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叛变】
时间一点一点的仿佛凝固了,团练兵们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气氛越发的低沉,他们在等,等待对面发匪的最后一记重击。
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变化,原本还风和日丽的,一转眼就变的乌云汇集,几道闪电亮起,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的落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随着风雨声,密集的枪炮声也同时响起,马上就盖过了雨声和雷声,冲击的大地仿佛抖动了起来。
风雨中,团练兵乱作一团,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有的团练兵已经哭了起来,战争的残酷他们才第一次体会到,而这次体会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这对他们来说非常残忍。
禁卫军并没有因为天气突变而改变作战计划,他们组成的三段式前进队列,在军官的指挥下一步步的逼近团练兵的阵地,雨水冲刷着禁卫军战士的脸膛,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可他们的脸膛依旧坚毅。
一条条洋枪抬起,高低角度各有不同,相同的是齐射时发出的硝烟,硝烟在雨中久久不散,逐渐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充满了独特的味道,在禁卫军密集的射击下,团练兵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溅起的泥水飞快的沾满了他们的脸孔。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团练兵的阵地已经成了修罗地狱,地上到处都是尸体,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真的成了血流成河。
团练兵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杀戮,已经不再听从瓜德立和富源的指挥,自谋出路想要逃出生天,团练兵的阵地一下子溃散开来,呈涟漪状朝四面八方奔去。
“上大刀。”赖文鸿见敌人如此,装弹射击已经来不及了,马上下令抡起大刀片子。
禁卫军收起洋枪抽出了腰刀,雨水敲打着刀刃,平添了几分寒冰冰的煞气,腰刀组成的锋利森林撞上了奔逃而来的团练兵。
一名团练兵浑身泥水的跑到一个禁卫军战士面前,还没等他越过这名禁卫军战士,锋利的腰刀飞快的划过了他的颈项,他看着自己的头颅飞起来,感觉好痛。
成百上千的团练兵冲击着禁卫军的阵形,就像是鸡蛋撞在了石头上,无一不粉身碎骨,禁卫军战士杀的几乎手软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杀敌快感,可他们仍然机械的动作着,大刀抡起又落下……
此时的征战没有所谓的对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所努力,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丛林法则,只有最强的生物才能活到最后,这是洪宝强灌输给禁卫军的众多信条之一。
杀戮已经使团练兵懵了,彻底失去了理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禁卫军的包围下打转,摔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摔倒,倾盆而下的暴雨也无法及时洗刷他们身上的泥浆。
“天爷爷……不要砍了……饶了我吧……”一个团练兵面对禁卫军战士,求生的欲望让他跪在了禁卫军战士苦苦哀求。
抡起的大刀定格在了半空中,禁卫军战士不知道应不应该砍下去,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不远处的刘官芳的一句话给他解决了难题。
刘官芳高喊道:“不想死的,把你们的头头抓起来,想要投降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团练兵听到这个消息,如蒙大赦,有的人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有的人则在四下寻找瓜德立和富源的踪影……
随着刘官芳的这句话,战斗逐渐的接近尾声,这让赖文鸿和刘庆汉大为不满,可他们发现洪宝强并没有说刘官芳什么,算是默认了刘官芳代为发布的命令。
刘官芳也生怕洪宝强认为他擅权,解释道:“陛下,敌人已经胆丧,再打下去,只会让禁卫军手酸而已,倒不如适可而止,活下来的这些敌人大可收编入禁卫军之内……”
洪宝强认为刘官芳的想法是好的,可这些团练兵绝对不能收编入禁卫军之内,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的立场不同,吸收这些团练兵只会给禁卫军造出不良影响。
“结束战斗吧!把敌人的头头抓到,我还有些话要问问。”洪宝强冲刘官芳微微一笑,他可不想几个得力的手下心中存有芥蒂。
富源和瓜德立以及几个亲信家丁被团练兵推搡着来到洪宝强面前,全然不顾这两个人刚才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为了活命,就是亲爹来了也留不得情面呀!
“跪下。”禁卫军战士见两个人立而不跪,接连两脚把富源和瓜德立踹跪在地上。
瓜德立骂骂咧咧的,结果自然被禁卫军抽了十几个嘴巴,脑袋顿时肿的跟猪头相似。
富源老实的很,有些狼狈的他看了看对面的洪宝强,问道:“你真的是发匪的幼天王?”
洪宝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太平军的幼天王,如假包换,怎么?你觉得很意外吗?”
富源道:“确实有点意外,都说你在李世贤的军中,如果不是亲口听你说,我也不会相信你在这里。”
洪宝强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可惜你再也无法知道了,把他们俩推出去砍了吧!”
富源和瓜德立知道落不得好去,没能死在乱军之中他们已经很庆幸了,可他们身边的几个亲信却有人不想死,其中一个人大声嚷嚷道:“天王饶命啊!我有重大军情回禀,还望天王饶我一命。”
被推出去的富源猛地想到了什么,横眉立目瞪着家丁道:“你如果敢说出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个家丁冷笑道:“老爷,我连命都快没有了,还怕什么呀!等你做了鬼再来找我吧!”
家丁说着挣脱禁卫军的束缚,跪倒洪宝强面前,道:“天王陛下,我真的有重大军情回禀,保证能让天王听了饶我这条狗命,我是从富源的家信中偷偷看到的消息……”
洪宝强见这个人说的言之凿凿,不像鬼扯的样子,道:“你且说说看,如果我觉得真有价值,饶你一命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