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里多了两个女眷,让路上显得比来时明显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小壳儿今年十二岁,也正是叽叽喳喳的年龄,孙媛儿又不是那种娇气的大家闺秀,所以她的事情不多,每天倒是跟在路一文他们屁股后面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路一心里明白孙媛儿做出决定跟随他们回路家村意味着什么,需要多大的勇气,所以一路上对她也是关怀备至,两人情意渐深。
路过伏波山后的寒潭时,大家停留了大半天,三个少年砍竹子做鱼竿,放线绑钩,垂钓了一下午,果然收获满满。
银梭鱼确实味美,孙媛儿和小壳儿第一次吃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路五叔小鱼儿他们仍然是赞不绝口。
孙媛儿看到路一娴熟烧饭做菜,却是满脸的幸福和骄傲,估计给她煮两块树皮,吃进去也是美味的。
路五叔和小鱼儿看得微笑不语,路一文和路小波看得直翻白眼。
还余下一些银梭鱼,路一和小鱼儿娴熟的撒盐腌制,准备带回家给大家尝尝。
第四天,刚刚从一座高山上下到一条大峡谷的时候,突然发现来时通畅的路被几块大石头堆满了。
路一跳下马车,准备清理石头,这种事情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得轻车熟路。
可是走上几步就发现这些石头很蹊跷,明显不是从山上滑下来的,摆放的整整齐齐,这是有人故意搬来拦路的。
路一转身从车上抽出黑刀,看到他抽刀的举动,小鱼儿和路一文他们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各自拿起趁手的兵器,气氛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路五叔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里满是忧虑。
“鱼儿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车队,保护好五爷爷和媛儿他们。”
路一镇定的吩咐道。
小鱼儿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铁棍,示意路一放心。
孙媛儿从车里探出头,看到几人兵刃在手,微微一愣,关切的问道:
“怎么啦?路一。”
路一转身安慰道:
“没事,你和小壳儿在车上就行。”
“你小心一点。”
路一大踏步走到石头堆前面,路一文和路小佳手持钢刀跟在身后。
就在这时,边上的树林里大模大样走出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头上缠着纱布的顾四。
“我一想就是你。”
路一跳上石头堆,用刀尖指着顾四说道。
顾四看到几人,心里怒火中烧,恶狠狠的说道:
“不错,就是我!今天不光要杀了你们,还要去把你们村子血洗一空!让你知道得罪了你们得罪不起之人的下场!”
路一眉毛一挑,暗叫大意,如果让这些人真的溜到村里,大肆杀人,那会将使自己抱憾终身!
想到这里冷汗直流,紧接着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
杀光他们!
顾四看到路一一个人站在石头堆上似乎被吓呆了,不由得有些痛快,恰好看到将脑袋伸出马车张望的孙媛儿和小壳儿。
“二哥,车里有镇子上的熟人!”
顾四的二哥叫顾奇,在军营做了十多年的枪棒教头,内外兼修,武艺高强。
他几年前在军营被人排挤,刚刚回到伏波镇的时候其实就知道顾四在做些什么,最开始他很不屑一顾,认为是些偷鸡摸狗的不入流营生,可随着顾四网罗的人越来越多,孝敬给他的银钱也是越来越丰厚,他就渐渐的开始帮忙出谋划策,甚至还从外面叫回来五六个信得过的弟子交给顾四,有了几个武功不俗的弟子帮忙,顾四如虎添翼,还和距离伏波镇五十多里的青牛山的文大当家成了盟友。
青牛山文大当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山贼,麾下有六七十亡命之徒,杀人越货,洗劫乡村,为祸一方。
官府组织兵丁进剿过几次,可是青牛山连绵几百里,山上又遍布文大当家的耳目,所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带来的十多个人都是经过挑选的,中间有两个还是青牛山过来帮忙的,手上都有不少人命。
加上顾奇,顾四觉得对付几个毛头小伙子绰绰有余,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苍鹰搏兔尚尽全力,可千万不要再次阴沟里翻船。
顾奇眯了眯眼,沉声问道:
“是谁?”
顾四没有想到孙媛儿会跟着路一他们出现在这里,伸手指了指车厢道:
“大通商行老孙的孙女,孙媛儿!”
顾奇皱了皱眉,伏波镇虽然小,也偏僻,可是作为土生土长的伏波镇人他很清楚,镇上几百户人家,也是有一些高人隐藏其中的,而大通商行孙大掌柜就是其中一个。
顾四压低声音说道:
“已经来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信得过的兄弟,而且那孙媛儿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着实不错,嘿嘿!”
