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杨将军所为何事?”
景默言的心里虽然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适当的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疑惑的看向杨宁远,等着他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来。
杨宁远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开口,或者该怎么开口,景默言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着他。
片刻之后,杨宁远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说道:“末将听说裕王妃医术高明,所以冒昧前来只是想请王妃出手帮一个忙。”
“可是有什么难处?”景默言诧异的看着杨宁远,疑惑道:“可是有人病了?”
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能更顺利的说出来了:“不瞒王爷,家父之前和图达鲁一战之中遭了暗算受了点伤,只是之后又坚持带伤将敌人打得落荒而逃,原本其实并不算严重的伤势却突然变得严重了起来,只因父亲的病情并不适合现在告知外人,毕竟图达鲁虽退却还在远处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时候家父的病情传扬了出去,给了敌人信息那必然会卷土重来的...”
杨宁远将来意简单的说了一遍,景默言虽然早就已经从自己的消息来源得知了一些信息,但也是此刻才明白其中更加详细的内容,心中不免为这位一心为国的老将军感到敬佩。
“父皇可有派太医前去诊治?”
景默言眉头微蹙,关切问道。
杨宁远点头:“回来第一时间便请了太医院的的院首大人给家父看过了,只是他也有些素手无策。”
其实并非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原本杨宁远都已经放弃希望了,但是在无意间却得知了裕王妃竟然也有着高超的医术,皇上之前中毒命在旦夕的时候,就是裕王妃出手救回了皇上的性命,还有这几日传开的,关于尚书大人那个得了疑难杂症的儿子也是被裕王妃治好的消息,让杨宁远再一次升起了希望。
“末将请求裕王妃能出手救治家父一命,若能保住家父性命,裕王和裕王妃的恩情末将定当铭记于心。”
杨宁远说着直接站起身朝着景默言深深一拜,态度诚恳,只求一个机会。
景默言等的就是这句话,但他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表情,而是凝着眉头像是在深思。
“镇远将军为国为民都付出了太多,本王自然不会倔强,只是本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王爷放心,就算...就算不行,末将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能说是家父的命了。”
杨宁远想到了那个结果就情绪低落起来,但想起裕王还在面前便又立刻打起精神来,满眼期待的看向景默言。
景默言心里满意,也并没不打算浪费时间,说道:“内子前一日回侯府访亲,想来今日差不多就该回来了,还请杨将军稍等...”
“王爷。”
景默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朱管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何事?”
“刚才威远侯府来人了,说是侯爷昨晚得了急症,王妃想在侯府多待一日再回。”
朱管事走进来,将威远侯府前来传话的家仆说的话一一禀报,只是他说完之后,去见一旁的杨将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神色颇为焦急的样子。
“王爷,家父等不及了啊。”
杨宁远回望着景默言,焦虑的神色毫不掩饰。
景默言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想了想起身安抚道:“杨将军放心,镇远将军的病情要紧,本王这就亲自去将人给接出来。”
杨宁远大为感动,朝着他就是深深一礼:“那就多谢王爷了。”
说好之后,景默言就让杨宁远自己先回去等着,他则是叫朱管事准备好了马车,前往了威远侯府。
洛轻尘并不知道景默言正在过来接她的路上,当她睡了小半个时辰的回笼觉之后,就起身去看了一下威远侯的情况。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洛轻尘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来,并没有出现她最担心的情况,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爹爹,之后您可一定要多多注意了,您的这种情况虽说平时对生活行动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一但严重起来可是不得了的!”
洛轻尘扶着威远侯在院子里散着步,虽然外面还有些冷,但穿得厚实的两人这会儿倒是觉得屋子外面的空气比屋子里面都要好上不少。
“好了,好了,你这都念叨好几遍了。”威远侯听着洛轻尘的唠叨,无奈的应和着。
洛轻尘的却是不依不饶道:“爹爹只要记住了我就不念叨了,日后还要注意饮食,有些东西会对您的病情造成影响,千万不能吃...”
说话间,洛轻尘又回头认真的跟福伯吩咐了起来,将平时需要忌口的东西都一一交代了一遍,福伯自然也是十分在意威远侯身体的,听洛轻尘这么吩咐,便也将她所说的话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对此,洛轻尘十分的满意。
“哎,你这就是小题大做,本就没多大问题的。”
威远侯心里虽然十分开心自己的女儿这么关心自己,但嘴里却还是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爹爹!”
洛轻尘立刻板起脸来,不赞同的看着他。
顿时,威远侯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爹爹都记住了,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说,爹爹就怎么做可好?”
洛轻尘傲娇的昂了昂小下巴,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一家人在花园里散了散步,赏了一会儿梅花之后又回到书房开始下棋打发时间,不过就算是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记忆,洛轻尘也是个棋艺不精的,被威远侯在棋盘上压制之后,不多时就开始耍起赖来,倒是引起一阵欢声笑语。
就在父女两人准备新一轮对弈的时候,福伯却是有些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
“侯爷,裕王来了。”
正准备落子的威远侯手指一顿,回头看向福伯,表情有些吃惊。
“他怎么来了?”
洛轻尘也是十分的诧异,在她看来景默言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有事?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猜想竟然猜对了,跟着威远侯一起前往前厅之后,便瞧见景默言正坐在首位上悠闲的喝着茶,那样子倒像是在自己的王府一样。
洛轻尘小声嘟囔:“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外。”
威远侯没听清洛轻尘说了什么,只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瞧出任何不妥之后,便朝着景默言迎了上去。
“裕王。”
威远侯随意的拱了拱手,唤了一声便算是见礼了,他虽然只是个侯爵之位,按照官阶比裕王这个亲王位置低,但怎么说现在也是景默言的岳父,自然也就不用行那君臣之礼。
景默言也在威远侯走来的时候站起身来,淡淡应了一声:“侯爷。”
洛轻尘将两人见面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在腹诽着,这哪儿像是岳丈和女婿之间见面的样子?倒是比陌生人见面还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