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长段时间云浅都不能在京城,无法亲自掌控云初的动作,所以她留下了陈副将替她在暗中监视云初。
加上将军府地牢里的那个人还有口气,至今还是一点一点地把信息往外倒,云浅也得让人盯着。
女皇那边暂时不会出现问题,而且女皇现在的侍卫里也有云浅手下的人,这云浅倒不是很担心。
就是自家小娇妻那儿云浅不放心,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但是这小别也太他娘的久了点吧。
云浅出城时许多人都来送她,女皇,云瑜云初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站在城墙上注视着云浅。
温礼戴着幂蓠混迹于人群前面,他静静地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将军。
云浅第一个就注意到了温礼,她趁着现在人多眼杂,跳下马跑到温礼面前,隔着幂蓠吻了一下温礼的唇。
隔着白色纱布传来的温度在温礼唇瓣上蔓延,他听到云浅笑盈盈地跟他说话。
“等我回来啊。”
于是他郑重地回:“好,我一直等着将军。”
少年将军再次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百姓们像迎接将军回来那样送别将军。
女皇矗立于城墙之上,望着自己女儿远去的背影,同身旁的子女们说:“我有的时候真的希望她只当个闲散王爷。”
云瑜也满是感慨,自她这个妹妹懂事以来就是出征在外居多,一家人团聚时间很少,她看着云浅逐渐成长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有欣慰也有心疼。
“母亲就是让二妹退下来休息她也是不肯的。”
女皇无奈地摇头。
云初眼里闪过讥讽,无声冷笑。
走出好远的云浅突然打了个喷嚏。
要是让云浅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聊天内容,云浅一定会无辜大喊:“我肯,我太肯了,我甚至现在就想退休。”
………
云浅到达西北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他们休息得少,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加速赶路。
西北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云浅的到来相当于给当地的军队和百姓打了一针强心剂。
躁动不安的百姓们消停下来,积极配合云浅的战略措施。
再强大的军队也有破绽,云浅利用在现代位面学来的军事知识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布防和反攻。
短短一个多月下来云浅已经带着军队收复了一大半失守的城池。
这次出征云浅把陈副将放家里头了,跟随她的是王副将。
中午用过简单的午膳后,云浅瘫在椅子上放空,云浅觉得只要一停下来疲惫感就从四肢开始蔓延。
她无力地跟一旁坐得笔直的王副将说话:“这王城不守也罢。”
“不行的,您是将军,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王副将刚正不阿。
“…本将军就开个玩笑。”
“将军还是少开这样的玩笑好。”
“………”
王副将一点都不好玩,她想念远在京城的陈副将了。
专门负责送信的士兵跑了进来,“将军,有京城的来信。”
云浅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接过信。
是温礼写来的信,信上有温礼细致勾勒的两个小人。
云浅一改刚刚的颓废之色,拆信拆得眉飞色舞。
王副将表情一言难尽。
云浅看她一眼,“王副将可曾娶夫?”
“不曾。”
“难怪,王副将没有娶夫是不懂这种收到爱人信的快乐的。”
“………”
她也不是特别想懂。
“下属记得将军也还未娶夫?”
这下轮到云浅沉默,“你不懂,我这没娶胜似娶了。”
王副将:“………”
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温礼在信上聊了些近日京城的情况,在信的最后面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浓厚思念。
“院里的荷花要开了,他们商量着等到莲子成熟一同去采莲子,我不想与他们一起,我只想和将军一起。”
“我新写了两首曲子,都是为将军而写的,将军何时能回来听一听?”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温礼想您了,将军。”
信封抖落,掉下来两片荷花的花瓣,云浅捏起来看了又看。
直女王副将不懂两片花瓣有什么好看的,对此表示很强烈的疑惑之情。
与温礼的信一同送来的还有陈副将的信。
信的内容是关于云初和地牢里那个男子的。
陈副将说,云初最近开始慢慢接触朝廷要事,暗地里开始拉拢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且最近云初和叶知奕打得火热,看这驱势应该是要谈婚论嫁的。
地牢里的男子不堪折磨,知道云浅不在京中,咬舌自尽了,等到士兵发现时尸体都早已凉透。
女皇也在将更多的权利放给云瑜,云瑜这些日子开始忙了起来。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这样,除了男子咬舌自尽是云浅没想到的,其他早有预料。
云浅把信折好塞回信封里,站起身哼着歌回房去了。
临到门口还特意转回来语重心长地同王副将说:“王副将年纪也不小了,早点娶个夫回来好。”
只比云浅大一岁的王副将:“………”
后面大大小小的收复城池之战云浅稳扎稳打,但是因为杀敌时一时大意,云浅中了敌人的暗箭。
箭射在云浅的右肩,导致云浅右手脱力,手中的剑‘哐啷’落地,被敌人抓住机会横空劈来一刀,伤到了左腿。
好在王副将就在不远处,营救得及时,把敌人击退后,云浅才被王副将拖回去治疗。
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云浅陷入了短暂的昏厥,大夫在一旁忙得满头大汗。
经过一天的救治,云浅的伤情终于稳定下来。
此刻云浅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得可怕。
云浅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
王副将端来白粥和汤药,“将军,局势已经基本稳定,您可以暂时安心养伤。”
“好,对了,我受伤的消息传回京城了吗?”
王副将以为云浅是要快点让消息传回去的意思,“书信已经在路上,将军若是急,可以派快马护送。”
“…不是,别,能拦下来就尽量拦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云浅气若游丝。
“是,将军先吃点东西吧。”
云浅点头,右手还疼着使不上力,所以她干脆用左手吃,吃完粥后,她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
汤药似乎在发出恶魔的笑声。
云浅真诚发问:“这能不喝吗?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可以自愈。”
王副将满脸写着‘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现在能再上沙场杀好几个敌人。”说着就要抬腿,结果扯到腿上的伤口。
云浅倒吸一口凉气,灰溜溜地端起汤药视死如归地灌了下去。
汤药苦得云浅只剩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