顾奇也远远看到了孙媛儿的容貌,确实标志,顾虑一扫而空,好久都没有尝过正经雏儿的味道了,想到女孩儿那无助绝望的挣扎表情,就心头一片火热,这荒山野岭的,大不了事后一刀杀个干净,神不知鬼不觉。
顾四爱财,顾奇好色。
路一看到顾四和身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嘀嘀咕咕,二人面相颇有几分相似,心里顿时了然,这估计就是孙爷爷口中所说的那个教头吧!又发现二人冲车厢指指点点,而且目光越来越淫邪,心里大怒。
“一会动手,不要留情,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千万不要手软。”
路一眼神寒冷的回头吩咐道。
路一文和路小波头一次看到路一这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也有一些紧张,两人点点头,暗自调整呼吸。
十多个人,呈扇形站在三人面前。
“动手!”
顾奇一声低喝。
路一跳下石头,右手持黑刀,左手握匕首,脚尖一点,迎着一个青衣大汉一刀劈了下去,没有半点花俏,雪练似的刀光一闪而逝。
青衣汉子正是来自青牛山那边,本来文大当家派他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做什么大营生,满心欢喜,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等了两天,来的就是这么几个人,不过好在还有两个少女,打家劫舍,女人从来都是山贼的战利品,而战利品的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
看到少年一刀劈来,招式简单,青衣汉子心里一阵冷笑,横刀一挡!
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单刀应身而断,紧接着胸膛传来一阵剧痛,他看到了喷射的鲜血,那是他自己的。
路一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刀有如此威力,几乎是把青衣汉子开膛破肚。
双方都是微微一愣。
路一看了看溅射在衣服上面的血迹,鼻子里飘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里反而很快平静下来,杀人不过如此!
趁着对手发愣,路小波也是一刀捅穿一个黑衣大汉,拔出刀的时候鲜血飞溅,看着有些发呆的路一文,伸手一推,举刀架开劈向后者的一把朴刀,口中暴喝一声:
“发什么呆!”
路一文反应过来,连忙重新提刀迎敌。
路一解决完一个,一个纵跃直取顾四。
顾奇踏出一步,大喝一声:
“来得好!”
提起手中铁枪,迎着路一面孔扎去,这一枪快如鬼魅,角度刁钻,身在半空的路一极为难躲。
路一硬生生在半空中一扭腰,平时苦练的定刀术发挥奇效,刀尖准确的点在了枪尖之上,身形借势后掠,落地连退三步稳稳站定!
果然厉害!路一心里有些沉重,今日之事双方明显是不死不休,如果自己这边输了,可能连累的还有整个路家村!
趁着路一后退,顾奇铁枪微斜,枪尖照着路一小腿刷刷刷一连三招,将路一逼得手忙脚乱。
“不过如此!”
路一躲开铁枪,突然灵机一动,借势侧身一刀向身边的另外一个黄衣大汉攻去。
黄衣大汉原本正和路一文交手,有来有回,没想到边上人影一闪,只觉寒光一闪,情急之下身形一矮举刀格挡,可这一下中门大开,路一文一刀噗嗤正中胸膛,眼见不活了!
这人刚好是顾奇的一个得意弟子,听到他的惨叫,顾奇睚眦欲裂,飞起一脚踢到微微发愣的路一文,刷的一枪直取路一胸口。
路一顾不得打量路一文,身形匆忙一转,身体贴着铁枪枪杆拉近二人距离,左手匕首直取顾奇左胸。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如果不近身,铁枪占着兵器优势,大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路一刚刚才明白过来,所以借势避其锋芒,欺身而上。
顾奇一惊,回枪已然不及,连忙双手丢掉铁枪,右手捏住匕首,左手内劲暗运,呼的一掌拍向路一肩头。
路一咬咬牙,左手匕首狠狠往上一挑,刷的一下切换顾奇两根手指,接着还在他肩头划开一条半尺左右的大血口,顿时血光崩现。
但自己的右肩也被顾奇结结实实的一掌击中,只觉得胸腔翻江倒海,气血上涌,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噔噔噔噔连退十多步,直到后背抵住路中央的石头堆才稳住身形!
顾奇一声惨叫,顾不得追击,左手捂住掉了两根手指的右手,脸色苍白,半个身子鲜血淋漓!
“路一!”
看到路一吐血,车上的孙媛儿和路五叔同时焦急的大喊道,起身就想过来。
“不要过来!”
路一调整一下呼吸,压下胸腔的烦闷,身形一滚躲过两人夹击,黑刀回手一掷,扎穿一人肩膀,同时一拳击中另外一人肋部,那人后退一步的时候绊到一根横卧的枯木,身形一个踉跄,路一贴身而上,匕首一刀扎穿他的咽喉,眼见不活了!
