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琛,我是人,不是物件,我有自己的思想的。”
路辞琛怔在原地,双眸骤然闪过一丝惊慌。
她都知道了?!
这些是谁说的?!
当年威胁景湛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么告密者是谁,显而易见。
他突然知道了潇禾为什么带着孩子能那么快从路家祖宅逃离,那分明有景湛接应她们母子!
一想到景湛对他的潇禾还贼心不死,他就嫉妒的发狂。
“别想了,路辞琛,”潇禾知道他在想什么,打断他的想法,冷漠的说,
“你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你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于是费尽心思也要把他留下,想用他逼我一把,让我妥协。”
路辞琛通红着眼眶摇头,“我是觉得孩子丢了你会崩溃,我想让他留下,不想让你难过。”
潇禾突然笑了,笑中带着淡淡的泪水,“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告诉我。”
路辞琛薄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当时的确年轻气盛,正如潇禾所说,他用了最极端的方法留住了她,现在辩无可辩。
潇禾平静的继续问,“还有景湛,你当年折磨他折磨的好玩么,有没有满足你恶劣的胜负欲?”
路辞琛一听到这个名字,全身的怒火都撒到了景湛的身上,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景湛?”
“这些很重要么,路辞琛,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你身在豪门,周围有无数人簇拥你,没有底线的夸赞你,让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的家族给你的权利可以让你在s国为所欲为,于是你随心所欲,谁让你不舒服,你轻而易举可以用你的权利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可是路辞琛,景湛是一条命,不是你的玩物,他也有家人,我不敢想象,如果最后他依旧没有妥协,是不是就活不到今天。”
其实潇禾心中已经知道了结果,以路辞琛这么极端的性格,真的会这么
做。
路辞琛咬牙辩驳,“我只是在和他竞争,优胜劣汰,这本身就是生存法则,他认输了,你就应该是我的!”
潇禾心中涌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就是你的思维方式,你觉得这样很正常,在我眼里却是错误的,所以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本就不一样。”
她满脸的疲惫,“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人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我。我在你们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物品,任由你们争来夺去。”
“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恨你们其中的谁,只是过往恩怨不纠,我们好聚且好散。”
“我不同意!”路辞琛疯了似的把她拥入怀中,不断地细碎吻着她的脸,用最简单的方法确认她还在他身边,
“你不是物品,你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命潇禾...我这辈子都是为你活着的,你怎么能丢下我...”
潇禾手一直是垂下的,没给他任何回应,
“路辞琛,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想过普通的一生,不想经历这么多艰难坎坷,你放过我吧。”
“不...不...我不放手,我惦记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放手...”
“路辞琛,我对你并没有帮助,”潇禾真的有些累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在我离开后,你可以娶一个和你身份地位相当的女人,你们会有更加美好的生活,我也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说不!”路辞琛情绪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彻底失控,松开她狰狞的说,
“潇禾,我娶谁是我自己的权利,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什么别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就要你!”
他怒目而视,嘶哑的嗓音质问她,“是景湛告诉你这些破事的是吧?!”
“你想干什么?”潇禾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双眼回神,“路辞琛,你如果敢动他一根手指,我就自杀。”
路辞琛
眼中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全身因为气极都在发抖,
“潇禾,我掏心掏肺疼你爱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一个几年没见过的男人用命威胁我?那我算什么?我路辞琛他/妈就是一个在你眼里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傻/逼?!”
潇禾无动于衷,“你如果敢动他,可以试试,我说到做到。”
她已经连累景湛太多了,甚至亲手断送了景湛的大好前程,不能再牵连他。
路辞琛气到了极点,平日里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气的通红,正如他蓄了泪水的眼眶。
接着,他望着潇禾,竟然诡异的笑出了声,“好...好...潇禾,你厉害,你就仗着我爱你不敢动你,所以你才为所欲为。”
潇禾轻轻摇头,“爱代表不了什么,路辞琛,以后的路还长着,你会遇到很多人,也还可以爱很多人。”
“你别他/妈给我说这些!我听不了你这些大道理!”
他体内的暴虐因子升起,气的想打人,偏偏不敢动面前的潇禾一下,只能气急败坏的直接朝一边的墙上砸去,力气大的把地板都震了一下。
一声闷响,连楼下的十几位佣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担忧的往楼上主卧的方向望去。
“这是怎么了?”佣人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啊,刚才好像夫人和主人回来的时候就不太对劲,难道是吵架了?”
“我看出来了,但以往的吵架中不都是主人先示弱吗,今天怎么还发了脾气?”
“是啊,今天的确有些奇怪。”
“哎呦哎呦,现在谈论这些没有什么作用,等明天夫人和主人出来的时候再看吧,现在这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我们还是把手中的工作先做完吧。”
佣人们一想也是,默认的点点头,又望了一眼主卧的方向,心不在焉的继续了手中的工作,脑海中却还思索着这件事。
卧室中的潇禾望着裂了一条长长缝隙的墙,“你觉得这些有意思么?”