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电脑,汪凌轻轻推开椅子,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冰冷的咖啡,洗洗品味着速溶咖啡的苦涩。踱步到阳台上,点起了一支烟。
这个夜晚很宁静,楼下一旁的小河缓缓的流淌着,和房间内室友的呼噜声,磨牙声映衬在一起,透着一副奇怪的画面。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汪凌默默的抽着烟,想着自己的生活。两个月前,他辞去了国企的工作,来到了现在的私企,做起了绘图的工作。国企的工作很稳定,但是太稳定了,以至于刚刚毕业,怀抱梦想的汪凌感觉快要被磨去了棱角,而且电子的工作和自己的专业并不相关,他更是电气或者cad相关的工作。
来到了新的地方后,虽然工作和环境比较符合自己的心里预期,但是公司并不太景气,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反而没有之前国企的高,这难免让汪凌产生了一丝失落。
总不能这样下去,刚毕业时,汪凌有着极为宏伟的目标,于是他依然来到了中国最发达的城市,只有竞争最激烈的城市,才有最大的机遇。但现况似乎有些跳脱了汪凌为自己规划的人生轨迹,总不能再换工作了,经过了几个晚上的思考,他开始了一项“兼职”。
早在高中的时候,汪凌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满了故事,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每天晚上睡着后,都有人偷偷给他讲故事。没错,汪凌的故事往往都是来源于他的梦,梦很特殊,宛如一个个电影,一幕幕拍摄的无比清晰。
最的是,他的梦无比真实,以至于汪凌经常在醒来后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不知道其他的人是不是也这样,也从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只是许多许多的梦都交织在他的大脑中他经常感觉思维很混乱。
后来,他找到了一种方式,那就是把他写下来。为自己起名叫血染九幽后,他将一个个故事都记录了下来,其中的一部分文章被他发表在了期刊上,一部分永远的放在硬盘中吃灰。
自从上了大学后,大学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去写作,也就中断了这项纪录。可是现在,也许是故事又多到了让他头疼的地步,又或是看到了许多写手写赢得了许多实例,汪凌决定重新开始写书。
他给自己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孰杉,简单明了。汪凌很喜欢杉这个字,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树被狂风吹拂而不倒,也算是他给自己的人生目标吧。孰杉,虽然听上去很奇葩也很拗口,但是在汪凌自己看来,孰杉,谁会成为昂首站在狂风中挺立的那颗大树呢。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汪凌躺到床上。“今晚会做什么梦呢?”他有些焦虑,在他开始写书后,这几周的梦很奇怪,总是梦到一个奇怪的公司和一群能力奇特的人,梦醒后他总是记不住那帮人的样子,反而是他们的眼睛总让他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一对对宛如火焰般的眼睛,有的是血红色,有的是幽蓝色的。焦虑的疲惫和码字的疲劳很快让他了梦乡,从他不时紧皱的眉头看,今晚又是一个离奇的梦吧。
“以后不能码字这么晚了。”汪凌揉着肿胀的双眼,右械的点着鼠标,屏幕上一笔笔简单的线段在solidworks强大的绘图能力下变成了仿真的三维图像,这就是现在汪凌的每日工作。
实在有点累了,汪凌丢掉鼠标,翻开一个笔记本,抽出笔在上边写着一些简单的词句。他在回忆昨晚的梦,因为梦境的背景都很大,往往等他下班后开始写的时候,就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于是他会随手记录下大脑不时跳出的一些记忆片段。
思绪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打断了,窗外传来了发动机般的轰鸣,吵得人无法集中精神。
“后勤的人在想什么,上班时间割草?”一位同事刚被客户打电话给骂了一通,正在烦心,听到吵闹的声音顿时恼了,起身就向外走去。
“割草机吗?不太像啊”汪凌没这么大火气,他起身关上窗户,顺便向外看去。
奇怪的是,窗外的草坪上并没有人在割草,或者说,窗外除了来往的人和停靠在车位的车以外,没有能发出这种声音的机械。
这时,汪凌发现刚刚走出去想要找人“理论”的同事正呆呆的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天空。
吵闹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整座楼仿佛都被震的颤抖了,窗户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起不到阻隔声音的能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大家显然都很奇怪。
“你们快”另一位同事指着窗外大喊,“那是什么?”
