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李南枝渐渐止住抽泣。
赵锦儿抽出自己的帕子,“擦擦。”
李南枝拭干净泪水,一张俊秀的鹅蛋圆脸,比昨日在茶楼里遇到时,少了两分妩媚圆滑,多了几分稚嫩柔美——
大概是自幼受她那位鸿儒父亲的影响与熏陶,她不是那种纯女性的美,她的美中带了几分潇洒肆意、坚韧跋扈的风流英气,与赵锦儿身上那股子如野草般燎原重生的韧劲儿,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相似的人,自然也会相吸。
赵锦儿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她。
但邪入少阳这病,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种病,也不是说随便拿点药就能治了。
所以,她对李南枝道,“芝芝,你放心,你父亲的病,我放在心上了,我回去与医堂里有经验的大夫们商讨一番,看看有没有人有法子,再翻翻鬼医的手札,找个最好的治疗方案,定不会叫你爹爹这样有才华又有风骨的大儒因这病陨落。”
李南枝闻言,又要对她行礼道谢,却被她一把扶住,“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你别太早道谢。待我把他治好,你再谢我也不迟。”
李南枝还是深深一福,“就算治不好,有姐姐这句话,我也无以为报。实不瞒两位姐姐说,自打我家出事儿,连姑母舅舅这等至亲都不跟我们往来了,您二位是第一个朝我们伸出援手的人,光是这份恩义,南枝就无以为报。”
从李家出来,杨蕙兰道,“这位芝芝姑娘,倒是很有意思,很是知恩图报,不像一些白眼狼。”
赵锦儿笑道,“你见过什么白眼狼了?”
杨蕙兰挠挠头,“俞家啊,一屋子都是白眼狼,花了我那么多嫁妆,临了还往我头上扣个屎盆子,非说我是外头偷汉子了,不守妇道才要跟他们家脱离关系。”
赵锦儿猛地就想起了什么,蒲大人已经来京城有段时间了,也不知这对苦命鸳鸯,见过面没有?
杨蕙兰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蛤蟆陵那家店这两天生意不错,马上到上客的点儿了,我得去盯着。”
说罢,就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赵锦儿咽口口水:“至于么......”
待她自己到家,秦慕修也从东宫回来。
“今日见蕙兰姐了?找到李南枝没?”
赵锦儿点头,雀子般叽叽喳喳把李家的情况还有李牧的忧郁症告诉了他。
“邪入少阳,我在外公的手札里见过几例,有一例悬梁自尽了,连外公都没办法。”
秦慕修怔了怔,李牧,那样一个风华正茂满腹经纶的人,明明应当潇洒豁达地过完一生,竟然被小人迫害得生了这个病。
“很严重吗?”
赵锦儿叹口气,“这病不似普通的毛病,望闻问切就能诊断出来轻重,有些病人善于伪装,你甚至都看不出他有这个病。说实话,我目前还是束手无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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