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圣旨到

赵家老爷和夫人,坐在厅里和杜夫人聊着。远远看见一个,穿着一身浅粉配浅绿色裙衫的妙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这女子梳着中分发式,发髻并不张扬,简单干净的附于脑后,上面零星的点缀了几颗镶嵌珍珠的小发簪,耳朵上吊着两串小巧玲珑的珍珠耳饰,额头两侧还各留了一丝细细的刘海,垂落于两腮处,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

这时杜夫人讲话了,“淼淼!快快来拜见你赵伯父赵伯母。

淼淼紧走两步,“是!母亲!”走上前一个挨着一个的行最标准的万福礼。说:“杜伯父、杜伯母安好!小女子有礼了。今日得见二位长辈,小女子倍感荣幸!”?她又看见赵文轩,也满含笑意的行礼,却又不敢直视。

“免礼!免礼!啊呀!亲家母啊!原来这二小姐竟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举止娴雅啊!就连声音都是这般温婉动听呢!难怪我儿这般钟情于她。”赵夫人把淼淼夸上了天。

赵老爷,也捋着胡子点头:“我家夫人说的是!我儿有眼光!有眼光!”

杜夫人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二位过奖了。”

这老两口,一个夸未来儿媳,一个夸自己儿子,配合的甚好!

淼淼又行礼说:“伯父、伯母谬赞,小女子惶恐,本是蒲柳之姿,是不敢当此盛誉。

赵夫人忙说:“哎?亲家母与小姐莫要过谦,然吾所言,皆是真切之感,小姐风姿卓越自当配此赞誉。”

“小姐虽言蒲柳之姿,然在吾等眼中,却似那空谷幽兰,气质非凡,此赞绝非虚妄。”赵老爷这次与夫人一同夸赞起未来儿媳。

“伯父伯母盛情抬爱,小女愧不敢当,只盼能修德修身,不负所望。”淼淼又谦卑的回答。

三位老人都点头笑了。

淼淼的这次亮相直接拿了满分,赵文轩一直微笑点头,目光温柔,一直没离开过淼淼。

此时杜伯父与我爹娘谈的也差不多了。又有家丁来禀告,便急忙请辞回去。我爹娘知道杜伯父还有一门亲事要谈,也并没有挽留。于是,杜伯父和海龙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杜府。

管家长生禀报:“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

淼淼心中的石头落下来,想着,我爹和哥哥终于回来了。

赵老爷和赵夫人忙起身接见。

杜老爷和杜海龙快走几步进了前厅,“啊呀!赵医师!额不对!不对!是亲家公、亲家母!哈哈哈!杜某携犬子去上门提亲,姗姗来迟。还请二位见谅,休要怪罪!”

“拜见赵伯父、赵伯母。”杜海龙也行礼。

“哪里?哪里?恭喜!恭喜!杜老爷今日家中双喜临门。哪有怪罪之说啊?也恭喜杜将军!”赵老爷也拱手行礼。

赵夫人忙说:“杜将军请免礼!恭喜杜将军亲事得成,真乃可喜可贺!”

“承蒙赵伯父,赵伯母吉言。我与文轩今日都得偿所愿,此乃幸事!大家同喜!同喜!”杜海龙又行礼。

杜夫人招呼:“快快快!老爷!别站着了。快请亲家公、亲家母坐下说话!”

“好!好!好!快请入座。”杜老爷招呼大家坐下,继续聊。

杜海龙看那俩人坐在那里板板正正的,一定很难受。就禀告父母,说让他们继续聊,自己与文轩和妹妹去后院小叙,父母应允了。

三人来到后花园,便自在多了。小芬和迎春拿来茶点,倒好茶水,就站在一旁守候。

赵文轩开口了,“海龙!你怎么也想起今日去提亲了?”

杜海龙还是那句话:“娶媳妇儿不着急?干什么着急?你不是也着急的很么?”

“呵呵呵!”丫鬟们都笑了。

淼淼忍俊不禁却又赧然。

“那可还顺利吧?”赵文轩又问。

“当然顺利了!不然能这么快回来?呵呵呵!只是没想到,那江伯母还有些顽皮。没告诉铃兰是我去提亲,害的铃兰一直蒙在鼓里。”

“啊?那铃兰,没拿兵器出去迎你吧?”淼淼问。

“额?淼淼,你这般了解她么?杜海龙有点惊讶。

“当然了,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淼淼自信的说。

“啊?莫非铃兰小姐真的用刀枪棍棒迎接你了?”赵文轩跟着问。

“怎么可能?哈!哈!哈!看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英雄神武的?”杜海龙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来走去摸着头发自恋。

赵文轩和淼淼简直没眼看。

他继续说:“不过还好是我去了!听杏花说,若是换了别人,她已经准备好用刀枪棍棒伺候了!嘿嘿!”

