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对这两天的状态不佳表示歉意,本可以正常订阅了,现在去修改前两章。sorry,感谢各位的!
在前台怪异的目光中,三人挤进了一个标准间中,在那小小的圆桌上将一本厚达上百页的a4纸放在了中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也看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冰宁对着汪凌说道,就这样,三个人开始了他们一项崭新的调查工作:看书…
“brody,吃饭了!”门外传来了粗鲁的喝声,小男孩从蜷缩的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观察口上那络腮胡子的男人,后者正恶狠狠的看着小男孩,“天天就知道睡觉,再让我看到你趴在那里,你就等着吃棍子吧!”
小男孩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他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拉开脏兮兮的衣袖,上边一个长条的青紫印记还清晰可见,那正是这位络腮胡子送给他的礼物。
看到男孩起来了,络腮胡子拉开了门栓,骂骂咧咧的走了。
brody正是小男孩的名字,他站到被自己抚摸的铮亮的墙边,里边模模糊糊能够看到自己的模样,自己到底多少岁了?他不知道,大概已经十二三岁了吧。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待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时间在流逝的时候忘记了这里的人,他们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未来的太阳在哪个方向升起。
他曾经尝试过每次日夜交换的时候就在墙上用自己偷偷捡来的粉笔画一个1字,后来被络腮胡子发现了,他臭骂着将一桶水泼在了brody的身上,然后用钢铁般粗壮的手臂举着瘦小的brody,擦去了那些时间的烙印。
无法反抗。
brody推开门,外边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一边全是这样的钢铁门,而另一边的墙上,则是一个个圆形的舷窗。
男人已经走远了,正在上楼梯,他回头看了一眼,见brody已经出来了,扬了扬手中的棍子,踏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无边无际,最远处无法甚至无法分清天际线,入眼处一片湛蓝,还有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这种环境,那就是大海。
brody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艘大船,它终日航行在海洋中,brody不知道它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偶尔它会在码头停靠,有时是一样的场景,有时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但是,brody从来都不被允许下船,当然不止是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和他一起,居住在这狭窄的船舱中。
brody对着舷窗哈了口气,手指在潮湿的玻璃上用最简单的笔画画出了三个火柴人的形状,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人,正迈动着脚步向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那是自己的爸妈,brody想着,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了,水汽很快就消失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快步跑向了楼梯。
他不想挨打,即便他同样也不想听话。
brody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去的,一些穿着蓝色军装的人,端着足有两个他身高的长枪,将枪匣中的子弹全都打进了他们的胸口。
“快打仗了。”
年幼的brody总听到父母和一些朋友讨论这些问题,但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那时候的他只有几岁,镇上的住户不多,大家在一天的忙碌后,往往会聚集在一人家中,靠着温暖的火炉,端着比火还要炽热的vodka,小口的斟着。
如果有一天,大家聚在
了他家,brody总会在这个时候静静的坐在角落中,那里始终摆放着一个属于他的小板凳,握着一个用木头削成的小手枪,比量着房间里飞舞的小虫子。
他没有太多朋友,镇上的其他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玩。
“brody是个怪物!”他们总是这么说,因为brody的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不一样,一只是蓝色,另一只却是紫色。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眼睛,据说在他出生的时候,把小护士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天生患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病。
父母也很害怕,他们曾经花了多年的积蓄,带着brody去到市中瞧医生,那还是brody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到城市中。
因为岁数太小,他已经基本忘却了,到现在还记得的,是路旁店铺中飘出来的面包的气味,据说那是用已经去掉皮的纯面粉制作的,很香。
但是父母并没有给他买,当医生递出一张无法确诊的纸后,他手中捏着的是这家人最后一块兹罗提。神父曾经来过,对着brody念了许多他听不懂的东西,将他始终不离手的那本镶嵌有一个十字架的小本子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叹着气离开了,没有收他们家一点东西。
日子久了,见brody除了孤僻一些,并没有太多的异状,父母也就再不提瞧病的事情,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已经是尚不容易的事情了。
稳定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父母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让brody去镇上的小学校去读书,人们都说只有学习,以后才能不用去做那些辛苦的工作。
一声巨大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小镇,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那样恐怖的巨响。都从家中跑了出去,惊恐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正是小学校的方向,作为本镇为数不多的三层楼,学校的教科楼已经塌下去了一半,很多人正在玩命的向着四周逃跑着。
“快跑啊,敌人来啦,打仗啦!”
