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听到楚娇娆的吩咐,立即转过身,背对院门,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
他的耳力太好,嗅觉也太好。
要是离邓氏较近,在邓氏待会儿给宓儿、璨儿喂奶时,他就能清楚听到、他们清脆的进食“吧嚓”声,闻到从邓氏身上传来的,纯净、浓郁中,泛出丝丝清甜气息的奶香。
这会让他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入非非,身体产生异常变化。
朱执稍后会背着姚氏过来,万一恰好察觉到这些,他在他们这些暗卫、侍卫心目中,保持的正人君子形象,就会坍塌。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像现在这样,隔远一点,在邓氏待会儿给宓儿、璨儿喂奶时,他便听不大清楚,闻不大明显了,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心,保持镇定,不被朱执,看出破绽。
楚娇娆对萧肃不大放心,进入院子里,走了几步,便特意扭头,飞快看了院子门口一眼。
察觉萧肃还挺听话的,是身姿笔挺的背对院门而立,完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她才暗暗长吁一口气。
只是,刚走两步,她又变的有些无语。
她怀里的两小只,居然趁她不备,这时已经扒开她胸口的衣服,分别手搂着自己的粮仓,开始欢快进食了。
更无语的是,也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心理,平时进食的时候,他们虽然也会发出、清脆的“吧嚓”声,但是,声音远没有现在这么大,声音的节奏,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快。
感觉就好像是,故意在向谁炫耀,他们有奶吃似的!
她低下头,疑惑地盯着他们,左看右看,发现他们虽然进食时,发出的声音加大了,声音的节奏也加快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眯着,并没有东张西望,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快和沉迷,并没有任何异常。
这应该就是没有在向谁炫耀。
可能是她多心了。
她不再怀疑什么,抬起头,漫步走入主屋内间,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抬起头时,两小只原本微眯着的眼睛,同时睁开,精光一闪,神情分外得意,更没有注意到,院子门口,萧肃的双耳,都红的要滴血了。
不久,朱执背着姚氏,抵达院子门口。
他疑惑地看着,神色明显有些异常的萧肃:“主子,你是不是着凉发烧了?”
脸红得像醉了酒似的,眼睛里如同有烈焰在燃烧,好吓人!
“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萧肃紧紧拢着身上的狐裘披风,警告地瞪了朱执一眼。
这家伙怎么跟孟多一样,看到他脸红,就往着凉的方向上猜呢?
他身体有那么弱吗?
朱执被萧肃瞪的有些委屈,鼓起勇气分辩:“主子,属下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对着你,胡思乱想呢?那不是大逆不道吗?你是看不到,你现在满脸都烧—”
话没说完,萧肃直接抓起朱执一只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实在烦了,他这些侍卫的自以为是。
要是邓氏听着,又误会了他,以后,他在邓氏面前,都不要抬头做人了!
朱执的手,被贴在萧肃额头上后,立即发现,萧肃的额头,是很正常的温热,根本没有发烧。
他尴尬了,同时,又有些不解:“主子,你既然没有发烧,为什么脸会特别红?甚至连耳根都红了?”
“朱执,你难道忘了?修炼九转纯阳心法时,都会呈现这种状态!”萧肃答非所问,却一本正经。
九转纯阳心法,是一种至刚至阳的内功心法,修炼时,确实会出现脸红、耳根红的现象。
朱执曾经修炼过,只是这套功法不适合他,后来放弃了。
经萧肃这么提醒,他立刻记起来。
他有些自责,冲萧肃作了个长揖:“主子,属下刚才不该自作聪明,将主子修炼武功心法,误以为是在发烧,请主子降罪责罚!”
“这次先记着!若有下次,两罪并罚!”萧肃并没有跟他客气。
朱执是他的侍卫,不是他的谋士,严格执行他的命令,才是朱执最应该做的事。
借着关心他的名义,随意质疑他,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是大逆不道。
他从前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今日接连两次,发生同样的事,他不得不引起高度重视。
随后,他指着朱执背上、双目紧闭的姚氏,问朱执:“姚氏的伤势如何?”
朱执摇了摇头:“情况不大好。姚氏后脑勺,撞开了一个嘴巴大的口子,伤可见骨,属下给她止血不久,她便晕死过去,不醒人事。”
看来,这是需要尽快诊治。
萧肃凝神倾听了下,院子里,主屋里面的内室中,这时传出来的“吧嚓”声。
宓儿、璨儿进食后,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是越到后面,“吧嚓”的声音越响亮,这意味着他们吃饱喝足后,精力旺盛,心情兴奋,想要好好玩耍了。
一种是越到后面,“吧嚓”的声音越低沉,这意味着他们吃饱喝足时,睡意来袭,不知不觉便会睡着。
目前来看,他们传出的“吧嚓”声,越来越低沉,应该是处于睡意来袭的情况。
他又在心里计算了下,两小只刚才进食的时间。
宓儿、璨儿进食的时间,极有规律,除了是每隔一个半时辰一次,一次还恰好是一刻钟左右。
从他们开始进食到现在,恰好约莫过去一刻钟。
他的神情渐渐放松,转头提醒朱执:“本王的两位皇侄,即将在主屋里面的内室中睡着,从现在开始,你得小声说话!”
朱执的耳力,远不如萧肃好,根本听不到、两小只在主屋里面的内室中、的动静。
他有些好奇:“主子,你怎么知道两位皇孙,即将在主屋里面的内室中睡着?”
“本王推测的!”萧肃不想多说,以免引的邓氏误会。
与此同时,院子里,主屋里面的内室中,楚娇娆听着他们主仆的对话,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已经进食完毕、不知不觉睡着的两小只,颇是惊讶。
萧肃这渣男的推测,还蛮准确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
一边想着,她一边轻轻将两小只,从怀里,放到床上,又从袖袋里,拿出两对耳塞,塞进他们的耳朵里。
忙完,她走到院子门口,严肃问朱执:“请问,本宫五婶后脑勺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