此时的赵文轩正注视着淼淼,问:“二小姐!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啊?”可能是刚才坐的远,这会儿坐近了才发现。

淼淼连忙用袖子遮住眼睛说:“额?没事!没事!”

“啊呀!都定亲了,怎么还二小姐?二小姐的?”杜海龙看着赵文轩问。

“额…?好!我问?淼淼的眼睛为什么那样红?”赵文轩第一次称淼淼还有些羞涩。

“想你想得呗?”杜海龙顺口一说。

“哥?你胡说些什么?”淼淼害羞急了。

赵文轩此刻既高兴又担心的看着淼淼。

小芬快言快语:“是大少爷,哄骗小姐说老爷要把她嫁给土财主。小姐一着急就哭成这样了?”

“你?你?你?”赵文轩指着杜海龙显出责怪的意思。

“我?我?我?怎么了?开个玩笑嘛!不然怎么能帮你打探出我妹妹对你的真心呢?我妹妹说了,只要赵文轩,别的谁都不要!”杜海龙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赵文轩窃喜!痴情的望着淼淼。

淼淼却坐不住了,“哥!你!你怎么什么都说?哎呀!羞死了!羞死了!”她转过头双手遮住脸。

“我说的不对么?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是不是小芬?迎春?你们都听见吧?”杜海龙问了一圈。

丫鬟们都对着赵文轩点头。此刻的赵文轩不知道有多高兴。满脸桃花,都写在脸上了。

而淼淼却羞得遮住脸逃跑了,“哎呀!你们好讨厌!不理你们了。”

淼淼还没跑两步,远处传来一个喊声:“圣旨到!”

于是所有人都到前院去,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国家边防,系于安危,关隘要地,不可有疏。参将杜海龙,素著忠勇,向历戎行,多著劳绩。今边患未靖,烽火时闻,特召尔回赴边关,率部镇守。务须殚精竭虑,整军练武,严守疆土,遇敌则奋勇当先,靖寇安民,勿负朕之重托与国家之厚望。扬我大明军威,保境护民,使胡虏不敢觊觎,百姓得享太平。钦此。”

“臣领旨,谢陛下天恩。陛下圣明,臣必星夜兼程赶回边疆,整军备战,严守疆土,以报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杜海龙接旨。

“呦!武德将军也在啊!那我就接着把您的旨也传了。……”

“臣领旨,谢陛下天恩!即日启程。万岁万岁万万岁!劳烦公公了!”赵文轩也接了旨。

传旨的太监,看见满院子的彩礼,问:“呦!今日郎中家里是有喜事么?”

“是!是!是!今日杜某家中却有喜事,张公公传旨辛苦了。请坐下喝杯茶再走。”杜老爷邀请。

“那就恭喜郎中了!公务在身,不便久坐。”那太监也没多问,又去了赵家给赵文墨传旨。

海龙接到圣旨之后就和赵文轩商量,约定在今日申时出发。赵文轩告别了淼淼,拜别了各位长辈,先行回家收拾行装。赵家老爷和夫人则继续留下来商议婚期。杜海龙回屋收拾好行装之后,就带上赛花,快马加鞭的来了我家。

“小姐,小姐,杜公子来了。在门外候着。”桂花禀报。

我心想,不是刚走没多久么?怎么又想我了吗?于是笑着对桂花说:“呵呵!你叫他进来啊?”

“杜公子说有急事,不便久留,请小姐快快出去相商。”桂花如实禀报。

“有要紧的事儿么?那我出去见他。”我向门外走去。

“铃兰!刚刚皇上下旨催我要回边关了。我与文轩、文墨,申时起程。赛花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便随我长途跋涉,我家中无人懂得驯养。我把它交给你,你帮我照顾,如何?”他急匆匆的问。

“啊?赛花交给我你放心!可,这么快就走么?”我有点不舍。

“是的,我们的假期早已结束,若不是赶上端午,昨日就该起程了。”

“哦,那好吧!”我十分不舍。

他接着说:“铃兰!还要拜托你帮我照料淼淼,千万不要让她随意出门!张正泰的小儿子曾打她的注意呢!”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昨晚上,他派手下跟班尾随淼淼回家,被文轩、文墨抓住收拾了一顿。

我气愤的说:“这混蛋!你放心!我会看着淼淼,还我会告诉我爹,让他尽早惩处那个祸害!”

“时辰快到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文轩、文墨还等着我呢!”他匆匆忙忙的骑马走了。上马还说了一句:“等着我回来娶你!”