路一站起身,把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环顾四周,场中只剩下五六个人,其余人要么死了,要么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顾四已经悔青了肠子,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是这样的结果!他想逃,但是他不敢,因为那个叫路一的该死少年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们兄弟二人!
顾奇强提一口真气,单手持刀,望着走过来的少年,心里有些绝望,想不到逍遥快活一辈子居然会栽在一个少年手里,不过瞬间心里升起一股暴戾,要死那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路一右手还有些活动不便,头脑也有一些轻微的昏沉,但眼前这几人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稳了稳心神,拔出插在尸体上的黑刀,快步向着顾奇冲去。
顾奇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刷的一刀砍向路一后背。
路一等的就是这一招,看到抱着同归于尽想法的顾奇,突然脸上涌起一抹冷笑,身子借势往前一扑,十多年苦练出来的拔刀反向斜撩刷的一声,顾奇一脸惊愕,人头应声落地!
顾奇死了,带着不甘和惊讶,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在那个身形那个角度劈出那一刀!
顾奇死了之后,场中仅剩下的几人已经没有半点斗志,不大一会儿功夫,又被砍翻三个,两个人弃刀求饶。
顾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地不起,祈求活命。
四个人站在场中默然不语,小鱼儿和路一文路小波都看着路一。
路一没有说话,刚刚顾奇那一刀在他背上也留下长长一道口子,鲜血正滴滴答答顺着衣襟往下掉落。
这时孙媛儿带着小壳儿和五叔跑了过来,顾四马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的一把抱住路五叔的脚,死活不肯撒手,大呼救命!
路五叔面露不忍之色,但他知道这时候他不应该开口说话。
“你应该知道一个道理,杀人者人恒杀之!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路一一脚踢开顾四,紧接着刷刷两刀直接将另外两个投降的汉子杀了。
“你知道今天来的人有青牛山文大当家的手下吗?”
顾四眼见路一杀心已起,突然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起来!
“那又如何?镇上放过你是因为觉得你虽谋财,但并未害命,可今天我才知道我想得太简单!差点儿酿成大祸!”
顾四强撑着身体,用手指点了点在场所有人,恶毒的说道:
“哈哈哈,今天棋差一着,只是可惜没有把你们杀光,否则……”
路一看着面目狰狞的顾四,平静的说道:
“你今天不应该说要血洗路家村,也不应该对媛儿起杀心,每个人都有底线,他们就是我的底线!所以你必须死!”
杀了顾四之后,路一身形一阵摇晃,昏厥过去。
孙媛儿连忙跑过去扶起路一,用手摸了摸他的胸膛,松了一口气,招呼小壳儿拿一条床单过来,忙着帮路一清理包扎伤口。
路五叔也帮小鱼儿路一文路小波三个包扎好伤口,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儿,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得走不动道了。
小鱼儿三个都有受伤,但是都不重,活动无碍,看到附近有一个大坑,三人把十多具尸体一股脑的扔了进去,又挖了一些泥土,草草掩埋。
收拾干净之后搬开拦路的石头,赶车离开这个凶险的是非之地。
“鱼儿哥哥。”
路一文面带惭愧的叫了一声。
小鱼儿心里明了,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
“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我刚刚开始的时候也很害怕!”
路一文脸上的愧疚淡了一些。
“真的吗?我看你很勇猛啊!”
小鱼儿看了看被孙媛儿抱在怀里的路一,淡淡的笑道:
“那你知道路一为什么那么勇敢吗?”
路一文脱口而出:
“因为他是路一啊!”
少年郎都会有一种感觉,有的同龄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势,会不自觉的让其他人以他为首,路一在路一文路小波心中就是如此。
小鱼儿却摇了摇头,露出几分疼爱的神色道:
“路一也不喜欢杀人,但是他最先明白,如果今天我们不杀光他们,我们都得死,村里的人也都得死!”
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所以他哪怕身受重伤,仍然一步不退,因为他明白,他退了,背后他关心的人就要遭殃,那样就算他活着,也会比死了更加难受!”
路小波突然插话道:
“所以我回去之后得比以前更加努力练功,我不想我的兄弟活得太累!”
小鱼儿看了看神色坚定的两个少年,欣慰的笑了起来。
路一醒过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睁开眼睛就看到孙媛儿靠着车厢厢壁已经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明显睡得不踏实,但双手还是环抱着他的头,没有放开。
一股少女身体的幽香沁人心脾,所以路一又愉快的闭上了眼睛,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感觉背后还是火辣辣的疼痛,看来以后以伤换命的事情还是少干!不过要是每次受伤都有这个待遇也是不错的嘛!
