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斑驳的城墙,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与战火,已经布满了刀斫斧劈的痕迹,这英雄辈出的土地,即使每一块石砖都已浸润了国人不屈的精神。”
“如今的古城虽然荣光不再,但鹤山依然承载着国家产粮基地的重任,为国家的粮食安全起到了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就是鹤山古城,喜欢的朋友记得来一场旅行哟!”
录制了一天的节目,走遍了古城的每个角落:从尚书府到文圣庙,从护城河到鼓楼街,三个伙伴都已经累的瘫在车上不想动弹。主持人安林看到她们疲惫的样子,提醒道:“这才是开始,要是你们未来当了记者,可是每天都这样辛苦。”
这话让晓远有些动摇。车窗透进来的风有些凉,晓远想起书包里有彭勤的外套,拿出来穿在身上,嗅到彭勤衣服上淡淡的味道,似乎疲倦也赶走了一些。
晓远看着渐渐远去的古城,在夕阳余晖下一片萧瑟,道旁的银杏叶也渐渐凋落。蓦然想起,彭勤说传媒大学的银杏道很美,希望看到晓远穿着学士服站在银杏树下。
彭勤本是要充当摄影师,结果反而被陈丽君当做模特不停的拍,彭勤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想把自己装进她的相机里。而且彭勤也逐渐发现为什么陈丽君和陈文文两人虽是姐妹却做不了好朋友: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漠如冰。冰总是泼冷水,火却想将天空染红。
四人从廊亭走到湖区尽头的浅滩,陈丽君脱下鞋和袜子,踏进湖水中,彭勤担心她着凉,本想拉住她,却看着她越走越远,渐渐地湖水已经洇湿了裙摆。彭勤担心她,将自己的鞋和袜子脱下走过去。
“彭勤,你最想要什么?”陈丽君冲着彭勤大喊。
她站在湖水中,风摇曳着她的长发,浅杏的长裙与秋水融为一体,仿佛是从水中走出来的仙子。
彭勤不知道,或许他要的太多,以至于分不出主次;也或许是他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但是却不能索取。
“彭勤,你最想要到什么地方去?”陈丽君接着喊到。
“你是阿拉丁吗?能实现我的愿望吗?”彭勤觉得好笑。如果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那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阿拉丁,但是我想实现你的愿望!”
彭勤用相机把这一刻的她拍了下来,或许是对美的赞颂,也或许是想留下这一刻——一个疯子曾想实现一个傻子的愿望。
陈文文忍不住冲着陈丽君喊:“你快上来吧,不要一会儿掉进深水了!”
“彭勤,你过来!”
彭勤涉水到她身边,半蹲下身子说“来吧,我背你回去!”
陈丽君趴在彭勤背上,湿透的裙摆也打湿了彭勤的裤子,风吹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丽君从彭勤手里拿过相机,拍下这漫天红云之下的两只苦海孤雏。
陈文文看着两人,却难得的保持了沉默——陈丽君的疯狂与热爱,周晓远的勇敢和纯粹,却都是自己没有的品质。
陈丽君扶着彭勤摇来晃去的穿袜子,几次差点栽倒。最后还是彭勤蹲下给她穿好,顺便帮她把裙摆的水拧干,陈丽君捂着嘴,笑的像百合摇曳在风中。
彭勤把陈丽君送回家,匆匆说句再见就离开了。
彭勤坐在电视台前的台阶上,看着太阳渐渐落下,星星渐渐眨眼。然后看到晓远从车上下来,冲着自己挥手。
彭勤抱住她,可是心里却难受的要命,走上前帮她理着吹散的头发。
“很累吧,饿不饿?”
晓远摇摇头:“傻子,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晓远有很多话想和彭勤说,可能是太累了,在彭勤陪她吃过饭后,靠在彭勤背上就已经昏昏欲睡。
彭勤背晓远上楼时,感觉她好像体重又轻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让她这么辛苦,本来学习任务就很重了。
晓远躺在床上,枕着彭勤的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尽管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彭勤,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不会累?”
“今天回来看到了银杏树的叶子落了,当时就很想你!”
“如果我们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想你了可怎么办?”
彭勤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心里也有好多的话,却不能对她说。他希望晓远能飞的更远,却也一样担心,如果两人异地四年,那结局会是怎样?
“晓远,如果我们没有明天,希望你只记得现在的我,就像我永远记得那个眼里都是我的十七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