“哎?……”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我牵着赛花进了后院儿,栓好。看着它和黑豹倒是团聚了,我们两个却分开了。我跟赛花和黑豹聊了两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决定还是要去送送他。

我去我娘的房里转了一圈出来,牵着追风,带着黑豹到门口说:“桂花,你跟我娘说我去城门口送海龙了,一会儿就回来。”桂花追不上我,只能放我走。

杜海龙回到家里,拿好行装,正准备出门。

“哥!让我去送送你吧!”淼淼跑来说。

“啊?哼!往常我走怎么不见你送我啊?你是想送去文轩吧?刚刚不是见过了?妹妹!外面太危险了,不必送了。我刚才都没让铃兰送呢?”杜海龙很担心妹妹出门。

“我想去送嘛!我还有话对他说呢!”淼淼坚持。刚刚她和赵文轩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告别了。

“跟你说了,外面危险!不准去!”哥哥还是不同意。

“那我去问爹娘。”淼淼转头就去厅里了。

“问爹娘?更不会让你去!”杜海龙自言自语。

淼淼去前厅小心翼翼的说:“爹!娘!伯父、伯母!我想去城门送送我哥,和文轩,可以吗?”

杜老爷马上严肃起来:“淼淼,你一个女孩子家出去太危险了,你又不会骑马?你怎么送?”

“淼淼!你爹说的是!你出去太不安全了,我们不放心啊!”杜夫人也说。

赵家老爷和夫人明白他们的顾虑,他们也自然明白淼淼是想去送自己的儿子。于是,对视一下。

赵老爷说:“亲家公啊!二小姐想去就让她去吧!叫我家大力跟着,让我们的马车送她去,如何啊?”

“额?”杜老爷没说话。

“额?这?”杜夫人看了看杜老爷。

“是呀!是呀!亲家母!这文轩此去边关,怕是要有段时间才见到了,让他们去好好道个别。大壮!你也跟着去护送二小姐!亲家母放心!他俩是从小在我家长大的。身上都有功夫的。”赵夫人这话给亲家吃了定心丸。

见爹娘不点头,淼淼还是不敢说话。

“额!那好吧,既然亲家公、亲家母想得如此周全,那就随她去吧!”杜老爷点头了。

“好!大力、大壮,快去跟车夫说一声,送二小姐去城门。你们两个一定尽心保护二小姐回来!”赵老爷认真安排。

“是!”大力和大壮得令。

“多谢伯父、伯母!淼淼一定早去早回!”淼淼高兴的行礼,又露出了招牌小酒窝。

“哎呀!这二小姐笑起来真好看!让我由衷喜爱呢!快去吧!快去吧!”

“啊呀!亲家公、亲家母!怎么还二小姐二小姐的?叫她淼淼就行了!”杜夫人纠正。

杜老爷也说:“是!是!是!我家夫人说的是!见外了!见外了!承蒙亲家公厚爱,小女不胜荣幸啊!您把左右护法都给小女配上了。这怎么使得?”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我在堂堂刑部郎中的家里,还能被打劫了不成?”赵老爷幽默风趣。众人笑成了一团。

杜海龙拜别了父母出门了。到门口却见到淼淼在马车上跟自己招手。“哥!爹娘答应我去送你们了。”淼淼笑嘻嘻的说。

杜海龙一看那马车,还有左右护法,后面车尾还有小芬。就明白了,“呵呵!现在有未来公婆为你撑腰了啊?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哈哈!”

淼淼收住笑容,“哼!你才傻呢?”

淼淼与哥哥一起到了城门外大概两里多的位置,这里有个小亭子,是很多人道别的地方。赵文轩和赵文墨已经等在那里了。

杜海龙下马过去叫:“文轩!你看谁来送你了?”

赵文轩仔细一看,小芬扶着淼淼从马车上下来。即刻迎了上去,“淼淼!你怎么来了?”

“大少爷!老爷、夫人,让我们护送二小姐来为少爷送行!”大力和大壮齐声说。

“哦!那你们在此等候。”淼淼和赵文轩去亭子里说话了。杜海龙和赵文墨则闪到一边。

淼淼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手帕,递给赵文轩。上面绣了淼淼和文轩,四个字,旁边还有两只鸟儿在树枝上嬉戏。

“这个给你!”淼淼用她那温柔似水的声音说。这个上面的四个字,是从淼淼遇见赵文轩那天就开始,偷偷绣上去的。

赵文轩看了十分喜爱,说:“绣的太好了,我会好好收着的,还有你给我的香囊。”随后从腰间取了个玉佩下来,送给淼淼。“这个是我娘给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保平安的,你把她带上吧!时才接旨慌忙,忘了给你。”

“啊?这个我不能要,是保你平安的!”淼淼推脱。

“放心!我脖子上还有一块儿呢,你看?”他掏出脖子上的玉给淼淼看。“你看见它,就看见我了。”

“那好吧!”淼淼收下了,笑了笑。

“海龙?你的赛花呢?”赵文墨在一旁问。

杜海龙回答:“赛花肚子越来越大了,不能长途跋涉,我把它留给铃兰了。早知道让铃兰也来送我了,看这俩人情意绵绵的。”

“哒哒哒哒!……”赵文墨听见马蹄声往后一瞟,“哈哈哈!海龙!你的愿望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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