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骆家回京祭祖

骆夫人如同萧云樱给别人塞荷包一样放进她手里,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戴着的镯子:“如今你既然认可了竔儿,那我便是最高兴的,我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府里的东西将来都是你们的,有何拿不得。”

萧云樱又是害羞又是惊讶,这骆家一家子都是这样随意,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当真是百无禁忌。

“那……多谢骆夫人。”

“还叫我骆夫人吗,云樱,如今也该叫我一声娘了吧。”

萧云樱先是扫了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才小声的唤了一声:“娘。”

“哎……”

骆夫人被这一声唤的心情大好,应的声音拖的老长:“好孩子,如今你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九了,可以商量着给我生个孙子孙女抱抱了吧。”

提起这个,萧云樱的脸更烫了,急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躲到了灶间。

骆夫人知道她是害羞,并不是不愿,笑呵呵的和常嬷嬷说着玩笑话。

而骆竔躲在门外的墙角,听到里面自己两个最亲近最爱护的人谈话的内容,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发誓,这是他新年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萧云樱在灶间冷静了一会儿,才想起进来要做什么。

她拿了几个容量大的竹编小筐,往里面倒满了各种糖果,还一个小筐里装的都是包了两个铜板的红封,是一会儿要给来拜年的小孩子的。

今年骆竔虽然回来了,但他属于外来户,根基不在此地。

作为女婿也不用跟着自己爹娘去给萧家人拜年(只有入赘的男子才会跟着岳父岳母去拜年),因此一直待在家里。

孩子们和去年一样只去了自己娘家一趟便回来了,随后便在待客厅吃着零嘴逗弄着猫猫狗狗。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份上升,加上前一段时间自己卖粮,还有骆竔总去那些屋子被积雪压塌的人家帮忙,各种原因加起来,今年来自己家里拜年的大人也不少。

萧云樱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大人给自己拜年,一点草稿没打的她只能临时想些吉祥话来回跟这些人客套着。

等临近晌午,快到午饭的时间,送走最后一批人她才缓了口气。

骆黎坐在桌子前跟骆阳说道:“娘光说‘哪有啊,也就是运气好瞎琢磨的’这句话都说了十几遍了。”

骆晨给骆芯扒着松子壳:“娘不擅长与人客套,能撑着笑脸与这么多人周旋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容易了。”

刚踏进门的萧云樱正好听到这句话,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差点笑僵的脸颊道:“老大说的对,我没躲屋子里不出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就别苛求我太多了。”

大过年的,人家都是好心来拜年,自己哪能躲着不见人,那样太没礼貌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骆阳端了杯茶送了过来:“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这都快到晌午了,想来不会有人来了。”

萧云樱拿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抿了下嘴唇:“对了,骆竔,你是不是要回帝都祭祖,什么时候出发啊。”

骆竔给她添了茶水:“按照此地的规矩,初二应该我与你一起回你的娘家吃饭吗,我和娘商量好了,初三再出发。”

萧云樱看了一眼孩子们:“孩子们是不是也要回去。”

这话一出,骆晨第一个先微微皱起了眉。

大概是想到自己这样不好,不过片刻眉间又舒展开了,只是脸色没有了刚才的欢快,略显阴沉。

连萧云樱都看到了骆晨的表情变化,骆竔自然也看到了。

但他没有点明此事多说什么,只是像是解释给萧云樱听的一样,语气平淡道:“这是骆家平反的第一年,孩子们自然要一起回去给祖辈磕头的,我们不会久待,祭祖之后便会立刻回来。”

其实家里人都清楚,骆晨的拧眉不是不愿回帝都祭祖,而是不愿回帝都。

那里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幼年便被抄家流放,被亲生母亲抛弃,亲生父亲因此丧命,他们还吃了很多年的苦……

骆家突生变故时他们还太小,刚能记事就发生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完全压盖了美好的回忆。

何况骆阳之前说过了,他们的亲生母亲还在帝都,他们不想回去,也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萧云樱问道:“那我也要一起去吗?”

按理来说她现在是骆家媳,应该跟着一起回去祭祖的。

只是女子又不能进祠堂,所以她拿不准要不要去。

骆夫人在一旁道:“今年天象多变,你身子弱便不用去了,免得半路下雪困在路上,累着冻着就不好了。

芯儿还小也不必跟着去了,只让三个小子跟着去一趟,这种事情心意到了就行,等竔儿回来,让他带着你朝东边磕几个头便可。”

萧云樱听骆夫人这么说,自然乐的清闲,不用劳碌奔波。

她对这马车实在不习惯,短时间坐一坐还行,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又颠又慢,腰和屁股都僵硬麻木了。

“那我多给你们备一些吃食,留着路上吃。”

——————

初二迎婿日,骆竔便跟着萧云樱回了趟娘家吃了顿饭。

萧山海是个无酒不欢的,萧云樱一开始担心骆竔喝多了,耽误明天出发的事,没想到骆竔与她说无碍,然后一个人喝趴了自己的爹和两个哥哥。

骆竔在回家的路上解释了,他自幼在军队长大,况且边关苦寒,习惯了用烈酒暖身,久而久之便练出了这好酒量,轻易是喝不倒的。

萧云樱无语:“那也不能顶着他们喝吧,看看我爹和哥哥都醉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让让他们。”

这个骆竔,在人际交往中当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

连自己都不如。

骆竔这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

他刚才根本没想这么多,自己媳妇的爹和哥哥要与自己喝酒,他理所应当的要陪喝个痛快,完全忘了其他。

萧云樱无奈:“别想了,走吧,该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出发要带的东西了。”

骆竔只能闷闷的跟在后面。

一想到从明日开始好长时间见不着自己媳妇,他心里就憋闷的慌。

他想让自己媳妇一起回帝都的。

只是娘也说的对,媳妇身子弱,年前病那一场真是吓坏了自己,还是不折腾的好。

次日一早,萧云樱早早的起身给他们做了早饭,还准备了几天之内放不坏的吃食。

她一包一包的分类放好,现在天气冷,这些吃食一时半会儿是放不坏的。

与孩子们和骆竔的恋恋不舍相比,萧云樱没他们那么煽情。

她大大方方的和他们道了别,心里是有一点不舍,等马车掉头渐渐远离的时候,她又觉得没那么不舍了。

总归不出一个月他们就会回来的,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想通了的萧云樱一想到至少这一个月不用做那么多人的饭菜了,心情还稍微有点轻松了起来,转身回了家。

在马车上掀开两边的车帘往后看的孩子们和骆竔见她干脆的回了家,闷闷不乐的放下帘子坐好。

骆黎在骆晨让开地方才有机会透过车窗看两眼:“怎么了大哥,娘是不是偷偷抹眼泪呢?”

骆晨闷闷的道:“想什么呢,娘回家了。”

“娘没哭吗,还这么早就回家了,我不信。”

骆黎使劲往外探着身子,被骆竔一把拉了回来:“老实坐好,别摔出去了。”

骆阳道:“放心吧爹,他身上肉这么多,掉不出那么小的车窗的。”

骆黎撅着嘴不高兴的瞪了自己二哥一眼:“怎么觉得娘一点没有不舍得我们。”

骆阳倒是没他们想的那么多:“不过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何必纠结这一时半刻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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