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格外的晴朗,站在甲板上几乎可以看到数海里外海豚跃起。好天气通常会让人心情舒畅,但是对于战舰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它可能会被敌人在很远的地方发现。
而对于brody来说,更是有些糟糕。
又是那熟悉的棍棒敲击铁门的声音,brody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抱着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刚想动弹,就发现自己浑身痛的要散架了一样,提不起半点力气。
络腮胡子其实有些胆怯,昨晚brody的惨叫依旧在耳边缠绕,他离开后去找医生,刚刚洗漱过的医生听完他说的事情后便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我知道了。”
这是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虽然满腹呼吸,但是络腮胡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个夜晚他没有巡逻,那个幽深的走廊,在这个夜晚格外的恐怖。
天刚蒙蒙亮,他就早早的起来,胆战心惊的来到了船舱,他害怕在挨个拉开门以后,的孩子都又一次不见了。
所幸,没有,大家都还在,包括brody。
看到门口的络腮胡子,brody心底冒出了一种十足的厌恶感,甚至是冲动,想要抢过他的棍子将他的脑袋砸的稀巴烂。
就是这个家伙,昨晚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对了,昨晚?
brody猛地坐了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的从脑海中涌现而出,在他记忆的最后,是z那张恐怖的血脸,对着自己撞了过来,然后在发生的什么就不太记得了。
自己难道不应该是死了吗?
他看向周围,一切都和昨天没有半点变化,除了那些眼睛。
已然全都不见了,不管是墙壁上的还是床板上的。brody一把拉过了旁边比自己还要高的板凳,把脑袋伸到下边,果然也已经不见了。
那是一场梦吗?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络腮胡子自然早就发现了,不过他还是不敢进房间,用棍棒当当的敲打着门框,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吵死了!”
brody忽然喊了一声,把络腮胡子吓了一跳,就像错觉一样,几天以来brody要么闷声不吭,要么在哀求。
突然的怒斥,简直就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而且,络腮胡子感觉brody貌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吃饭了。”他耸了耸肩,说道。
听到吃饭,brody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憋得不能再憋了,完全是前胸贴后背,饥饿感直冲脑海,那样的强烈。
他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向着门口走去。
络腮胡子已经离开了,驱赶着那些好奇的看过来的孩子们。大家看向brody的目光中既有疑惑也有畏惧,他们全都听到了brody那惨绝人寰的哭喊声,brody是怪人的这个想法无疑更加的根深蒂固了。
饭依旧是黑面包,brody几乎是两口就将那巴掌大的面包吞进了肚子里,可是肚子里依旧像什么都没有一样,饿的两眼发绿。
坐在旁边的孩子看到brody那饿狼的眼神,全都吓得四散跑开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brody也没有抢他们事物的想法,他走到络腮胡子面前,“我没吃饱。”
还没等络腮胡子开口,餐厅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医生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手指上长时间握笔留下的印痕清晰可见。
“吃吧。”医生指了指放在门口的桶,里边装满了黑面包。
brody扑了过去,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飞快的往嘴里塞着,几乎没有嚼,即便是粗糙的面包渣他柔软的食道剐蹭的生疼,也没有放慢速度。
整整一桶面包,竟然被他一个人吃了个精光,那可是孩子的午餐。可是brody吃完后依旧意犹未尽的样子,舔着手中的面包屑。
医生蹲在他面前,仔细的端详着,随后掏出了一面银质的小镜子,放在了brody脸前。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今天有什么变化。”
brody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他很少照镜子,对自己的形象并不是那么的熟悉,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有些地方不对,自己那紫色的右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蓝色。
他揉了揉,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异样的感觉。
医生让络腮胡子把的孩子都带了出去,偌大的餐厅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能和我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brody摇摇头,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想再去回想一遍,而且他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医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径直走向了门口,“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你可以选择跟上来或者不跟。”
说完,他就推门走了出去。
“跟着他。”
突然的声音让brody一愣,不过随即就是万分的惊讶,因为这句话分明就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随后,更加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是嫌其动作太慢,brody的身子自己就动了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生涩,走的十分僵硬,但是很快就变得自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brody万分惊恐,为什么自己忽然就不能控制身体了?
难道,是z?他忽然想到了昨晚的那个血小孩,记忆中模模糊糊的片段中,那些炽热的血浆将他团团包住,从他的嘴巴和耳鼻中涌了进去。
难道那个z,并不是把自己吃了,而是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说过,我们会一起的呀。”嘴巴不受控制的说着让他胆寒的话语,brody已然推开了门。
医生等在不远处,他知道brody会跟上来一样,走上了去往上层的楼梯,两人一前一后,不,应该说是三个人,brody已经成旁观者。
那是一个摆满了奇奇怪怪器物的房间,brody并不认识,看上去是玻璃做的。一些形状古怪的玻璃瓶上正在冒出火焰,灼烧着放在上边的细长的玻璃容器,里边是红颜色的液体,正在不停的冒出气泡。房间中弥漫着类似白酒的味道,只不过比那还要浓郁的多,十分的呛鼻。
医生自顾自走到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箱子,是一个保险柜。两把大锁将其牢牢的锁住,面板上还有着一个可以拧动的密码锁。
医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又不知道从哪个抽屉中掏出了另一把钥匙,打开了挂锁和密码锁,拉开了那厚重的柜门,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小铁盒子。
brody站在不远处,他的身体又恢复了控制,这种看着身体自己动的感觉非常古怪他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除了控制着这具身体走过来以外,z并没有再多做和说其他的东西,不管brody怎么小声询问都没有动静。
brody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桌子上那些瓶子吸引了,尤其是哪个正在被火焰灼烧的,对brody产生了莫名的吸引力。
他好奇的靠过前去,他并不认识试管,只是感觉从这个小玻璃管中,正在冒出一股十分奇妙的气味,有点像血液的味道,就算是房间内浓郁的酒精味也无法掩盖住。
试管上贴着一张标签,上边写着a。
a?brody忽然想到了olivia,他记得医生和她说过,以后她就叫做a了,随后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z变成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这里边装的难道是她们的血吗?不对,是那个女孩,还是olivia的呢。想到这里,brody不免又有些纳闷,olivia此时又在哪里呢。
当的一声,医生将铁盒子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打开锁后从里边取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沓纸。上边的油印痕迹已经有些模糊了,勉强能分辨出来样子。
那似乎是一幅画,被分开印制在了不同页上,医生按照顺序将纸张一幅幅的摆放好,终于能看出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了。
画的下半部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向着同一个方向。那是一个高台,层层阶梯向上蜿蜒,一直到了云端之上,一个十分高大的人站在高台的最顶端,接受着众人的跪拜。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人正在半跪着,抬头仰望着站着的人。
后者手中捧着一样东西,正要交到跪着的人手中,那东西圆滚滚的,周围许多线条显示它正在发出夺目的光芒。
brody挠了挠头,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我需要你为我找到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沙姆巴拉。”
brody摇摇头,他并没有听明白医生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事,你不需要知道,z一定能够找到的。”医生一边说一边看着brody那对湛蓝的眸子,似乎正在穿透它们看向brody内心隐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