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城太子府。
罚跪太庙三日的永泰,躺在躺椅上让宫女们给他揉搓着青肿的膝盖。
只要膝盖被揉搓出疼痛,他就让下人鞭打宫女。
不揉搓擦药,他又嫌青肿不散。
半天下来,已经有成十个宫女,被皮鞭把屁股抽得开了花。
他喜欢听宫女们挨皮鞭时发出的惨叫,在这种惨叫声里,他对永康的恨意,似乎就忘掉一些。
“打,使劲打!”
一脸淫邪的永泰,看着又一名宫女裸露的屁股上,被皮鞭抽出了一串串血珠时,居然兴奋地大叫起来。
不一刻,被鞭子抽打的宫女,渐渐没有了声息。
看到软踏踏的宫女,被两个下人抬了下去。
心里一空的永泰,又叫喊着骂起另外几个皇子来。
从二皇子永宁,一直到八皇子永義,直接被问候了十八代祖宗。
最后,就连还未成年的十皇子永昱,也被永泰问候了他的母亲康妃。
等骂累了,喝过一口茶汤润过喉咙!
永泰才猛然想起,这几个皇子的祖宗,那也是他自己的祖宗。
可他娘的不问候以永康为首的这些玩意儿的祖宗十八代,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狗东西!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敢把我往绝路上逼,你们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
“怂包货,刘勋你他娘的没用的东西,老子给你那么多钱,你居然连一个窝囊废都弄不死!”
“李栋你他娘的也是个王八蛋,白拿老子那么多钱,最后还死在那个窝囊废手里,你他娘的真没用!”
“老九,你他娘的别张狂,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会把你五马分尸!”
“……”
气疯了的永泰,喝过几口茶汤后,还躺在躺椅上嘶哑着嗓子大骂个不停。
气急败坏之下,永泰居然连皇帝老子都骂了起来。
没酒量,就少喝点。
醉了就床上窝着醒酒去,跑御花园乱窜什么?
赏花就赏花,好端端的你搞人家插花的宫女干什么?
宫里那么多嫔妃,高矮胖瘦都有,还不够你老骚狐折腾?
作为男人,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那也没什么!
但你也丢得起这人!
不知道酒醒后,赐她一丈白绫?
但凡你觉得丢人,赐死那个倒霉鬼转世的宫女,也不至于生下永康这么个损货来!
就这么阴损的玩意儿,你还愧疚照顾他不够,还千方百计来补偿那阴损玩意儿。
你个老糊涂!
老变态!
后宫香喷喷的妃子不少,你就偏爱闻永昱他娘的狐臭味!
说这是个人嗜好,也就罢了,那也没妨碍别人什么?
但你手心里捧着个阴损无比的无耻之徒!
还动不动“我的小九”。
你磕碜不?
随便拽出来一个儿子!
哪一个不比那阴损玩意儿强?
就因为那狗东西,阴损玩意儿在边关嘚瑟!
我这太子,才当得心里慌张,一点底气都没有。
滚他娘的蛋!
什么征虏大将军?
什么狗屁镇北王?
全他娘的给老子滚蛋,滚得远远的!
此时的永泰,就像一只粪罐,什么话脏,什么话难听,他就往出来倒什么!
一帮下人,此时也躲得远远的。
那些骂人的话里面,有几句已经属于大逆不道的犯上之词了,哪还敢站跟前听?
再说!
此时的永泰,就像醉酒后在街头发酒疯的泼皮无赖,谁敢在这时候留下来等着挨皮鞭?
骂累了的永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到永泰身边的皇后,正拧歪着嘴甩动着一只巴掌。
看皇后拧着嘴倒吸着凉气,就知道那只刚抽过人的巴掌是有多疼了!
“谁他娘的……”
“啪!”
愤然转头的永泰,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又被一个嘴巴抽得把后面的词咽回了肚里。
“母后!”
这一巴掌,抽得满嘴血沫的永泰,顿时就蔫吧了下来。
“丝丝……”
弯着腰,甩着巴掌,倒吸一口凉气的皇后,一双眼睛在四下寻找可以继续抽人的物件。
还好!
刚才抽过宫女屁股的鞭子,早被下人们拿走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还在甩着手的皇后,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永泰,满脸都是失望至极的表情。
“母后息怒!”
永泰趔趄了一下,准备从躺椅上站起来。
“别动,躺着去!”
皇后怒斥一声,永泰心里一惊,很听话的就又半躺下来。
这时,皇后又开了口!
“你有在这里无能得骂人的时间,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危机吧!既然老九那个狗东西屡建奇功,你也要想办法讨得你父皇的欢心,就是那几个皇子背后使坏,你也得想出好的计谋来化解,而不是躺这里发疯骂人!你看看你,此时还有半点皇家太子的样子吗?”
皇后越说越气,越气就越急!
这一急,肚子里面就又拧疼起来。
算上今天,她这又是三天没大解了。
无论是蜂蜜水,还是番泻叶,都无济于事,就差让太监那木勺往出来掏了!
“母后,儿臣手头紧啊!欠国库的三百三十万两银子,虽然这才弄了三个布政使的位子给别人,得了三百万两银子,可还有三十万两的差额没办法解决啊!”
别说皇后,此时永泰的那张脸,也是一副拉不出屎的难看样。
“要不?”
皇后直了直身子,皱起眉头道:“没找你表舅借几个?”
“嗨!”
永泰一咧嘴,摆手又骂道:“母后不提,儿臣还忘了,就因为那老东西向父皇献殷勤,硬生生把捐款涨到十万两银子,这一下,我身为太子,如何能和其他皇子一样拿一两万银子了事?”
“本来,那几个都捐了一万两,儿臣打算多他们一点就好,心里准备着捐出一万五千两。”
“谁知道?那老东西一张口,就是十万两银子,还说什么卖棺材本,都要支援移民大计。”
“母后,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
听着永泰哭丧着脸的控诉,皇后捂着肚子,在地上转悠了起来。
忽然,皇后说道:“你表舅拿出十万两银子捐款,说明他手头还是宽裕的,本宫想,他这不是耍阔气,而是你表哥墨池那事,他得掏钱讨好你父皇。”
“假如你表舅在移民大计捐款的这事上,要是再抠门起来,说不定你父皇对他另有看法,这样一来,他的位子,也就危危可及了啊!”
“要不这样,张口借钱是难开口,你拿本宫的这只玉镯去,抵押给他,借五十万两银子出来,相信他会答应的。”
皇后娘娘这一招毒辣!
拿自己的玉镯子,来做抵押,向夏士诚开口借钱!
这就等于是拿皇后娘娘的身份,向夏士诚摊牌了。
夏士诚再是不情愿继续支持永泰,但这个面子,还不能当场撕破。
永泰望着皇后已经从手腕上摘下来的玉镯迟疑道:“母后,既然如此,儿臣还是拿镯子找一家当铺吧!好歹太子借钱,开当铺的不至于给太低的价格!”
此言一出,皇后被气得扭头又闭眼。
“混账东西!”
皇后又转过头来,怒斥道:“找你表舅,和去当铺那一样吗?”
“能在内城开当铺的,背后的东家,哪一个不是朝中大臣?你找他们,丢人现眼不说,还会传得满城风雨。”
“可是找你表舅,抵押就是个说法而已,其实就是等于本宫向他开口了,再说这个镯子,本来就是本宫出嫁的时候,你舅爷特意找工匠给本宫雕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