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秦慕白突兀的问。
“美吧！”虽然苏舒此时很狼狈，实在无心欣赏美景，但是也不妨碍它的美。
秦慕白轻轻的一拂袖，云海突然涌动起来，周身的云向远处散去，透过薄薄的云层可以看到脚下的大地。
苏舒前世是有些恐高的，现在自己能飞了，自然就不怕了，这样呆着觉得也很惬意。
她赶紧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不然和当前的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
秦慕白也坐了下来，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不像苏舒坐姿那么随意。
远处的云又围了过来，苏舒用脚轻轻一撩，它们又散了出去。
如此反复，秦慕白看着她玩得不亦乐乎。
苏舒侧着头看他，问道：“不是有事交给我去办吗？”
秦慕白点点头，问道：“小舒，你为什么修仙？”
苏舒听到这话，觉得很可笑，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为什么修仙，自然是秦慕白逼的呗。天天念叨念叨的，似乎不修仙就是对不起他。
后来嘛，也许是别无选择，也许是一种习惯，自然而然的就走上这条路。
现在再问她为什么修仙，不修仙她能干什么？修魔，还是退回去当个凡人，嫁人生子。
修仙的难处，苏舒可以说出一大堆。枯燥无味，难如登天。每次历练可以说就是一次淘汰赛，身边时不时有人消失，飞升之徒又遥遥无期。
但是谁修了仙还愿意放弃走回老路呢？那些进阶无望的，到俗世当个小管事的修者，也只是换个方式挣扎而已。
尝过腾云驾雾，操纵人生死的滋味，谁还愿意像只蝼蚁一样累死累活的爬！
当年，秦慕白忽悠自己，说待有了飞升之能或许能找到回家的希望。
了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后，苏舒知道这是不可能了。
但，无论开始的因由是什么，在对力量追求的这条路上她从没有迷失过。
经历了李瑶之事，她反而看得更加透彻。
“没有因由，只要朝着路的尽头一直走下去就好。”
“嗯。道有万千，现在的你估计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秦慕白想自己在她这个年纪也没有明确自己的道。
“这道，和你要交代我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苏舒问。是不是没有明确自己的道有些事情就办不了了。那自己是不是得多往讲经阁走走，听听他人的道，悟悟自己的道。
但是其实讲经阁也很少有人堂而皇之的讲自己的道的。
这种东西玄而又玄，要说也说不清，讲也讲不透。没悟到那份上，估计听也听不懂。
“无关。”
秦慕白其实只是想点拨她。他估计沈江那个性子平日除了丢给她一堆法宝，其它的都不上心。
估计法宝之事也不上心，当日给沈江的孔羽莫不是被他忘了？
苏舒身上穿的还是普通法衣。如果穿着孔羽炼制的法衣，就算阵法反噬，估计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哎！”秦慕白心里感叹，也不知该不该问。
秦慕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没了下文。
“……”
拿人手短，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和他犟了。
苏舒只好撇过头去，什么也不想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还是秦慕白先开的口。
“我记得你有一灵兽，是只风属性的。”
“嗯，它叫小宝。上次为了救我受了点伤，虽然好了。但是后来进阶总是不顺利。”其实，灵兽进阶本就慢，谁叫它们寿元长呢？所以这就是天道平衡。
“老在灵兽珠中呆着也无聊。所以，但凡在宗门之时，它都自己在云霄峰呆着。”
小宝很听话，从来不惹事。这次出门完全是出乎意料，小宝自然没有跟着。
“西洲魏家那处风眼，对它有好处。”秦慕白道。
“嗯。”这个事情苏舒也是知道的。小五当年就许诺过此事。但是秦慕白提这个干什么呢？她很疑惑。
“风眼他处也有……”只是没有魏家那么合适罢了。
“你是想让我去西洲是吗？当时小五说过可以去西洲找她，借用风眼。那处风眼有什么特别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秦慕白交代的事情，不是对大荒有利，就是为了玄天宗。
苏舒想如果对魏家没有坏处，她不介意利用和小五的交情，看看是否有两全之法。就算不行，世上风眼也不止一处。
“我需要你去西洲将姜运清和宋小乔带回来。”秦慕白道。
“……乔姐姐她怎么了？”苏舒的心突然闷闷的，为什么一定是宋小乔呢？
姜运清刚在西洲崭露头角，秦慕白就提出带二人回来。他要的到底要的是宋小乔还是姜运清？
“用乔姐姐换瑶姐姐么？”苏舒不想这么想，她低下头，不想让秦慕白看到自己的表情。
苏舒怎样想，秦慕白又怎么会猜不到。
苏舒现在的反应已经在他意料之外了，以前的她已经厉声质问了。
“王家之事你还记得吗？”秦慕白问。
“嗯。”王家很多，但是和自己有关，又值得秦慕白提起的自然是王珺之事。
“当日王珺献上的是一个雷系秘境的密钥，但有残缺。剩下的那部分在姜运清的手中。”
“这事你能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苏舒脑子里有点乱。如果事情是这样，苏舒根本无法预料之后事情的走向。
谁正谁邪，谁赢谁输，没有亲身经历一遍谁也说不清楚。
苏舒不想成为男主修仙升级剧情的恶毒女配，不想玄天宗成为他人的踏脚石。自然，她也不希望姜运清和宋小乔成为一个怀揣宝藏的炮灰路人甲。
“我亲自去确认过，不会有误的。”秦慕白道。
“那你……”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他们带回来，苏舒问不出口。难道是在这里等她吗？
“玄天宗并不准备独吞秘境，不然王家之事我想隐瞒，一时半会他人也发现不了。所以，这是合则两利的事。”
秦慕白的回答让苏舒的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将近整百年的相处，她确实不应该疑神疑鬼。
其实，苏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对秦慕白更加苛刻一些。如果此事换成师傅来提，她估计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