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翠兰搂住柱子,假惺惺掉了几滴眼泪。
柱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觉得他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
之前真不该那么怪她。
“娘!”
“儿子!”
娘俩抱在一处,“温馨”得不要不要。
“儿子啊,你以后跟娘吧,娘保证,不会再让你吃半点儿苦。”
“可是娘你......你一个妇道人家,现在靠什么生活啊?”
“这个嘛,是这样的,娘之前生病,看病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特好的大夫,这大夫啊,早年丧妻,想娶娘做个继室。他听说我还有个儿子在乡下,说什么也要我把你接回来,想让你去学堂念书,再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你,将来继承他的家业。”
柱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懵懂中也懂点儿事了。
就问,“这大夫自己没孩子吗?”
蒋翠兰撇撇嘴,兔崽子,心眼子还挺多。
少不得解释道,“他呀,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在京里做太医,哪里看得上家里这点家业,至于女儿嘛,过两年嫁人了,怎么也不能把家业送给女婿啊。你呀,只要好好表现,家业就是你的。”
柱子不免动心了。
“可是我除了会认点药材,啥也不会,怎么表现啊?”
蒋翠兰就将他耳朵拉到嘴边,压低声音说道,“......”
转眼就是年二十九。
柱子还没回来,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赵正干脆关了铺子,把佟小莲和楚杰送回家休养,他自己就在镇上走街串巷地找。
赵锦儿和秦慕修每天也帮着找。
可柱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真不行,我去郡上报官去。”
就在赵正走投无路之际,柱子自己回来了。
赵正一把抱住儿子,又是气又是疼,“你跑哪儿去了?可知道一家人找得多急?”
柱子怔了怔:娘不是说,根本没人找他么......
赵锦儿怕赵正又要动手,赶忙把柱子拉过来。
“人回来就好,明儿就是除夕,去我家剪窗花吧!”
赵正正担心着佟小莲呢,便点点头。
“也好,我先回去看看你婶子。”
看着赵正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柱子小小的掌心,捏到了一起——娘没撒谎,爹现在最在意的人,是佟小莲和她肚子里的那个。
到了新宅,赵锦儿按照秦慕修说的,没有过多追问柱子这几天去哪里了,让他自己消化消化。
柱子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洗完澡,饭都没吃。
也不跟木易玩闹,连赵锦儿喊来张芳芳帮忙炸圆子都不凑趣,独自回屋睡觉去了。
赵锦儿悄声跟秦慕修道,“相公,我咋觉得柱子跟变了个人似的,这孩子不是有什么心事吧?”
秦慕修撇撇嘴,“你真以为一个孩子,能在大雪天离家出走两三天啊?”
“什么意思?”
“他这几天,十之八.九,是跟他娘在一起的。”
赵锦儿恍然大悟,旋即愤怒不已。
“那个女人,肯定又给他说什么了!要不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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