他们大喊着。
人都吓坏了,他们飞快的跑回到家中,拿出了藏在角落中家里为数不多的值钱的东西,随便摸了一些粮食,就开始向着小镇外奔逃。
brody被父亲背在肩膀上,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从小学校废墟旁,几个钢铁做的大机器冲了做来,它们后边冒着滚滚黑烟,前边有一根又粗又长的管子。
轰!
那管子中忽然喷出了刺眼的火光,随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对面邻居的家彻底消失不见了。
在被乱枪打死了几十人后,大家终于明白已经无处可逃了,这不大的镇子的四周,一名名身穿蓝色衣服,带着铁帽子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手中全都端着长长的枪,将这些惊恐的老百姓驱赶到了镇中央的广场上。
一个带着高帽的男人正在对着神父怒吼着什么,神父显然也十分害怕,他经常捧着的那个小本子已经被撕碎了,正随着风在地上飘扬着。
那个高帽男人和其他人穿的不太一样,他的衣服是那样的新,甚至要比镇长的衣服还要新。他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看着神父。
见神父还在自顾自的念叨着,他猛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用力对着神父的面颊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鲜血顿时就流淌了出来,在那皮带之上,还有一个枪套,沉重又坚硬的手枪正放在里边,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神父的额头上。
“他,你们要找的人,在那儿!”忽然,有一个老女人哭嚷着指向了人群的方向,众人纷纷躲开
,只剩下brody的父亲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他发现,那个老女人值得正是自己。
神父忽然站了起来,用他那满是鲜血的、已经重伤的头顶向了这个军官模样的人,就算十分的嘈杂,brody还是听懂了他在喊什么。
“ucieczka!!!”
快逃,他说…快逃?
清脆的枪声后,神父颤抖着躺在了地上,他那虽然有些破烂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上,出现了一片殷红,军官揉着自己的小腹,一脚踹在了神父的后腰上。
“他们是魔鬼,他们是魔鬼…”brody的父亲,这个勤恳的汉子,此时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忘了逃跑,只有魔鬼才会伤害伟大的神父啊。
啪啪啪啪啪啪!
连着数枪,直到空仓挂机后,军官还十分不解气的样子,抬起自己那铮亮的大皮靴,一下下的踩在神父的身上。
神父倒在血泊中,口鼻和眼睛中都在流淌出鲜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brody的方向,嘴巴微微抽动了几下,终究是没能发出声音。
身子一僵,脑袋缓缓贴上了冰冷的地面,神父再也无法为这些百姓们祈祷了。
军官掏出了一个新的弹夹,放进了弹仓中,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神父,眉头一皱,又是一枪打在了神父的后脑上,各种颜色四溅。
他十分厌恶的招呼副官拿了一块毛巾过来,擦去了靴子上的血污,随后随手将通红的毛巾丢在了神父惨不忍睹的尸体之上。
然后他竟然迈着小步子向着brody一家人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的皮靴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犹如死神的催命钟。
brody父亲的腿已经游戏的软了,他想逃走,却根本就挪不动脚步,brody的母亲哭泣着去拉他,拉了几下都没拉动后,只好紧紧的拥抱住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brody没有太过害怕,他呆呆的看着神父,那是为数不多对他笑的人,有时还会给他一块干硬的黑面包,可是他现在却只能趴在地面上,任由士兵们蛮横的将他拖走,丢进了草丛中。
还有她,brody转而看向了那个老婆子,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些士兵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即便年级再小,brody也已经懂得了什么是憎恨,哪怕那个老人一定是抱住自己的命,所以才会指认。
可是,她都害的神父死去了,而接下来,就是他们一家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brody一家人这才发现,有一个一直站在军官身后,唯唯诺诺的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眼熟。
脏污的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白大褂,耳朵上挂着的半片碎裂的眼睛,那正是曾经给brody看病,骗走了他们积蓄的医生。
原来,就是这个医生引来了这帮士兵啊。
军官走到brody父亲面前,一把将brody从他怀中夺了过来,看着这个正因为愤怒而让那紫色眼睛闪着诡异的亮光的小孩,军官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吧,找到了,就是这个小孩。”
“那这些村民呢?”
军官头也不回,将brody扛在肩膀上,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松脱,“杀了。”那声音冰冷的刺骨,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回身来,左手中已经又一次握住了手枪。
医生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在和神父一样的地方,一颗子弹深深的钻了进去,将他的心脏打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