正当路一心里开心的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直觉告诉他有人盯着他,睁开眼就看到媛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
路一连忙讪讪的收回已经伸到媛儿娇臀上的爪子!不过另一只手又偷偷摸摸放到了她的大腿上。
孙媛儿努了努嘴,路一微微偏头就看到蜷缩在车厢另一边睡觉的小壳儿,只能老老实实的收回手,不过嘴巴撅得老高,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被路一的模样逗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的孙媛儿低头在他翘着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以示安抚。
路一砸吧砸吧嘴,开心笑了起来,不再挑逗媛儿,听到车窗外火堆哔哔啵啵的轻响,挣扎着想坐起来。
媛儿拗不过他,帮着把他扶了起来。
值夜的是小鱼儿和路小波,两人正在烤山药蛋儿,车厢外很冷,看到路一爬了出来,两人连忙过来帮忙。
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神清气爽,胸腔刚刚受伤时的那种烦闷早就一扫而空。
路一让媛儿自个儿好好休息,关好车厢门,来到火堆边坐下,接过小鱼儿递过来的烤山药蛋儿,刚好觉得腹中饥饿,一口咬了大半个,烫得直哆嗦。
小鱼儿哭笑不得,递过去一杯开水,又从车上包裹里翻出几个冷馒头,用竹签子串上,插在火堆边上,微笑道:
“大半天没吃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猴急猴急的嘛,身子感觉怎么样?”
路一一边呵着热气,一边回道:
“就是伤口有点疼,其他已经没有大碍。”
小鱼儿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以后不要再这么拼命。”
路一有些欠揍的说道:
“谁叫我是路家村最厉害的男人!”
小鱼儿:“呵呵。”
路小波:“呵呵。”
听到聊天声爬起来烤火的路一文也是来了两个字:“呵呵。”
小鱼儿收敛笑意正色道:
“记得,你和渔姨早就不欠路家村什么。”
路一翻了个白眼,随意的回答道:
“我压根就没想过你说的这个问题。”
顿了顿继续说道:
“因为我就是路家村的人啊,我叫路一,你们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小鱼儿揉了揉眼睛,应该是夜风把灰烬刮到眼睛里面去了,所以有点发红。
“嘿嘿嘿嘿!鱼儿哥,问你个事呗!”
小鱼儿警惕的看着掐媚的路一,这小王八蛋这个神情准没有憋好屁!
“什么事?”
“车上是不是带得有很多羊肉?”
“有啊,怎么了?”
“听说羊肉用柳条串起来烤熟了很好吃!”
于是,切肉的切肉,伴佐料的伴佐料,柳条路边也是现成的。
不大一会儿,火堆边上肉香四溢,连路五叔在内,所有人都被烤羊肉的香味勾引得爬了起来,毕竟晚饭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吃。
烤羊肉配上烤得焦黄焦黄的白面馒头,就连一直觉得自己胃口不大吃东西贼矜持的孙媛儿都一口气吃了五串肉,两个大馒头。
晓行夜宿,半个月之后山路陡然变得宽阔平整起来,转过一个凸出的弯道,已经可以遥遥看到炊烟袅袅的村子。
路一伤口早就结痂,不再缠着纱布,看到暮色中的村子,突然一个翻身神色激动的爬上车厢站直身子,眼神明亮而兴奋,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
“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啦!!!”
路小波和路一文也是手忙脚乱的爬上车厢,神色激动的放声大喊!
三人好像是要把心里压抑的所有思念都要用喊声释放出来!喊着、笑着、跳着、叫着却有晶莹的泪水悄悄从脸庞滑落。
群山回唱,空谷应和。
四面八方全是他们回家的声音!
看着车厢上面手舞足蹈的三个少年郎,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孙媛儿跟着也笑了,紧接着她就看到终身难忘的一个画面,幸运的是她有幸成为参与其中一个。
烟雾蔼蔼的宁静渔村,没过一会儿,村子那边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应声,紧接着几乎全村的人都推开房门跑了出来……
一大群小孩子跑在最前面,咿咿呀呀的叫唤个不停,很多孩子远远瞧见路一他们就已经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跑,边跑边笑……
紧接着是十来个少年,然后再是村里的大人,他们有的人脸上挂着泪水,也有的挂着笑容,但每双眼睛都是真诚而热烈的!
路一拉起孙媛儿,带着路一文和路小波也开始撒腿往村子那边飞奔,奔向那个属于他们的村子和家。
路五叔和小鱼儿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眼眶儿也都是红红的,润润的。
即使在遥不可及的他乡,总有一根线始终连着故土的根,它承载着他们无处安放的灵魂,所以永不会断,只要你想回家,它就一定给你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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