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云芳姑娘的人神通广大!”单子墨捋了捋脏脏的素罗长袍,接过单柏聿递上来的茶水,“如此铺天盖地的搜查,沐姑娘也能送我俩出城。”
“能确实是能,”沐芝芝嘴角一丝俏皮的微笑,手中的帕子轻点鼻尖,“只是得委屈委屈单少主了!”
话音刚落下,沐芝芝拍拍手,身后的房门外走进几个店伙计。
“你们这是干什么?”单子墨见来人各个手中拿着绳索和布条,心中不祥预感升起。
还没等二人挣扎,已经捂住嘴,捆住手脚,被伙计们扛到了后院。
还没来到后院,单子墨便嗅到一股大粪的味道!“不好!”心中大骇,“这是要把我俩塞进粪车里拉出去啊!”
很快,二人便被抬上装着两个巨大木桶的板车上。
这破旧的板车上,四处还溢出粪水,沿着边滴答滴答的流着!上面两个大木桶,不用想,必定是装满了大粪!
单子墨和单柏聿死命地挣扎,奈何这几个伙计必定都是有武力的,将二人按住一动不得动!
单柏聿首先被举起来,伙计打开大木桶的盖子,单柏聿吓得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便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
单子墨一看,“我宁愿被抓住送衙门去,我也不能浸到大粪里!”
趁着伙计打开盖子的瞬间,单子墨一头撞开另一个架着他的伙计,跳下板车,犹如一只豆虫一样,蛄蛹着往门口逃!
这次四个人一起将单子墨抓回,根本没有理会的呜呜之声,也塞进了大木桶中,盖上了盖子!
“走吧!”沐芝芝用自己的手帕掩住口鼻,一脸嫌弃地催促着,“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寅时,是专门为拉粪车开城门的时间,此时不仅赏金客们还没来上班,就连守城校尉也只有几个。
可是今天,这城门灯火通明!赏金客们一个个瞪眼扒皮地盯着,生怕十万两银子溜出去!
“站住!”守城校尉拦住拉粪车,“检查!”
“检查个屁!”拉车的老汉儿啐了一口,“妈的,大粪查什么?你还要尝尝咸淡不成!”
“走走走!”赏金客和其他守城校尉都掩住口鼻催他开城门,实在是臭气熏天,已经有几个人吐了!
“真是他娘的开了眼了!”老汉儿十分不满地嘟囔着,“老子拉了半辈子粪车,头一会儿遇到查大粪的!实在想要,老子给你擓一瓢!”
老汉儿骂骂咧咧地出了城,还不解气,骂了一路!
守城校尉连忙关上城门,好像能把臭气关在外面一样!
“咱们不能等了!”一眼会看着纸条,“暗探此时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也立刻启程,争取明早开城门时能早些进去!”
“可此时星河湾的城门已关……”紫灵儿担心地问。
“不打紧!”宇文霖摆摆手,“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儿!赶紧收拾,咱们走!”
宇文霖一行人坐上出城的马车,来到城门前,剑云熟练地地上准备好的银子,城门缓缓打开,马车向烟雨镇奔去!
一夜马不停蹄地奔跑,终于在寅时来到了烟雨镇城门外,正瞧见一辆拉大粪的板车从城中出来,拉车的老头儿骂了一路!
剑云来到城门前拍打城门,里面的校尉骂起来。
“这老头儿今儿是疯了吧!”校尉没有靠门,还在用手扇风驱赶臭气,“出了门别回来!”
“少爷,”剑云捂住口鼻来到马车跟前,“看样子,这烟雨镇的校尉不吃这一套!”
“罢了!”一眼会皱着眉头,被这臭气熏得不行,“咱们离城门远一点儿,喘口气等着开门吧!”
单子墨和单柏聿在装满大粪的木桶中挣扎,突然感觉车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单子墨有些慌了,“我想过无数像江湖大侠一样的死法,可从没想过被大粪臭死!”
突然,木桶的盖子被打开!两个蒙面人将手中的大刀插入桶中!随后二人迅速离开!
此时天已大亮,烟雨镇的大门始终未开!
“怎么回事?”宇文霖焦急地趴在城门上,从门缝中往里瞧,“这都过了时辰了,怎么还不开门!”
“你们是刚来的吧?”身后一个准备进城的人问道。
“是,敢问兄弟出了何事?”宇文霖施礼问道。
“这城门可不敢乱开,里面关着十万两呢!”随后从包袱中拿出了单子墨的悬赏令!
“你是?”宇文霖有些不敢想自己的猜测。
“我是这镇上的赏金客,昨儿去了趟老丈人家,听说单子墨在烟雨镇现身,这才匆忙赶来!”男人指了指身后打算进城的人,“他们也是赏金客,都想分一杯羹呢!”
宇文霖听完一慌,好在身后就是城门,靠在上面稳稳心神。
“你们是谁?”男人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人,“不会也是赏金客吧?”
“不是,我们就是路人,想在此处休息几日。”一眼会走上前,敲敲城门大喊,“过路的,请官爷行个方便,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休息几日,也让女眷梳洗一番!”
一听有女眷,校尉打开大门,“带着女眷,肯定是过路的,进去吧!”
宇文霖对于这种没有花一个铜子儿就解决的事儿,十分心动!
马车驶进了烟雨镇,身后的赏金客们也陆陆续续被放了进来。
“看这个架势,少爷还在这里,咱们得多留心,好好找找!”一眼会在马车里轻声地嘱咐道,“莫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给少爷带来麻烦!”
众人在一家比较气派的客栈前停下,小二麻利地接过璃手中的缰绳,“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璃豪气地说着,“准备几间你家最好的房间,带我家小姐先去休息!”
剑云站在一旁,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银子扔向小二。小二立刻扔掉手中的缰绳接住银子,“各位爷,这就安排!”
“那是……”刚走进这家名为“福满盈”酒楼大堂的莯玄月,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柜台里面的掌柜的,身着一袭水色盘龙梨花袍,极不合身!
“这衣服是哪来的?”莯玄月快步走到掌柜的面前,一手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起。
“女侠饶命!”掌柜的吓得脸色发紫,“您是这长袍的仇人?”
“我问你,这衣服哪儿来的!”莯玄月双目赤红,十分骇人,将衣领抓的更紧了!
掌柜的在半空挣扎,啊啊地发出声响,眼看就要翻白眼了!
剑云立刻上前,一把握住莯玄月的手腕,“莯小姐,你再用力,他就死了!”
莯玄月这才回过神来,将掌柜的扔在地上!
“这……衣服是之前有个花子来这里吃霸王餐抵押给我的!”掌柜的猛喘着粗气,“后来我才知道,那人竟是朝廷要犯单子墨!怎么你们是来寻仇的?”
“他们已经落魄到抵押衣服了吗?”一眼会不解地问。
“没带银子吗?”宇文霖不解地问。
“你们都问我,我怎么知道啊!”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少主……”一只手从大木桶中伸出来,随后单柏聿扒着桶沿露出脑袋,“呕!少主!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