其实已经不用他喊了,大家此时全都目光呆滞,因为公司的空地上方,此刻赫然悬停着一架直升机!汪凌此刻自然也在呆滞之列,和身旁的同事们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谁第一个带的头,大家有的跑出了办公室,有的打开了窗户,爱看热闹的传统在此刻暴露无遗。直升机降落在地面上,几名黑衣人从里边鱼跃而出,利索的身手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这是cia小组飞着飞着突然没油了吗?汪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原本以为可能是中东地区某个财大气粗的客户来谈方案,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再有钱的石油大佬也不致于随身带着一大堆身穿黑风衣,戴着黑墨镜手提黑皮箱的团队啊,这倒更像是毒枭们要交易啊。
几名黑衣人此刻正被大群的公司同事团团包围像参观动物园一般的围观着,为首的一名金发正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在这么吵的直升机旁她是怎么听清电话中的声音的。
挂掉电话后,金发走向人群,向人们询问着什么。汪凌在办公室中没有出去,他上下打探着这位金发尤物的身姿。“嗯。。。虽然风衣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风光,但是从漏出来的小腿长度的来看,她的腿一定非常的长。而且火爆,连过膝风衣都没能掩盖住她胸前的丰盈。”汪凌咧着嘴yy,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靠?”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位第一个出去的同事突然指向了汪凌的方向。虽然此刻挤在窗口的有好几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被指的似乎是自己。
金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来,隐约露出一丝笑容。汪凌心觉不好,此时也没有yy的心思了,他总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对了!”他猛地看向了直升机,驾驶员并没有把引擎停车,螺旋桨保持着很高的转速,起落架微微颤抖着,似乎可以随时重新拉升起来。
这怎么看怎么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经常写的汪凌比其他人更加敏感一些,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眼看着金发已经在其余几名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办公楼,虽然不能一定确定是来找自己的,但汪凌还是决定跑路。
他所在的办公室就在一楼,从大门进来后拐个弯在经过一段走廊后就能到,不过好在此刻堵在走廊的人太多,就算这几个黑衣人要进来,一时半会大家给他们让路也要几分钟。
“借过一下!”汪凌吃力的在一帮好奇的同事之间挤出一条血路,杀到了厕所里。将隔间的门销上,支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很吵,汪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自己猜错了吧。他思绪很乱,自己和黑衣人,直升机这种东西完全搭不到边啊。难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被雪藏了?这帮人是老爸派来的,告诉他其实我们家是亿万富翁,不用再上班了,家里有好几个矿等着你继承呢?
汪凌撇了撇嘴,这种事情显然是太不切实际了。不过,如果真的是来找自己的,那也够不切实际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一个小职员,何德何能会有这么大的场面呢?
想到这里,汪凌不免笑了笑,自己也够自作多情的了。打开隔间的门,走到小便池胖旁,都进来了,顺便放个水好了。
刚提上裤子,汪凌又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有点太安静了呀。倒不是说没有声音了,只是刚刚外边还吵吵闹闹的,但是现在却听不到同事们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了,只有依旧轰鸣的直升机引擎还在虐待着汪凌的耳膜。
出去看看吧,汪凌一边系腰带一边朝着厕所外边走去。刚走到门口,顿时被吓得差点掉了裤子。那位金发此时正站在男厕所的门口,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他。
“那个,女厕所在那边。”汪凌眼皮一顿狂跳,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女厕所的门,“你要是非要用着这个。。里边没人。”说罢,他侧着身子想要从金发旁经过。
“我叫简,来自mms,前来接你回去。”金发突然开口了,一边说还一边掏出了写着国家安全部的证件,手臂横在汪凌面前,证件几乎贴在了他脸上,汪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烫金的mms字母上的金属质感。
???
汪凌黑人问一时无言以对,拜托大姐你是什么身份我根本不感兴趣好吗,你是mms还是fbi还是军情六处管我什么事情啊。想了好半天,汪凌小声说,“我,我是良民啊。”
自称简的金发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你的潜伏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要求你归队。”说完转身就走,没再给汪凌说话的机会,只剩下他站在身后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