷主上来,就说我有要事请她相助。”

那为首的女弟子恭敬地应了,拿了令牌之后,便匆匆下山而去。

易海潮微微一笑,道:“烟霞,多谢你了,咳咳。”

晚烟霞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啊,你怎么样了?”

晚烟霞不经意间瞥了易海潮一眼,发觉他此时面色苍白,适才那一声咳嗽竟是咳出了血来,虽易海潮竭力将沾满血的手藏在身后,但心细如发的晚烟霞还是在易海潮的嘴角边发现了些许血迹。

易海潮笑道:“烟霞,我只是气血过盛罢了,吐几口血出来,反而好一点。”

“他娘的,你这是什么话?”情急之下,连晚烟霞都爆了粗口,“易海潮,你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伤得这么重,还骗我说没事,不仅帮我处理完了事务,甚至还要跟着我去江州,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是?”

说到最后,晚烟霞甚至带上了哭腔,猛地抱住易海潮,道:“你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么?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易海潮静静地看着晚烟霞,轻叹一声,轻搂住了她,道:“烟霞,抱歉,是我对不住你。”

晚烟霞浑身一颤——这还是易海潮第一次对她道歉。

易海潮没有去解释他为什么要瞒着晚烟霞,只是轻声抱歉,用最温和的语气,逐渐熄了晚烟霞心中的怒火。

晚烟霞头深埋在易海潮怀里,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消散了许多,不再大声哭泣,只是时不时还抽泣着几下。

“易海潮,看着我。”

易海潮照做了,低头迎上了那如玉的眼眸。

晚烟霞一手按住易海潮后脑,稍稍用力,自己再是向上仰头,朱唇迎上了易海潮的嘴唇。

易海潮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但唇处传来的一阵阵温软之意,却一直在提醒他此时并非身处梦境。

易海潮很快就被晚烟霞攻陷了,二人激烈地吻着。或许是因为易海潮身受重伤、浑身无力,相比之下,身为女子的晚烟霞反而要霸道一些,皓齿不停地咬着易海潮双唇,品尝着其中的每一份滋味。

易海潮万万没想到晚烟霞会如此霸道,几次三番想夺回男人的主动权,但面对晚烟霞,还是败下阵来,只能任由晚烟霞摆布。

易海潮此时只能是轻嗅着晚烟霞身上那甜而不腻的香气,在晚烟霞的热吻之下,双手在晚烟霞玉背游走着,并且还越来越下面。

就在易海潮的手捏住了晚烟霞的娇臀,要更进一步之时,晚烟霞忽地放开了易海潮,道:“易海潮,答应我,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么?我和你一样,都是造化高手,一定能帮上你的。”

易海潮轻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这一次,你可莫要欺瞒我。”

易海潮认真地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晚烟霞点点头,忽地面色一红,道:“既是君子,那可以先放开我么?君子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易海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在不该在的地方,不由大窘,将手缩了回来。

“抱歉,烟霞,是我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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