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便先在凌霄门住下,修整几日便可出发前往东楚国玄天宗。”夜擎抬掌,“带几位少年下去修整。”
玄天宗便是东楚国上三宗之首。
夜胤来到元昭昭的院子,却不见她的身影。
正欲离开,却听到玄猫一声喵呜。
他抬眸看去,元昭昭正倚在一临崖松柏之上漫观云卷云舒,神态慵懒。
微风拂过发梢带起几缕发丝,阳光洒在她的纤长的身影上,融入山水之间。
“在想什么?”他掠身上去,站在她身旁的枝条上。
元昭昭安心恬荡,舒眉展眼,抿唇不语。
夜胤的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柔肠百转,情丝缠绵翻腾不已。
※※※※※※
夜擎房中书柜后的密室里。
“令月,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的儿子转眼就到了弱冠之年。”
密室中有一方香案,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女子两手呈剑诀,以灵力控制身前的一柄剑,这剑的剑柄为湛蓝色,剑身为焰红色。
她一袭月白色长衫秀丽脱俗,眉目如画,肌肤白皙光滑,容貌倾城洒脱。
夜擎为她点上一炷香,眸色近乎痴迷的凝视画中女子。
“令月...”他声音沙哑,缠绵悱恻的唤着...
眼中再现多年前与画中女子耳鬓厮磨的的情景...
那一晚她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朋满座,只有嫁衣如火、良人相伴,一对红烛见证。
烛火摇曳,软玉温香...只可惜好景不长。
他看向香案上摇曳的烛火,烛火依旧,房中却悄寂无人,她呢?
“令月...”眸色骤然一沉,眼底氤氲着痴迷癫狂,瞳仁缓缓变为殷红色,“啊...”
他嗓音低沉如恶鬼般嘶哑,“令月,令月...”
夜擎的灵海处溢出丝丝黑色煞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扩大,很快便如旋风般萦绕在夜擎周身。
“令月...”夜擎的表情十分痛苦,蹙着眉似乎在与什么做斗争。
心魔生时魔煞之气可趁虚而入控制、侵蚀人的意识,而他就是在于魔煞之气做斗争。
自从十年前差点伤了夜胤后,他便在房里布置了这个密室,就是怕那样的意外再发生。
以前,他只在令月生忌那天才会进密室。
如今,每次夜胤出发去东楚国之前,他都会进密室将这件事告诉令月。
很快,夜擎浑身便被汗水打透,身体微微颤抖,神情痛苦。
“噗...”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无半点血色,可是他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姿态,手垂在身子两侧,紧紧的握着。
元昭昭倏地站起,白色衣袂在风中飞舞,美目流盼闪着冷光。
她足尖飞掠,很快就来到夜擎的院子,院门紧闭,院中种满了竹子,走过竹园便到了他的房间。
云袖一挥,房间门直接打开,里面传来声声嘶吼,却不见一人。
循着声音,她的视线落在书柜后面。
夜胤紧随其后,蹙眉心焦,他十岁之后第一次来这间房。
“在这里。”夜胤直接挥袖,将书柜移到一旁,露出里面的空间。
入目便是夜擎宽阔的后背,他冲进去,扶住夜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