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九叔与秦风,从墓穴里出来,太阳已经落山。
而当九叔准备再度以纸鹤的力量,沿着任发的血脉,锁定任老太爷的方位,却发现任凭他如何掐法诀,都无法令纸鹤再度飞起。
「怎么了师父?纸鹤这是罢工了吗?还是您太累了?」
秦风注意到九叔的脸色不好,当即关切地询问道。
而九叔则是黑着脸,连连摆动着手。
「不是纸鹤罢工,也不是我累了……而是,我的法术发动失败了!」
根据九叔的说法,发动失败只能说明两种可能。
可能之一在于任老太爷身上,被人施展了某种强大的术法,甚至干扰到了纸鹤的判断。
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因为如果对方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手段的话,也不会让九叔和秦风一路追到墓穴之中,他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让九叔寻找失败。
而另一种可能,则是因为纸鹤法术的媒介出了问题,也就是作为媒介之血的主人——任发,他出现了某种问题。
「您是说……任老爷,死了?难道……调虎离山!」
秦风联想到他和九叔追到墓穴,却完全没有发现任老太爷的踪迹,当即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
对于这种猜测,九叔同样觉得可能性极高,两人当即也顾得不追踪任老太爷,直接以最快速度返回任家镇。
等到师徒二人回到任府之时,作为任府主人的任发,此刻已经失踪了大半天。
哪怕发动阿威这个保安队长的力量,调动镇上大半的人,将任家镇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任发的踪迹。
反倒是在悬赏任发行踪的时候,一个乞丐曾经说过,他见到形似任老爷的人,自己走出了任家镇,然后不知所踪。
而根据乞丐的描述,任老爷当初像是着了魔一样,根本不顾周围路人,一个劲地往镇外走。
而根据任老爷的表现,九叔断定他是中了什么邪术,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对方用的是哪种邪术。
而如今任家没了任老爷做主,唯一能够当家做主的,自然就只剩下任婷婷一人。
而这位原本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何时曾经做过这样的决断,没了父亲任发在旁,她甚至连家里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因此当九叔回归之后,任婷婷几乎是哭着喊着,就差直接跪在九叔面前,只求九叔能够救回她的父亲。
但九叔可不敢给任婷婷打包票,经历过六翅蜈蚣的事情后,他对那幕后之人的身份越发怀疑和不解。
不过身为茅山正宗的传人,九叔自然秉承着守正辟邪的理念,自然不会放任任发的事情不管。
等到他休息完毕,九叔又一次提取任婷婷的血,试图以相同的方式,寻找到任发的踪迹。
但结果是……纸鹤飞了起来,却又没有完全飞起来,很快又再度落下。
「师父,它这是什么意思?」
秋生和文才,被任婷婷的小眼神一挑动,二人当即替任婷婷问出了疑问。
注意到任婷婷动作的九叔,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怕是已经彻底陷在了任婷婷手中。
「纸鹤刚刚的动作,代表着……任老爷,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此话一出,任婷婷险些又一次晕死过去,当即秋生、文才和阿威三人,连忙对着任婷婷嘘寒问暖。
而九叔可没空理会这些,他第一时间再度催动纸鹤,制图以任婷婷的血,隔代追踪于她有血脉联系的任老太爷。
不等纸鹤飞起,便见墙外飞出一道血光,霎时间纸鹤被整个点燃,化作一滩灰烬。
「何方妖孽,毁我纸鹤!」
感受到血光之中的邪气,九叔厉喝一声,手中桃木剑直指墙外。
「哈哈哈……你们不是想要找他嘛!我把他给你们带回来了!」
下一秒一道黑影被丢向墙内,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瞧,那分明是一具惨白的尸体,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一般,瘦得像是只有皮包骨头一样。
而再细看那张脸,任婷婷第一个叫出声来。
「爹!你死得好惨——」
任婷婷认出来后,其他人也相继认出了那具尸体,正是失踪了大半天的任发。
作为女儿的任婷婷才刚刚哭喊一声,一旁的阿威便像是死了亲爹一般,直接扑到了任发的尸体前,埋头在任发胸口,卖力地开始了哭坟。
「呜呜呜……姑丈你死得好惨!」
「我阿威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表妹,守护好任家家业,为任家开枝散叶!」
「姑丈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和表妹的第一个孩子,以后就姓任了……」
……
阿威的表现,让九叔等人看得直翻白眼。
这边任发可是才刚刚惨死,你就扑上去哭坟,甚至把人家的家产和女儿,都在瞬间瓜分好了,还说你不是早有预谋!
阿威这边演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抱着的任发尸体,此刻可是半点儿也不安分。
在任发的脖子上,两个清晰可见的血洞,被阿威直接忽
略了过去。
那是僵尸牙咬出的血洞,在任发体内的鲜血被吸干的同时,尸毒通过僵尸牙灌入了他的体内。
要知道咬任发的任老太爷,那可是一只铁甲尸,甚至是进化为铜甲尸的存在,它的尸毒自然非同凡响。
任发死亡至今不到10个小时,便已经收到尸毒影响,变成了一具黑僵!
「嗷嗷嗷……姑丈,诈尸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被僵尸任发死死抱住的阿威,双手费力地卡着任发即将咬下的嘴,同时不忘向周围的众人求救。
九叔没有妄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墙头上的黑衣人上。
比起如今变成僵尸的任发,刚刚将任发尸体丢下来的黑衣人,明显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打发两个徒弟去帮忙解决任发,九叔和秦风则是全心全意对抗黑衣人。
「道友一身好本事,何必赶尽杀绝,自绝于天道!」
而黑衣人则没那么好脾气,一手指着变成僵尸的任发破口大骂道。
「我赶尽杀绝?哼,当初任发父子俩,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谁有替我说过情!」
「我,罗不平当年就发过誓,一定要将我受过的屈辱,十倍还在任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